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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没给吴军得逞的机会,血战里, 徐少浊斩吴军副将于马下, 血洗东关。 本以为一切顺利,直到—— 直到一把银枪绕上了徐少浊的剑。 熟悉的银枪让徐少浊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他怒道:“我以为你弃兵而逃,没想到你不仅仅是弃兵, 还投靠了吴军!” 这把银枪正是百里云霆的。 百里云霆身上所穿的, 是吴军兵卒的战甲,他骑着马,银枪横出,拦住了大杀四方的徐少浊。 徐少浊见到这样的百里云霆,怎么能不动怒:“你背叛王上,我杀了你!” 乱兵乱马中, 徐少浊和百里云霆于马上缠斗在一起。 百里云霆所有表情都被掩藏在布满脸颊的胡须下,但他一双眼睛却很清明,沙哑着秋风刮叶般的嗓音,一字一顿说:“我绝不背叛燕王!” 徐少浊看着他身上的军甲, 冷笑质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不单单是徐少浊情绪激动,常风营的轻骑军心绪也是不宁的。 常风营的轻骑枪兵大多都是百里云霆带起来的。他们最崇敬之人当属燕王,除此外,第二敬重的就是百里云霆…现在,却在敌军阵营看到了被敬重的将军…… 愤怒和被背叛的情绪调动了军心,常风营轻骑军仿佛忘记了疲乏,浴血奋战,恨不得杀光这些吴军。 百里云霆不善言辞,面对徐少浊的怒火,他也只能再说了一句:“我绝不背叛燕王!” 这句话终了,银枪横挥,徐少浊被银枪扫至马下。 寒芒就抵在徐少浊喉间,说出这种话是丝毫没有信服力的。 “连撒谎都不会撒!”不敌的屈辱和被背叛的愤怒让徐少浊失去了理智,捡起剑还要再战,颇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百里云霆一枪砍上徐少浊后颈。 徐少浊眼前一黑,瞪大了眼,不甘心中,倒下前的最后想法是,他大概再也看不到王上了…… 拽着徐少浊的轻裘,百里云霆扫向已经红了眼睛的轻骑们,竖起银枪哑声下令:“杀——!” 银枪所指,是吴军。 吴军:“???” 常风营:“???” 百里云霆把手里拖着的徐少浊往马背上一扔,带头厮杀起吴军来。 常风营:“!!!” 虽然不清楚怎么一回事,但先杀总不会错的! 战火、灰烟、马蹄、尸骸,春风里铸成一首生死战歌。 被调起情绪的铁骑把吴军打的节节 后退,后翼朱固力见大势已定,只得带兵潜逃。 战马上,银枪背在身后,百里云霆望着奋勇的常风营轻骑,哑声说:“为燕王夺下汝南。” “为燕王夺下汝南!!” 常风营骑兵血脉喷张,在百里云霆的指挥下,并不穷追吴军,而是继续自东关而上,攻打汝南。 很快迎来日暮,硒鼓收兵,常风营退至关门后的扎营。 今日一战虽然澎湃,可…百里将军的行为,还是让众人心中疑惑。 总会给个交待的吧? 这么想着的众人,在回到扎营后,再次发现,他们的百里将军又不见了! 这次连带着徐将军,也不见了!! 常风营:“???” —— 徐少浊再醒来时,脖子僵疼地都不像是他自己的。嘴里骂了一句,欲抬手摸上后颈,却发现抬不起手了。 徐少浊:“??” 这才想起来失去意识之前是被百里云霆斩于马下的。 原来没有死? 百里云霆在搞什么鬼? 东关那边怎么样了? 怀着满腔疑问,徐少浊打量起四周,这才发现,他被绑在了一处牢房样的地方。 牢房不大,除了绑着徐少浊的一张椅子,什么也没有。徐少浊抬头,头上开了处天窗,大概是透气用的。 徐少浊:“……” 厚重乌门吱呀被推开,光线里尘埃飞舞,一位穿着铁铜色长衫的男人眯着细长双眼走了进来。 “醒了?”男人环着双臂往门上一靠,对这张并不合他胃口的脸没什么感觉。 徐少浊绷紧身子,警惕问:“你是谁!” “谢司涉。”报上名后,谢司涉勾唇一笑:“公子让我来看看你醒了没。” 徐少浊当然知道谢司涉是谁,正是齐熬的师弟,跟着吴亥跑了的另一个风后传人。 登时徐少浊就开始挣扎了。 谢司涉劝他:“别费劲了,你放心吧,公子对你的命不感兴趣,让你在这做个客,玩上一段时间而已。” “公子是谁?吴亥吗!”徐少浊眼睛都气红了:“这白眼狼!还有百里云霆!他们什么时候勾结上的!” “咳咳,怎么说话的呢?”谢司涉哈哈笑了两声:“沦为战俘,不想过得太惨,我劝你少说话,多睡觉。” 徐少浊浑身一僵:“士可杀不可辱,杀了我吧!” “嘿?”谢司涉感觉有趣:“要不是公子说了不杀你,你觉得你还能活着来到这?” 徐少浊:“吴亥说不杀我?” 谢司涉只是无趣,到处瞎晃晃,顺便晃来看看这个燕军战俘的,当然不可能说太多的话。再说关于吴亥公子的计划和布谋,他自己尚且一知半解,就算想说,也没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