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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呢? 虞药自己问道。 那之后,虞药想,那么单纯的铃星,又将被孤零零地留下来。 虞药转回了头,埋在手臂里。 他偶尔会想汤一碗的离开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残忍,现在轮到自己在另一边,他头一次觉得离开的人也如此难过。 “师父,我该怎么办呢?” 虞药很难过。他似乎总是在奔忙,为了各种各样的事,为了各式各样的人,像在头顶悬了一把剑,他总是紧张着,如果他什么也不做,那么就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就连在废仙期在东湖窝着,他也总是焦虑着,他生来就在逃亡奔波,成仙也是焦虑着,登神也是焦虑着,打仗也在焦虑着,就连还魂也在焦虑着。 好不了,没办法好。他好像过早地迈入了成年之后,就总是被撕扯着。 可是他难过的是,他真的很喜欢铃星。 即便这不是他的人生,这不是他的身体,前所未有地束缚着,他还是用自己的心喜欢上了铃星。这与他头顶悬的剑没有关系,是他难得的、明确的想要的人。 虞药低头念着铃星的名字,像个小孩子一样埋下头,揪着地上的草。 啊啊真丢人,他一边拽着草一边想。 第80章 风雨前兆 剩下的几天,铃星和虞药,互相躲避着。 权中天把大家聚在一起最后布局时,铃星和虞药站在桌子的两边,是对着的位置,但从头到尾,没有对视过。 林舞阳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在散会以后又凑到了权无用身边:“又吵架了?” 权无用皱着眉头扒拉着自己的小包:“谁?” 燕来行也走过来,指了指虞药和铃星:“他们啊。” 权无用看了看,没什么表示:“算了,管他们干什么。” 燕来行一手揽着权无用,一手揽着林舞阳:“反正还有两天,不如今天我们大醉一场吧。” 权无用把他的手扒拉下去,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林舞阳把他的手扒拉下去:“麻烦你不要随随便便碰我,我这个人很矜持的。” 权无用和燕来行:“……” 燕来行松开了那两人:“话不能这么说,大战之后,说不定我们都归西了呢?今朝有酒今朝醉,也不枉我们结拜一场。” 林舞阳翻了个白眼:“你放心,你死了的话我一定年年给你上坟。” 燕来行转头看他:“那先谢谢你了。我要战死,那也是燕氏英雄,估计埋在本冢,你要去的话记得要带酒,顺便帮我照料一下我的白菜。” 林舞阳顿了顿:“什么白菜?” “就是他在东湖那帮秃驴山下种的。”权无用插话。 燕来行笑起来拍权无用的肩:“还是权兄记性好啊。” 林舞阳凑上来:“你那白菜要是好了,我第一个吃。” 权无用终于收拾完了他的东西,抬头看燕来行:“不是说去喝酒吗?走吧。” “好。”燕来行说着便抬头去张望。 “找谁?” “不是还有两个人吗?” 林舞阳捂上了头:“那气氛……” *** 他说的没错,五个人的气氛,非常差。 先走进包厢的燕来行稀里糊涂地坐了主位,其他人在他两侧对坐。发现了不对的燕来行想起身让给虞药,但虞药没什么心思,摆了摆手示意就这样吧。 但坐定了才发现,又是这样,虞药和铃星对着,权无用和林舞阳对着,又好死不死,这两个明显不会说话的人,坐得最靠近燕来行。 本来,那三人还想着,实在不行我们就自己聊,不管他们好了。现在这两人夹在中间,真是围棋上黑子断了白子的局。 权无用和林舞阳只对视了一眼就做出了决定,他们自顾自地聊天倒酒,忘记了燕来行。 燕大侠瞪圆了眼睛求救,并没有人要理他。 低气压的漩涡在某两人头上转啊转。 侍女们上齐了菜,倒满了酒,行了礼,辞去。 尴尬的桌子上,虞药拿起了筷子,夹了牛rou,吃进嘴里,才注意到大家:“你们为什么不吃?” 权无用笑笑:“师兄你先,你这么憔悴要多补一补。” 听了这话,铃星抬头看了一眼虞药,虞药正摸着自己的脸看权无用,露出了个笑容:“是吗?是不是瘦了?” 林舞阳诚实地摇了摇头:“脸黄。” 虞药:“……” 他伸筷子指了指:“行了,吃吧,少那么多话。” 众人动起筷子来。 铃星倒没有,他拉了酒盅,给自己倒上,燕来行一看也把杯子推了过去,朝铃星笑笑,示意自己也要。 铃星顿了一下,给他也倒上。 倒完铃星连盖也不盖,就把酒坛放在自己身边,又拿起自己的酒盅,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虞药看了他一眼。 喝高了就热起来。 燕来行甩掉了他的大衣,一个劲地拽着虞药的衣服:“这衣服做工真不错啊,还写了个七字,这谁写的,真不错啊……” 虞药努力地把自己的衣服从他手里往外拽:“你第一次见吗?你喝多了吧。” 权无用正在对着林舞阳讲话,皱着眉头,举着筷子指着林舞阳:“我说你,没事招惹和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