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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想想还有什么要说的……”林舞阳念着,仍旧跟在采微身边,跟着这位扫地的僧人转了个弯。 “啊对了,我有个小名,只有我家里人叫的,叫困困,可以叫我林困困……” 采微从始至终没有反应,这会儿却突然停了一下,没抬头也没看林舞阳,只是转了身,朝另一个方向继续扫。 林舞阳愣了一下,因为一直倒着走,他转头看了一眼,在他倒退的路上,有个石坑。 这反而让林舞阳不知如何是好,他呆在原地看采微的背影。虞药他们已经走过来,冲着他招了招手:“走啦!” 林舞阳也回他:“就来!” 虞药他们朝门口走去,林舞阳跟了上去,在路过采微的时候,他停了一下,又挂上了笑容:“采微,我要走了。祝你……心想事成。” 林舞阳跑了出去,追上了虞药他们。 采微停了下来,院子里早就没有僧人了,一声晨钟便召集齐,二声始诵。 采微转身停在这个扫了三遍的院子,错过了诵经,他终于抬头了看向了那人跑走的院门,就像这无喜之地每一道门一样,是冰冷的浅灰色。 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采微收起了扫把,他去摘颈上挂的佛珠,挂在掌声,朝经堂走去。突然没来由地想起“困困”这两个字,笑了一下。 珠串猛地炸开,佛珠滚了一地。 采微看着珠子在地上辗转,滚向远方,黑漆漆地散在院子里,缀在青灰的地面。 他愣愣地盯了一会儿,蹲下来,一颗一颗地捡回来。 *** 虞药走在林舞阳的旁边,勾上他的肩膀:“弟弟,早上想吃什么啊?” 林舞阳白了他一眼:“就不能在无喜之地吃完饭再走吗?” 虞药揶揄地笑了一下:“你吃吗?你不是有别的事要忙?” 林舞阳脸一红,转开头:“我是说你们吃。” 权无用插上话:“无喜之地的饭那是给人吃的?我要吃rou,我要吃rou!” 林舞阳推了他一把:“烦人。” 权无用不高兴了:“你跟和尚说再多有什么用,他就是一和尚。” 林舞阳也不高兴了:“和尚怎么了,和尚也是人,和尚又不是太监。” “行了行了。”虞药打断他们,“走快点,我饿了。” 他们在山下寻了间早点铺,来往的尽是些赶路的旅人,他们要了几屉rou包子,点了些粥,便坐下来等。 旅人形色匆忙,看衣着打扮本地人倒并不多。旁边一桌两人,正在讲着奇事。 一个道:“你说怪不怪,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另一个便回:“也不知道南菱什么时候停。” 即将前往南菱的封喉,便朝着方向竖起了耳朵,听了半天不得要领,燕来行便开口问道:“打扰二位,我们正打算去往南菱,烦劳问一句,南菱出什么事了吗?” 一个转过头打量了一下他们:“看样子各位也不是本地人。” 权无用抱了抱拳:“北海。” 那人也回礼:“在下正是南菱人。问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最近南菱的青一丈,出了命案,进出戒严罢了。” 虞药问道:“命案戒严?” 那人便解释:“不是一般命案,一家四口被人杀尽,灭门惨案。” 封喉几人面面相觑。 那人又继续:“诸位不用担心,有北海通证和名帖,想必不会为难。” 封喉道了谢,便转回自己饭桌,那边两人吃过饭,道了别上路去了。 林舞阳问道:“我们接下来,不会要去青一丈吧?” 铃星点了点头:“南菱青一丈,起阵点之二。” 燕来行环视了一下众人:“你们谁去过青一丈?” 林舞阳回道:“我虽是南菱人,但是南菱高政人,没去过青一丈。但我听说青一丈是个小地方,有个‘青松老人’很是出名。” 权无用摸了摸下巴:“我倒是去过南菱,跟师兄去的,但师兄是为了抽粉烟……” 虞药:“……不说这个,‘青松老人’是做什么的?” 林舞阳看他:“我记得,好像是算命的。” 虞药诧异:“算命的?准吗?” 林舞阳点头:“挺准的,香火很盛,听说初三、初六、初九起卦最多,远道而来的拜卦人特别多。” 虞药奇怪,如果说无喜之地他之前还有所了解,但这个神奇人物青松老人他却从来没听说过。 “这个青松老人,是什么时候出名的?” 林舞阳想了想:“可能就这几年吧……”然后他想起了什么,“他出名很快,而且,他是七金派的后人。” 虞药:“……” 林舞阳:“说是这个青松老人神力天赐,是七金派倒后的唯一传人。” 燕来行纳起闷来:“不对啊,那要是七金派的后人,为什么不回北海呢?” 权无用摇头:“七金都叛逃了,还有什么脸面回北海?” 林舞阳大开异想:“你们说,他该不会是七金老仙的私生子吧?” 虞药:“……” 权无用一拍手:“有可能,算算正好,青松老人肯定年龄也不小了,倒是非常有可能。” 他们说的好像真的一样,边下饭边八卦。 铃星换了个位置,坐到了虞药身边:“是我的错觉,还是你对七金的事特别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