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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燎忍不住叹了口气。吴亥的才智,让他心惊。 可是燕燎想不通吴亥到底想干什么。 吴亥若是想把胜率加大,就不该揭穿自己是重生一事。不该让自己知道,更不该提醒自己不要急着攻城。 可他偏就是说了。 那他是想在城里做些什么吗?做些什么呢? 燕燎:“……”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他对吴亥的心思,是越想越觉得捉摸不透。 众将臣:“……” 又开始了!一场议事,王上这都走神多少回了!! 众人齐齐把视线投给了叶辞归,想让叶辞归劝王上找军医好好看看! 叶辞归擦了擦头上的汗,也跟着发愁。 正在这时,外面有兵卒高声叫报:“报——林二求见!” 燕燎抬眸。林二在东风镇,他若是求见,必然是平苍城里的事。 “宣!” 林二掀开帐帘,大步走到燕燎座前跪下,掏出一支碧色竹筒奉上:“王上,平苍城递来的急信。” 燕燎接过竹筒,从里面抽了出纸条,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临江燕营恐有异,小心吴营参军生变。” 见此燕燎瞳孔微缩,手心猛然攥紧,白纸黑字的纸条被攥地变了形。 这是吴亥的亲笔字迹,是来自吴亥的提醒。 吴亥这是在提醒他临江燕营会出事? 燕燎问:“姑苏临江营的参军是谁?” 叶辞归赶紧回答说:“禀王上,是谢司涉。” 听到这个名字,燕燎手里纸条越发攥紧了几分。 吴亥这是在提示自己谢司涉要对燕营做些什么? 是常水营目前在水上激战尚不知情况,吴亥几乎是在明示:小心谢司涉对燕军水营出手。 可,谢司涉不是吴亥的人吗? 这其中有诈吗? 不对。 燕燎抿紧了唇,眸光发深。 谢司涉这个人做事根本没什么原则,上辈子他为了一己私欲,背叛自己 也背叛齐熬,什么事都做出来过,这辈子就算背叛吴亥也不足为奇。 叶辞归看燕燎表情不对,紧张地问:“王上,出了什么事吗?” 燕燎把纸条扔给了叶辞归,让叶辞归自己去看。 叶辞归看了纸条上的内容,骇然变色,窜一下从座上站起了身:“这是谁递来的情报!!” 燕燎:“吴亥。” 叶辞归闻言更惊骇了:“姑苏良王递的消息!?” 一干将臣都跟着变了脸色。 姑苏良王的大名,他们都有所耳闻,其收复蓟州的手段,可谓绝妙。 “这种姑苏的能臣,怎么会给燕军报信?” “定然是假的!多么愚蠢的计谋,咱们怎么可能信他递来的情报!” 叶辞归神色微妙,不太确定地打量着燕燎。 他知道王上和吴亥之间的关系有多么说不清道不明…琅琊郡、汝南、甚至前几日就在东风镇,王上私下里都和吴亥见过面。 因为放心不下,叶辞归后来也弄清楚了吴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在得知吴亥其人在漠北做过十年质子后回到姑苏的事情后,他对吴亥,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了——这人到底站哪边的? 毕竟,他是姑苏的臣子,为姑苏立下不少功劳…可,他貌似和燕也有些不清不楚,就比方说汝南那一战,蹊跷的很! 叶辞归:“……” 稳重如叶辞归,头一次没有跟着炸开了锅的将臣们一样直接定论这情报不能信,而是犹豫起来。 燕燎也在犹豫。 将臣们纷纷发表起言论。 “王上,臣以为,这消息不能信啊,这分明就是吴军扰乱我军军心的拙劣计谋!” “哼,依末将看,是平苍城自知不敌,想要咱们把注意力都投到水军上,好让四城得以多苟延残喘些时日吧?” “管他到底是个啥,总之干他丫的就完事儿了!” 林二咳了两嗓子,挪地离燕燎更近几分,在乱糟糟一片声音里又说:“王上,平苍城已经被吴亥公子下令不允许通信往来,就连临江营也得不到平苍城里的消息。” 燕燎皱眉:“难不成吴亥是想把这四座城吞下么,可,他拿什么来守这四座城?他难不成想靠着这四城同时和姑苏、和本王为敌?” 林二抓头:“也许,公子有更大的其他的计划?” 燕燎叹了口气,把竹筒往案上一扔,那竹筒被扔地躺倒,咕噜噜在长案上滚了起来。圆润又光滑,毫无阻碍地滚到了地上,啪一声摔下,从竹筒里摔下来个东西,掉在了地上。 将臣们喋喋不休抒发着各自的言辞,没人注意到掉落的竹筒,更没有人注意到,燕燎的目光在看到竹筒里掉下来的东西后,骤然一变。 从竹筒里掉落下来的,是一枚扳指,羊脂白玉,泛着冷寒的光。 林二怔住,看到燕燎起 身,挪开膝盖给燕燎让出位置。 燕燎弯腰捡起地上的白玉扳指,摊在手心,神色复杂。 “都不要吵了。”把扳指握住攥起,燕燎让众将臣安静下来。 众将臣不敢再吵,全部站起身,等待燕燎吩咐。 燕燎下令:“率兵五千,去临江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