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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泓晟问若未闻,看也不看他,倒是紧挨着这大臣的吴亥,白皙似玉的手替他把金炉给移开了。 大臣感激地看了看吴亥,又赶紧埋下头,更低地俯在地上。 没有人知道这战报上写了什么,竟然把心情大好的圣上气成了这个样子,可圣上不说,他们也无人敢问。 又是吴亥先动,抬首问道:“圣上,可是临江营出了变故?” “你还敢问?”吴泓晟牙缝里挤着字,看吴亥的眼神全是杀意:“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给燕王传信的?” 众人惊骇,不可思议地在吴泓晟和吴亥之间犹疑着目光。 吴亥皱眉:“圣上此话怎讲?” 战报被拍到老太监脸上,老太监手忙脚乱接了战报,高声宣读—— “一报,临江水师诱敌常水营至堤堰,常风营副将亲至,调常水营撤军回营,功亏一篑; 二报,燕军递信一封,特传给圣上过目。” 众臣在听到功亏一篑时就已经汗如雨下了,这还听到燕军递信一封,都恨不得一个个变成厅里的各种摆饰,生怕被捏信看信的圣上迁怒。 吴泓晟呵呵笑了两声,从金阶上走下来。他来到吴亥面前, 手中的信在吴亥眼前晃了晃,邪气横生笑问:“亥弟可知这是谁的信?” 吴亥垂眸:“臣不知。” “那朕就让你知道。”吴泓晟说着就把信往吴亥身上扔。 吴亥伸手在半空接住,只见信上写着“天干已死,私心龌龊,洗颈就戮。” 信上白纸黑字,苍劲俊逸,力透纸背,吴亥在第一眼就看出了这字迹出自谁的手笔。 这让吴亥微微有些惊讶,燕燎竟然亲自给吴泓晟写了信? 在这么严肃威迫的气氛下,吴亥唇线猛地往下一拉,心中腾起不快:凤留都还没给我写过信! 吴亥的色变让吴泓晟冷冷一笑,吴泓晟质问道:“亥弟为何惊讶?又为何害怕?” 吴亥收起情绪,望向吴泓晟说:“臣不太明白圣上的意思。” 吴泓晟有趣:“你现在又不明白朕的意思了?” 吴泓晟不折不扣长了张让人很难不动心的容颜。 不同于吴亥的昳丽清贵,吴泓晟的好看带着一股近乎妖戾的邪气,尤其当他眯眼笑时,这股邪戾气似乎都能从他身上喷薄而出,如见五毒蛇蝎,心动却不敢近邻。 此时吴泓晟就是这么一副模样在和吴亥说着话。 吴亥倒还是淡然,轻轻皱眉,寒声问:“圣上是觉得,临江燕军收兵,是臣之错?” 众臣一边俯身垂首不敢发话,一边忍不住在心中想: 圣上莫非认为这是良王给燕王报的信? 圣上觉得良王生了异心,暗里效忠燕王? 这怎么可能呢?一干大臣心里都打起了鼓。 吴亥朗声问:“还是圣上怀疑臣对圣上有异心?” “臣方才说了,燕王麾下人才辈出,常水营里更是有高才谋臣,臣以为,此次若不是臣更换了水防,与田大帅谋划种种阵法,燕王早就攻下临江营了!” “大胆!吴亥!你可真敢说!”吴泓晟闻言震怒,一脚踢向吴亥。 众臣心中唏嘘不忍,有位高大臣忍不住了,磕头道:“圣上息怒,燕军压境,老臣日思夜想的都是朝内各位帅将把燕军驱逐出境,可燕王这战神之名,毕竟不是浪得虚名…臣以为,良王殿下确实立下不少战功,此次若非良王殿下,恐怕真的…” 吴亥漠然看着吴泓晟:“臣以为,平苍城的城防,必须更改调换!” 厅中气氛忽然就有些剑拔弩张起来,吴亥甚至直接放言:“臣不知道天干卫执行什么任务失败才殒没,可臣还是那句话,臣了解燕王,知道燕王的本事,若要拦住燕王,就不能遵循常规,非得打破常规。” 吴泓晟:“你当然了解燕王,便在不久前,你还和燕王在南山镇上见了一面,不是吗?” “什么??” 吴泓晟这话一出,如石入水,惊到了这些大臣。 “南山镇…”吴亥皱眉:“臣…一介庶子,身份卑微, 若非圣上赏识哪来的今日…便是圣上愿意赏识臣,也依然有大人不满,觉得臣配不得亲王爵位,这其间,古坡城柳大人,就曾几次三番地向您上书谏言过…” 一干大臣又叹了口气。这南山镇,可不就是古坡城的地儿? 这柳大人!真是个糟心玩意儿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了搬弄是非谋陷忠良! 吴泓晟看着吴亥深不见底我乌暗眸子,心中忽然一寒…… 踱步走了走,吴泓晟冷声下令:“都给朕滚!” 这令一下,众大臣连忙提膝爬起,准备麻溜的滚。 吴亥也刚要起身,吴泓晟却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皮笑rou不笑道:“亥弟等等,你我兄弟说些私话。” 众大臣耳尖都竖着呢,听到这话,迈向门外后退的腿都差点一折…… 在心里给良王殿下祈了祈福,默默摇头:唉,不能回头,别看。 大臣们都退了个干净,老太监似有所感,跟着疾步离开,顺手还关上了门。 金碧辉煌的厅堂瞬间空落下来,红烛金灯,暖火冷光。 吴亥冷漠看着吴泓晟,等他发话。 没了外人,吴泓晟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说道:“你知道,朕派十天干去做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