第九十七章 拜师求教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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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手腕上流淌出的鲜血,夏小柒疼得直呲牙,身边的侍卫见状,直接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感觉道呼吸困难,片刻后那人松开了咬住夏小柒手腕的嘴,痛苦的睁大了双眼,一张脸憋得通红。 夏小柒红了眼镜,疼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心中不禁暗道:他娘的,这人属狗的啊,竟然还咬人。 侍卫那人松开了口,沉声问道:“大人,这人怎么处理。” 有人赶紧递上了金疮药,替夏小柒包扎,夏小柒紧皱眉头说道:“先放开他,我留着他还有用呢。” 侍卫赶紧说道:“大人可要小心些,刚才都说了,这人属狗的,爱咬人,大人应该多加小心啊。” 夏小柒不做理会,目露凶光的看着那个已经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人,冷冷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虽然形象狼狈,却毫无惧色,一双眼睛回瞪着夏小柒,竟然笑了,“怎么?想要报复我?你听好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司马名懿,字仲达,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夏小柒的眼神带着些许玩味,嘴角勾笑道:“你是第一个伤我的人,我记下了……” 司马懿调整坐姿,正襟危坐,“说吧,把我抓来到底有什么事?” 夏小柒这才想起来意,微皱眉头说道:“求教。” “求教?“司马懿一脸疑问,不知夏小柒在说什么。 夏小柒咬了咬牙,不得不向这条“恶狗“低头道:“我听说司马先生才识广博,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所以夏小柒特地将‘先生’请来求教。” 这回司马懿终于听明白了夏小柒真正的目的。 司马懿一脸诧异,圆睁双目,后又满脸得意的说道:“这就是你求学的态度?尊师重教都不懂,何来求学之说。” 夏小柒恨得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你想怎样?” 司马懿晃了晃被绑住的手脚,夏小柒会意,命侍卫替他松绑。 自己站起来,向司马懿行礼道:“请陈夫子赐教。” 司马懿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摇了摇差点被绳子勒断的手脚,一脸傲娇样,“不敢当,你这样的学生我教不起。”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你!”夏小柒瞪圆了眼睛,除了对张飞,她还从来没有对谁行过如此大礼呢,这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侍卫们见这个司马懿敬酒不吃吃罚酒,眨眼间,手已经钳住了司马懿的脖子,“今日你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除非你不要命了!” 以性命相要挟,就不相信你这个文弱书生会不屈服。 可是,夏小柒偏偏没有想到,司马懿就是那书生堆里为数不多的硬骨头。 司马懿冷笑了一声,毫无惧色的回视夏小柒的眼睛,“圣人有云,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陈某人不才,却有一个言必行的毛病,既然我说了不会教授,便是死了也不会更改。” “你!”夏小柒气急,无话可说,侍卫们见夏小柒不高兴了,更是不断收紧手掌,司马懿双眼布满红血丝,无法呼吸的他表情已经逐渐扭曲,可是侍卫们却偏偏没有放手的打算,他们的手再用力一些,就能把司马懿的脖子掐断。 夏小柒本以为用这样的方式逼他,他一定会屈服的,可是这个司马懿偏偏不吃这一套,面临死亡,司马懿却一句软话都没说,一双眼睛怒视着夏小柒,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两人就这样相持许久,在众人以为司马懿将必死无疑的时候,夏小柒却率先败下阵来,摆了摆手,侍卫们也松了手,司马懿整个人瘫坐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来人,将司马先生送回住处去,请大夫替他诊伤。” 司马懿临走的时候,沙哑着嗓子说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想做我的学生,痴人说梦!” 在场的所有人对于司马懿‘作死’的举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出人意料的是夏小柒却像是丝毫没有生气,目光一直追随着司马懿。 “他就是这郡中的大才子?”夏小柒喃喃的问众人。 “是啊,他的名气可大得很,听说很多朝中重臣都要向他请教学问呢。” “名气大有什么用?这脾气怪得很,大人我看还是换一个人吧,可有很多人抢着教咱们大人呢?” 夏小柒摇了摇头,看着自己刚刚包扎好的手腕,别有意味的说道:“就要他。”夏小柒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种脾气越怪的人,往往都是大贤之人。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司马懿气呼呼的对身后不远处尾随的夏小柒说道。 “教我。”夏小柒只回了两个字。 司马懿都要被夏小柒折磨疯了!这几天,夏小柒几乎是十二个时辰不眠不休的跟着司马懿,他吃饭,她看着,他睡觉她守着,就连他洗澡的时候,水温有些凉了,她都将热水放在门口。 司马懿几乎觉得她不是人,正常人哪有能够不眠不休的好几天还这样精力充沛的,正常人哪有这么灵敏的鼻子,不管自己走到哪里她都能准确的嗅到他的位置的,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鬼魅! “这世上有学问之人千千万,你为什么偏偏缠着我啊。”司马懿筋疲力尽的问道。 “没有原因,我乐意。”夏小柒的回答,气得司马懿直抓狂,被这样的疯子缠上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除了躲远点还能怎么办。 司马懿气冲冲的走进自己的书房,“我不乐意教你!识相的赶紧回去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说着,重重的阖上房门。