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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209章

    司小年睁大烧红的眼眶看着齐然,无辜无害又可爱,齐然受不了这种萌死人的攻势,低头看被子打死不能妥协。

    焦磊看不下去在一旁劝了两句。

    司小年除了被汗粘的难受,身体肿胀的部位已经好受很多,脑袋也没那么昏沉了,转头跟焦磊说了几句话,抬手摸了齐然脸一下,上床侧躺下又睡了。

    齐然和焦磊拎着输液空瓶出了卧室。

    客厅里,司进和高冬梅坐在沙发上,司进的背微微驮着,高冬梅有些体力不支的靠在沙发一侧,听见声音,两个人均扭头向后看。

    焦磊:“小年睡了,我们回去了,明天再过来输液。”

    沙发上坐着的俩人都没说话。

    齐然有些尴尬,还是礼貌的说了声“叔叔阿姨再见。”乖的像个来同学家串门写作业的小学生。

    司进终于起身,把两人送到电梯厅,一梯一户的入户电梯来的很快,焦磊进电梯后,齐然转身对着司进突然鞠了一躬。

    司进看似面无表情的承受着,背在身后的手指却在发抖,任他心理再顽固坚韧,这一天下来亲眼目睹的事,早将他的心理防线刺激的零零碎碎。电梯门关上,他扶住门框,看着合上的电梯门许久没动。直到高冬梅出来看他,问了句:“怎么了?”

    司进捏了下眉心,颇有些哭笑不得:“那小兔崽子冲我鞠躬,这是跟我示威!”

    高冬梅心理明镜似的,语气平静道:“他能进你家门,已经成了,示不示威有必要吗?”

    司进攥紧门框,心想,明天不让进了!

    高冬梅进了司小年卧室,把装满温水的保温杯放到床头,摸了摸还有些烫的太阳xue,额头的退烧贴冰冰凉凉的跟她的心一个温度。

    司小年混沌中叫了声“齐然”,高冬梅怔楞的在床边坐到零点,直到司进叫她去睡一觉,然后换他继续看着。

    焦磊拽着齐然在司小年家周边找了一家24小时快餐店吃晚饭。

    两人端着餐盘找座位。

    焦磊:“一天没吃了?”

    齐然:“吃早饭了,磊哥你怎么回去?要不在这儿找间酒店住下。”

    焦磊摆摆筷子:“算了,这边儿酒店住一宿,半个月工资没了。”

    齐然视线往窗外扫了一圈,是呀,这周边寸土寸金,同样一份快餐比他们学校贵了两倍。他今天进了司小年家总算明白,司进和高冬梅为什么一再阻止司大年嫁给唐明。锦衣玉食,平层豪宅住惯了的孩子,让他们由奢入俭,开始也许有爱情顶着会显得无比坚定,可是以后呢?未来呢?有了孩子呢?

    当这些实际的问题,一件件摆出来,再丰满的爱情也禁不住骨感现实的一再冲击。

    更何况他们这些连一纸结婚证都没有的同性恋,他凭什么让司进和高冬梅应允他和司小年这份没保障、没证明的感情。

    齐然一脚踩进困惑里,挣扎良久……忽然豁然开朗。

    用什么证明?用时间证明啊!只要他们能一直在一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焦磊看齐然没什么胃口,拧眉吃饭,一副跟饭菜有仇的样子,他敲敲桌面刚想说话,就见齐然猛地抬头,目光执着的看着他。

    齐然思忖后,还是问了:“磊哥……如果……如果夏未申还在……我想问,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吗?”问完又想抽自己一耳光,如果司小年在肯定会抽他,这不是揭人伤疤吗!

    焦磊嘴角忽然凹进去,只要听见“夏未申”的名字,他会无意识凹陷嘴角,好像这个表情是他身上永远属于夏未申的烙印。

    他没多想,笑着说:“如果我们好的时候有人这么问我,我会爽快的告诉他,我不知道。那会儿我俩天天见、天天腻在一起,想做什么找个没人的地儿就敢做,想亲一口校服一掀一蒙就能腻歪一阵,所以那会儿的我们都不考虑以后,但是现在你问我,哪怕是个假设,我也会说‘能’……‘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因为十八/九岁的我们看不到未来……而现在的我看得见过去……”

    齐然以头抢桌面,“砰”的一声,惹的快餐店里为数不多的顾客看向他们这桌。

    他瓮声道:“磊哥,这个算是我给你磕了一个。”醍醐灌顶的情义!

    他和司小年站在当下迷茫的看不见未来,被太多人、太多事牵着扯着,艰难的走两步退一步,但他们身边却有一个站在当下能看得见过去和“未来”的焦磊。

    司小年何其有幸,他何其有幸。

    ********

    睡了一天一夜,司小年总算活过来了。天蒙蒙亮,他爬起来找水喝,口干舌燥,总感觉要热死了。

    看见床边的椅子和床尾堆着的毛毯,他猜他爸妈可能在这守了一夜。起床喝掉一保温杯的温水,揭掉身上所有退烧贴,下床往浴室走,走了几步又往回走。

    齐大夫说了,今天来帮他洗澡,算了忍忍吧……齐大夫洗澡还是很舒服的。

    昨天齐大夫在他床边晃悠,又是摆弄针管,又是绑止血带扎针什么的,专业又迷人。

    不知道齐大夫起床了没有?好想撩齐大夫啊!

    司小年抓过手机,翻相册想找一张齐大夫照片一解相思苦,不料翻到了前天的战况照片,额!好激烈!太赤鸡了!大病初愈还是不要看了。

    手机被扔的老远,司小年想,他这样是不是就叫好了伤疤忘了疼?

    自己伸到后边摸了摸,确实不疼了,是不是……不!绝对不行!其实第二次到最后一次……总之后面那么多次好像都非常……还是不行!

    憋死那只鸟算了!……他会不会也被憋死?

    司小年正睁着眼躺床上进行脑内大战,战局焦灼,胜负好像左不过到底憋几天再来一炮?

    “咚叮咚~咚叮咚~”

    听见专属铃声,司小年麻利抓过手机,真是齐然。

    齐然哑着嗓子问:“睡醒了?饿吗?”

    司小年惊讶的半天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齐然:“你卧室的灯开了。”

    PP好了的司小年又恢复了柔韧灵活,一跃而起,光脚跳到地上,“咚咚咚”跑到窗前,打开窗户,把防蚊纱窗抬上去,伸头往楼下看。

    齐然跨坐在小黄摩托上,仰头抬手冲楼上的脑袋招手,说:“关窗回去,躺床上聊。”

    九月中下旬,早已经过了白露的节气,凌晨五点,天将亮未亮,正是下露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