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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可解, 那我还要你作甚。 不如送你去见阎王爷! 胥礼拦下了他。 牧远歌私下道:“阮慕安的话,你觉得几分可信?” 胥礼道:“一分。” 牧远歌愕然:“你更狠,我以为至少三分。他说他的脸得找千面复原是假的。” 胥礼嗯了一声,道:“□□。” 牧远歌道:“□□可比真正的换脸简单多了,可以取下也可以戴上。他说他跟千面有过一面之缘……” 胥礼应道:“难道不是在长生剑宗?” 牧远歌露出笑容, 正解。 就是在长生剑宗。 三年前, 千面亲自上长生剑宗, 当时人人都跟千面有过一面之缘,但那不是千面的真容。 在那之后阮慕安应该就没见过千面,否则姜袅在他眼皮底下,若是找到千面, 哪怕只是一次,他也不可能不动手。 阮慕安不认识千面,那么当年足以撂倒胥礼的毒,可能不是阮慕安所为? 那是谁干的!? 千面药王自然是要找的, 可牧远歌不甘心轻易遂了阮慕安的意,正僵持不下, 胥礼回来, 带回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震得牧远歌险些当场灵魂出窍。 长生剑宗再次举办天下剑试大会,邀请邪君坐镇。 ——长生剑宗不愧万年传承古教, 就算天下大乱,道统传承照样雷打不动地继续。 牧远歌的真实身份尚未对外公开,这个邀请显然存在试探之意。 但确实挺让他心动,毕竟坐镇天下剑试大会首席,乃是宗主的殊荣,是对剑术成就的最高赞誉,这次胥礼乃是太上宗主,若是前承天府君能出席,到底也算是个正规的剑试大会。他上次错过了还很惋惜。 可让他啼笑皆非的是,天下剑试大会参赛名单里,有他“牧挽”的名字。 若是以邪君的身份坐镇天下剑试大会,也就不能以牧挽的身份参赛。 二选一。 长生剑宗弟子若能跻身天下剑试大会前三名,都有竞选宗主的资格。 这次也不例外。 牧远歌被震住了,道:“长生剑宗够狠的。” 这招可真是太狠了。 他从未见过还有这等恬不知耻又确实有效的试探与讲和之法,又完全合乎情理,让他怀疑这场突如其来的天下剑试大会,就是为了钓他,或者说专为套他而开。 凡是长生剑宗长老或者太上长老,绝不可能会有第二次竞选宗主的机会。 可他是邪君,招揽邪君再入长生剑宗,这是怎样破天荒的壮举? 这是在玩他羞辱他作践他,还是在奉承他讨好他取悦他呢??? “都说了牧挽就是牧远歌,怎么就是不信邪!宗门又来自取其辱,先前被他灭威风还不够么,还来第二次?”步峣也得知了天下剑试大会里有牧挽也有邀请牧远歌,只觉荒唐至极,“牧远歌都不屑跟宗主并列坐镇大会,难道参赛和小朋友比试,还能诱惑到他……等等,这样一来,岂不是牧挽也有机会参选宗主?他都邪君了还能看上宗主的位置!?多么庄严肃穆的宗主选拔为何要让牧远歌进来搅局!” 阮慕安也很想不开,但和步峣不同的是,他嫉妒又眼红:“是我□□分守己了么,他任性妄为反而宗门为他屡屡破例!”说罢阮慕安思来想去,道:“牧远歌不会去,他那么在乎颜面,岂会去跟小辈竞选宗主,丢人现眼。”如果返老还童的牧远歌这尊巨擘参选,那简直平地起惊雷,现在的那些小辈,现有的局面,岂不是全乱了!? 阮慕安来回踱步,思忖着其实已经有了三位后继之人,又一次天下剑试大会又要多几位竞争者,宗门为何如此,莫不是发现了什么?这到底想干什么!?单纯灭一灭牧远歌的风头探一探他的虚实,至于用宗主之位这么大的筹码当诱饵!? 可当他得知了承天府之人的反应后,他就稍稍平复了心情,只觉宗门这招反间计施得有点妙。 承天府的人愤愤不平,道:“君上犯不着为这点事苦恼,当初都拒绝了,这次也能拒绝,坐镇也就罢了,但参赛就不用动摇了吧,君上什么身份,没必要着了长生剑宗的道,大不了不参赛被逐出长生剑宗呗。” 无论牧远歌参不参赛,这一届剑试依旧会有前三,必定也还会有长生剑宗弟子在内,加上姜袅,傅琢,阮枫三个已定名额,那这届长生剑宗宗主选拔的人数,可能会破历届竞选最高记录。 当晚,牧远歌坐在蒲团上,双臂趴在胥礼床边,道:“事情就是这样,你怎么看?” 胥礼一语中的:“你还是想当宗主。”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牧远歌道,“我很爱面子你知道的,但想到有可能当长生剑宗宗主,我觉得面子可以不要。”不就是上台跟小朋友比剑术么!他真不介意牛刀杀鸡,只是…… “不考虑只是作为邪君,与我并列坐席?和长生剑宗分庭抗礼?” “也想,但需要取舍。”牧远歌道。 人不会死在绝境,却会栽在十字路口。 其实让他为难的并非是出席还是参赛的问题,他的身份在长生剑宗并不是秘密,他若是向长生剑宗靠拢,难免邪道那边的人不好安抚,他又会里外不是人。 胥礼道:“你要不要,单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考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