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司马懿在房中看书,心里却慌乱的很,总念着门外的那个人,静不下心神来。 忽听门外雷鸣声起,暴雨倾盆,司马懿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心道:这回那个疯子终于可以回去了吧。 不知是否因雨声感到烦躁,司马懿依旧读不进去书,她肯定走了……她应该走了吧……她…… 司马懿猛然起身,来到窗边,缓缓地打开窗子,这一刻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既希望能够尽快额摆脱夏小柒,却心中还是有一丝期冀,或许她真的有那份毅力。 果不其然,暴雨中,一个单薄的身影,隐隐约约的伫立其中,狂风肆虐,她却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岿然不动。 这一刻,司马懿心中有种说不明的情感蔓延,是震撼,是感动,亦或是疑惑,交织在一起,心情沉重。 司马懿的心里悄悄的发生了变化,这时只听得门外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司马懿推门去看,夏小柒已经倒在了雨水之中,昏迷不醒。 人命关天,司马懿那里还顾不上其他,将夏小柒横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卧房之中,自己则冒雨去请大夫,着急的连伞都忘记带了。 “见过不爱惜身子的,还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身子的。”大夫一边替夏小柒诊脉,一边喃喃自语道:“这女娃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啊,就算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这样劳累,身子也早就吃不消了。” “女人!”司马懿心中一惊!这个夏大人怎么会是个女人! 司马懿上下打量着夏小柒,平日里见他一副男子打扮,虽然瘦瘦小小的,却从未想过他竟然是一个女人!震惊之余,好奇心骤起,女人当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女子果然不是一般之人。 司马懿来不及换上干衣服,拿着棉布擦拭自己的头发,焦急的问道:“大夫,她的病严重吗?” 大夫皱眉,“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好好静养,不能再这么劳累了。” 司马懿默默地低下头,若有所思,依照这女人不要命的性格,自己一天不答应她,她便会这么守着,要是真是出了什么意外,死在他家门口了,他怎么解释啊。 司马懿凝视着夏小柒苍白的脸,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干嘛一副男人打扮,让人都忘记了原本她也应该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也需要别人去守护,司马懿坐在床侧,一脸沉闷的问着陷入昏迷中的夏小柒,“到底是因为什么人,因为什么事?才让你这般不顾性命的向我求教啊?” 他知道她无法回答,可是他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他要教她,不管她求学的理由是什么,但是他传教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她们是一路人,并非不撞南墙不回头,而是装撞了南墙也要将它推倒的人。 …………………… “弟子入则孝,出则……”夏小柒挠头,一脸满头大汗。 司马懿冷冷的撇了她一眼,“把手伸出来。” 夏小柒伸出已经被打的红肿的手,“啪!”又是清脆的一声。 “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这句话我都给讲过多少遍了?你还是背不下来。”白面书生紧皱着眉头,“去上那边抄一百遍,抄不完不许休息!” 夏小柒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笔一划的写起了字,紧紧攥着毛笔,墨汁沾的满手满脸都是,僵硬的在纸上“戳”着,可为什么她明明觉得没有用力,纸张却被轻易地穿破了呢? 夏小柒咬牙擦了擦额角的汗滴,一双红肿不堪的手不住的颤抖,现在她才发现,写字比舞刀弄棒困难多了。 司马懿紧皱着眉头,看着夏小柒吃力的样子,心中不禁暗道:看着挺伶俐的一个人,怎么笨成这个样子,活像一头……” 读书人的涵养,让他无法将那个好吃懒做的动物说出口。 “好了,我来教你。”说着,夏小柒只觉得手背温热,司马懿的手握着她的手,共同执笔。 夏小柒从未曾和他人这样“亲热”过,刚要抽出手,却被司马懿死死地摁住,“别动!” 司马懿苛责道:“如果你不想学了,现在便可以走。” 夏小柒暗暗的咬了咬牙,却也只能任由他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拉着她的手缓缓移动,笔尖在纸上留下公正的痕迹,南行目瞪口呆,明明是同样的东西,为什么在他们俩手中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呢? 刚才还以自己手里“叫嚣”的文房四宝,在司马懿的手中变得极为听话。 “你是怎么做到的?” 司马懿浅笑一声道:“熟能生巧吧。” 夏小柒又不禁问道:“那需要练多久呢?” “不同的人不一样,有的人天生便字迹工整,有的人却练一辈子,也练不好。” “那你觉得我会练多久呢?” “你啊,下辈子吧。”司马懿闷笑。 夏小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一言不语。 “我刚刚的话只是逗你玩的,你别当真。 夏小柒摇头,“没有,只是我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超越她了……” “谁?” “素霓。” 司马懿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的是她啊。”司马懿上下打量了夏小柒一眼,又不禁摇了摇头,“她可是个奇女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这世上稍有能和她匹敌的女人。” 感觉到夏小柒的手逐渐冰冷,司马懿停止了对素霓的夸赞,“其实,学问不是用来攀比的,总有一天你会感谢今日的努力。” 夏小柒点头,司马懿的话,她也不太懂,只是觉得很有道理。 两人紧握着双手,身子几乎贴在一起,夏小柒能够轻易地感受到司马懿的呼吸,夏小柒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司马懿不过是在教自己学问,况且,现在的自己是一个男人模样,也就无所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