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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六很不服:“都是人,怎么不一样?” 明察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良久才开口:“古往今来,臣子对君主纵有一百分真心,也抵不过君主的半分猜疑。” 这一句话中好像有些隐情,藏在明察波澜不惊的冷静里,让闰六无端感到了一阵茫然。他想理直气壮地辩驳几句,最好让明察理亏,可是,他什么道理都说不出来。 明察脸上那似乎一闪而过的悲怆,像一道沉重的墙,压住了闰六正待出口的语句。 说不出来,只能是默默地想着,怎么会不一样呢?投之以真,得之以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快立秋了,”明察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色,像要揭过刚才那个略显沉重的话题,“日子过得真快。” 他们从年初进到琼宁,到现在,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其间起起伏伏,变故丛生,谁知今日竟有幸站在此处,还能安然无恙,甚至身负盛名。 而回想起来,何止日子过得太快,这人生机遇,也着实是诡谲莫测,常令人措手不及。 听了这么句类似感慨又仿佛寒暄的话,闰六惊疑不定地看了明察一眼,罕见地没有搭话。 明察也不在意,神情如常地对闰六道:“你快去给将军传话吧,就往长泰殿那边走走,看能否遇上元禾姑娘。我去城里买点东西。” 说着直接转身走开,一丝犹豫都没有。 闰六顿了顿,终于没忍住,还是叫住了他:“诶,等等!” 明察很自然地回头:“还有何事?” “那个,兄弟们刚受了封赏,晚上要一块喝酒。” “我记得,”明察微微笑了笑,便仍然转身走去,对身后摆手道,“晚上一定到。” 有这句话,闰六心安不少。他在原地站了站,一下想起来自己得快点去找王上的人,将军的吩咐还没有办成,也忙不迭地离开了。 等他们都从此处消失,身影完全看不见之后,一个人才自角落里显出身形,走到二人方才站着说话的地方。他看起来已经待在此处很久,站定后,专注地凝视着明察离去的方向,目光悠长,似是在怀念什么。 “你是说,浮青去见洛风,今晚不回来了?” 元禾点头:“闰将军是这么告诉奴婢的。” 阮羲批阅奏折的手顿了顿,一滴朱红的墨积在纸上,堪堪蔓延到了旁边的蓝色和黑色字迹。他从旁边取过另一支笔拭去墨迹,然后道:“给洛国使臣的践行宫宴和回礼准备的如何了?” “王上放心,都已预备齐全。” 阮羲头也不抬地道:“那你去理易院让徒迁就近挑个日子,快把宫宴办了,省得那几位使者思念家乡。” 洛国的人是否思念家乡不好推定,但荆国这边明显是催着他们回国,为他们着想的昭昭之心,天地可证。 徒迁办事很靠谱,元禾去说了之后,第二天他就上奏说最近都是良辰吉日,宜饮宴,宜移徙。 因此宫宴就定在了当天夜里,洛使出城则是第二天。 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进展也都顺利不已。 宴会前,卞有离跟阮羲在令华殿下了半日的棋。直到夜幕初上,他才在元禾的提醒下依依不舍地起身。 “棋子不能乱啊,”卞有离随阮羲出门前,对元禾再三道,“我跟王上回来还要接着下的。” “奴婢知道,”元禾笑着回应,“将军请放心赴宴,时辰该到了。” 阮羲见卞有离还要说,赶紧回走几步拉住他,然后对元禾道:“元禾,你守在这里,传孤的话,就说但凡有人敢进令华殿的棋室,直接打一顿撵出去,无论是谁,统统严惩!” 元禾笑着欠身:“谨遵旨意。” 卞有离皱眉表示反对:“这就太无理了些。” “那该如何是好?”阮羲无奈地笑道,“你总不肯走,眼看着就要怠慢贵客了。” “好好好,走就是了,”卞有离妥协道,临走前又叮嘱元禾,“别听王上的,不能胡乱打人啊!” 元禾一一答应,果然待在令华殿门口没有动,目送着两个人一起去往连昌宫。 宫殿布置得和上回规格相似,宫灯照彻全席,金碧辉煌,热闹繁华。 阮羲跟卞有离从门外走进来,毫不意外地受了到了隆重欢迎,华毯上跪满了叩拜行礼的大臣。 卞有离觉得自己的身份受礼不妥当,本来是想躲开,但阮羲一路扯着他的袖子催促,此时也没有放开。他若强行挣脱,则无异于当众拂了阮羲的面子,更加不合适,因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众人行礼。 总体来说,没有大的意外,开端还是比较安宁和乐的。 除了—— 阮羲打量了洛国席位一眼,皱起眉头:“洛风殿下还没有到?” 只见那洛国的席间空空荡荡,一人也无,在喧扰的宴席里显得尤为别扭。 连阮羲这个荆国国君都到了,洛国的来客竟然没有一丝音讯地迟到,实在不成体统,也是对荆国的大不敬。 阮羲脸色明显冷了下来:“有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为了故意让荆国难堪? 那这个梁子可就结大了。 卞有离看着洛国席位的空白,也是目瞪口呆。他之前去见了师兄,觉得洛国使团的意思应该是很想和荆国修好,万万不会做出这等失礼之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