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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战书的事吗?”齐熬想着,拉开徐少浊拽着他不放的手,有些无奈:“我看情况斟酌,好吗?” 齐熬怕生, 性怯, 燕燎把他交给徐少浊后,他接触最多的人便是徐少浊。两人私下里,交情已然不错。 正因为交情不错, 徐少浊看到这么善良的齐熬, 再联想到谢司涉,忍不住就抱怨起来。嘴一扁,徐少浊说:“你那个师弟…他骂我是狗。” 别看徐少浊当时反驳起谢司涉来,义正词严真情实感的,他其实难过了一路。 好好的人不当,被骂成狗, 是个人也接受不了。 于是,齐熬就看到徐少浊水汪汪的眼睛里一片委屈,又湿又亮的…可不就像是个大… 脸红红的垂下头,齐熬低声细语地说:“那我替司涉给你赔个不是…” “不要你赔!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徐少浊抓头:“唉, 没啥,我去受罚了,你去忙吧。” 徐少浊难过,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这又不是齐熬的错,他断然不会让齐熬替别人给他道歉。觉得再说下去不好,徐少浊心说我还是走吧。 这回换徐少浊被齐熬拉住了。 齐熬的眼睛澄澈干净,定定看着徐少浊。 踮起脚尖,摸了摸徐少浊一头杂乱乱没来得及收拾的头,齐熬温声说:“你不是狗,你是个好人。” 徐少浊:“………” 飘了…徐少浊有点晕晕乎乎,傻傻地看着齐熬。 齐熬就像一个刚被煮开了的螃蟹,收了手拧巴起来,局促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胸中豪情骤起,徐少浊把胸脯拍的咚咚响,豪情万丈地保证: “齐哥,你放心!不管是吴亥还是谢司涉,只要我徐少浊一条命在,就绝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手指头!还有你的天书,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了你的!” 早知道不安慰他了… 齐熬也不会安慰人,胡乱安慰了一下,结果人家直接改了口喊起哥来了… 还有这一通话说的…… 完全不知作何反应,齐熬索性…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转身拔腿就跑了。 剩下个笑眯了眼的徐少浊,瞬间又开心地像个孩子。 —— 吴军给燕军下了战书,约战三日后,共攻汝南。 这事儿让燕燎挺费解,吴军想怎么攻打汝南? 燕军与吴军的驻军,各驻扎在汝南的东关和南关外。 三山二关的天险防守,是汝南久攻不下的最大障碍。 此时吴军与燕军约战,情势一下子就从慢慢攻打,变成了速攻。 不仅仅是攻汝南,也是吴燕之间的交锋。 至于汝南,事关重要,吴燕双方,势 在必得。 燕燎问齐熬:“齐先生觉得,吴军自信满满递来战书,该是有了什么妙计吗?” 齐熬摇头,轻言道:“若想速取汝南,除非辅以七星阵法。” 燕燎挑眉:“谢司涉?” 齐熬垂首,又摇头:“我师弟…他看似什么都学的很好,可…家师曾说,师弟心中杂念过多,又临渊羡鱼…恐难成大事…” 这话说的委婉,可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谢司涉未必能想到攻打汝南要用七星阵。 可除了谢司涉,还有吴亥。就算谢司涉不如齐熬,还有吴亥不是吗。 吴亥聪明,当年对握奇之术的兴趣还把燕燎唬了一跳… 燕燎的眸色暗了下去,半晌沉声问:“吴亥呢?” 齐熬面上浮现茫然之色,手里紧紧攥着他的天书,像在思索,又像是思而不得。 燕燎烦躁,叹了口气:“他不会…真的自学握奇之术吧?” 握奇之术,如此玄妙的学问,岂是人人都能学的…… 低头摆弄着地势图,齐熬声音提高了些:“无妨,那就当吴军也以七星阵攻打汝南便是。” 燕燎一窒:“…齐先生果然觉得,吴亥学的会握奇之术吗?” 齐熬被问得越发攥紧他那天书,想了想,出言说:“王上,世间人有百种,吴亥公子是绝顶聪明的人,他便是不能堪破握奇之术,未尝不是有其他主意呢?” 燕燎懂了:齐熬也不知道。就算问了他手中天书,齐熬也不敢给自己一个肯定答案。 天书啊…… 笑了笑,燕燎不在意地挥挥手:“无妨,本王放了西河,常山营和常风营现在都在汝南,有七星阵为辅,汝南如囊中取物,剩下只要…攻破吴军便可了。” “算上吴军可临于汝南城,不过是,于汝南开一场燕吴之战罢了。”眸光是锋利的锐色,燕燎扬唇笑说:“本王从不惧战,无论对手是谁。” 笔尖在图上勾勒,齐熬说:“姑苏兵马充足,我军逐渐捉襟见肘,此番若是没能打下汝南,又放了西河…” 若是没能打下汝南,损失不可估量… 而让燕燎放了西河,全力攻打汝南的主意,正是齐熬提出来的。 燕燎怎么会不知道齐熬的忧虑,淡淡宽慰他说:“先生不必在意。” 齐熬默了默,终于是开口关怀道:“王上此番,是与吴亥公子对阵。” 他没有忘记当初在琅琊郡,燕王与吴亥之间奇怪的暗涌。这两人互相关心,却又互为残杀,实在是一言难尽。 被齐熬挑于明面上说起,燕燎肃容颔首:“不错。我和吴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