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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应答。 谢礼平日除了跟着自己很少独自出门,而且临走前已经嘱咐他等自己回来。沈予风正疑惑着,看到了桌上的一张红色请帖。 八月初二,杜家大喜。 沈予风恍然,勾了勾嘴角,眼中幽深的黑眸却是无比的寒冷狠厉。 第9章 洪兴帮是南疆第一帮,门客众多,广结良缘,财大气粗。现任帮主杜晋中也乃江湖中有名的豪杰,他meimei大婚,自然是十里红妆,宾客满盈,好不热闹。 赵元天一身朱红色的婚服,衬托出高大的身材,原本平淡的五官也显得洁净而明朗。他站在杜府大门口,脸带笑意,迎来送往,分身乏术。主屋前,二十桌酒席排成四列,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主屋□□院屋顶,白墙黑瓦,一绛绯红锦衣的沈予风懒洋洋地立于其上,身旁的白雅看了这大半天的喜宴,早就烦得慌,“人你到底找到没?” 沈予风很干脆,“没有。” 白眼翻了个白眼,压下把沈予风踹下去的冲动,“那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别着急,婚礼的主角之一,新娘还没到呢。” 白雅提出质疑,“杜恩华不是卧病在床,昏迷不醒吗?她还能来?” 沈予风弯唇一笑,并不作答。 眼见二十桌酒席都要坐满了,沈予风仍然优哉游哉,白雅不禁开始冷嘲热讽:“一个美人而已,丢了就丢了,值得这么大费周折么?你就不怕这是个陷阱?” “如果是我忙的时候,的确懒得追究。拿美人来威胁我?呵呵……只不过巧了,最近我还挺闲的,就陪他们玩玩。”沈予风确实喜欢谢礼,但这种喜欢和他对其他红颜蓝颜的喜欢并无二致,若是以前,他断然不会为一个美人和一个大帮派过不去。只是,洪兴帮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忍耐的底线,目标也直指自己,这就让他有些生气了。 无聊的白雅开始观察在座的宾客。来人大部分是江湖中人,不少都颇具威名;还有部分是洪兴帮经常合作的客人,都是一些商贾巨富。一个年轻男子让白雅多看了几眼,那人虽长得有几分英俊,但脚步虚浮,眼眶凹陷,脸上显出病态的苍白,一看就是长期沉浸在温柔乡之人。 “你认识?”沈予风问。 白雅不屑道:“秦家的公子哥,百花楼的老顾客。曾经一晚上叫了七个姑娘,第二天是被人抬着回家的。” 沈予风笑笑,“这人若不是看着猥琐,也算是个人才,如此耽于□□,带回红灯门仔细调/教一番,说不定还可以给大家带来一点乐子。” 白雅一阵恶心,“别,这种人只会脏了红灯门的床。” 红灯门虽然被世人称为歪门邪派,但就连皇帝也不得不承认,红灯门是天下美人最多的地方。里面无论男女,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倾城倾国。这些美人聚在一起,无视世俗,随意妄为,男女关系混乱不堪,就连民风开放的南疆百姓都看不下去。不过这些美人即使是背负着骂名,又在某一方面颇有自尊——看着不顺眼的人,就算马上就要走火入魔,宁愿武功尽失也不会与之双修。 沈予风尤其挑剔,倒贴过来的美人不计其数,他能看上的也只有一二。白雅不相信他会对秦牧这种人感兴趣。 果然,沈予风悠悠道:“确实,但是用来试一试药也不错。上次托你师妹炼制的药,也不知道进度如何了。” 白雅一愣,叹道:“你有的时候装得太人畜无害,连我都快忘记你是何等心狠手辣之人。” 沈予风冤枉:“我何时心狠手辣?” 白雅嗤笑,“去年你是如何对你宠爱半年多的美人,你忘了吗?虽然他是个武林盟派来的卧底,你也做得未免太过残忍。我只是把清泉打发去红灯门,你也知道门里那些人,不喜做强人所难之事,她过去顶多就是干一些杂活。相比之下,你才是不懂怜香惜玉的那个。” 沈予风淡淡地扫了一眼白雅,嘴上未说什么,胸口却是一阵翻腾。 他不想生气,生气的姿态太过难看,有过一两次就够了。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新娘来了!” 众人纷纷朝门口看去。高挑的新娘身着绣着戏水鸳鸯流光溢彩的嫁衣,头顶喜帕,在喜娘的搀扶下踏上红锦的地毯,缓步而来。站在地毯两边的侍女,在新娘经过的地方撒开漫天的花瓣。新娘雍容华贵,步步生花,引来宾客的一阵欢呼。 “乍一看杜恩华身子不是那么虚弱。”白雅迷惑不解,“你上次不是说她早就昏迷不醒吗?” 沈予风眸光微闪,“你觉得杜家会告诉众人,此次大婚是为了冲喜?” 白雅恍然,“看来喜帕下的另有其人。等等,”白雅瞪大眼睛,“你该不会是认为……” 沈予风摆摆手,“且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新郎上前迎接新娘,两人一同走进主屋拜堂。赵元天笑了大半天,现在反而笑不出来,他似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地打量四周,像是在期待什么。 “你还不现身?” “不急,拜堂算什么,重头戏应该是洞房才对。” 杜恩华父母早逝,长兄为父。meimei出嫁,妹夫入赘,杜晋中自然坐在主位,只是他脸上笑容很是僵硬,一双手在衣袖下紧握成拳,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