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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不错的法子,能救杜恩华,又能给孩子找个便宜父亲,一举两得。洪兴帮家大业大,一定有不少人愿意倒贴上来。”沈予风对此等事情兴致缺缺,能一直听下去已经给了洪兴帮几分面子,“这些还是和我无甚关系。哦,喜酒我还是可以去喝的。” “帮主的意思是,希望沈公子能做这个新郎官。”见沈予风危险地眯起眼睛,赵元天忙补充道,“当然,我们不是要沈公子真正的成亲。只是杜帮主心心念念的都是沈公子,和你成亲是她最大的心愿,此事有助于她康复。等她醒来,这桩婚事自然是不算数的。” 沈予风忽地就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笑话,可他的眼中却是彻骨的寒意,连身边都似围绕着冰凉的气息,“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和我说这些?” 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让赵元天捕捉到危险降临的预感,他猛地侧过身,还是没有躲过袭来的一阵掌风,他甚至没有看清沈予风出手的动作,就落入江中,径直下沉两三米,江面上的景物看似很遥远,隐隐约约却还有声音入耳。 “回去给杜晋中带话,以后再有洪兴帮的人来烦我,我见一个杀一个。” 第8章 谢礼再次睁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床帘,屋内点着一盏孤灯,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熟悉的兰草清香。他看了一眼香味的来源——沈予风双目紧闭,宽阔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如墨的长发静静流淌在肩边枕侧,平日里的风流轻佻尽数褪去,更添几分文雅清隽。 不过就是喝了点酒,怎么一睡就到这个时辰了?谢礼睡在里面,不便惊扰枕边人,他刚醒来半点睡意都无,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天花板。 沈予风闷哼一声,转身面对着谢礼,稍显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谢礼不由地侧头望去,只见沈予风眉头紧锁,嘴唇发白,似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想必是老毛病又犯了。谢礼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一只手抱住沈予风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膛,低声呢喃:“这样你会好些吗?” 感受着美人鲜活温热的躯体,在谢礼看不见的角度,沈予风嘴角微扬。 一夜无梦。 沈予风很少能睡得如此好,一觉起来精神大振,觉得自己简直可以起飞。 “阿礼,阿礼。”沈予风抱住睡眼惺忪,懵懵懂懂的谢礼,“你真是太好了。” “……嗯?” 谢礼猫咪般地揉揉眼睛,这个幼稚的动作落在沈予风眼中却成了可爱。“阿礼,今日要不要和我出去?” 谢礼还未回答,门扉轻响,秋桐背着晨光缓缓走来,她装作没看见床上的谢礼,道:“沈公子,外面有人来找你。” “不是说了这几日我谁都不见吗?” 秋桐抿嘴一笑,“是镇南王府的人,沈公子是见还是不见?” “见见见。”沈予风面露无奈,“你让他在厅里等我便可。” “是。” 秋桐走后,谢礼总算清醒过来,坐起身仰头看着沈予风,“公子要出门?” “嗯,去处理一些家事。”沈予风挑起谢礼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一吻,“阿礼乖乖等我回来。” 谢礼刚刚清明的大脑又变得混沌——刚刚他是被吻了? 不对,睡都一起睡了这么多次,一个吻算得上什么,为何让他如此方寸大乱? 谢礼看着沈予风离去的绯红背影,皱眉沉思,不太能明白自己胸膛里极速跳动的心是怎么回事。 百花楼的大厅,沈半舟浑身不自在地坐着。他五官端正,相貌堂堂,一身正气,引来几个正在做清扫的姑娘侧目。他尽量做到目不斜视,好在这百花楼不像其他的青楼到处都是胭脂水粉味,而是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味。 看到沈予风姿态慵懒地朝自己走来,沈半舟总算舒了口气,“二弟!” 沈予风讶然,“大哥?怎么是你?” “不是我其他人请的动你吗?”沈半舟语带指责,“好不容易回一次羌州,有家不回,反而在这百花楼住了许久,母妃知道后很是生气,命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带回家。” 沈予风为难,“大哥,你也知我身份特殊,父王不也让我平日里少回家吗?不然让别人知道堂堂镇南王府二公子是红灯门门人,岂不是给王府招黑?” 沈半舟压低声音,“父王近日不在府中。” “哦?” “几月不见,母妃很想你,而且祖父的身体也……” 沈予风面色一沉,“我知道了,我同大哥一起回府。” 沈半舟喜道:“此话当真?” “嗯,但我只在府中吃一顿饭。” 沈半舟几分失望,“好吧。” 两兄弟一同乘轿回到镇南王府,一进府,沈予风看着与记忆中截然不容的摆设,惊道:“大哥,我们是不是走错门了?这里真的是我们家吗?” 沈半舟道:“临王殿下不是要来了吗?长姐命他在府上暂住,我们可不敢怠慢。” 此事沈予风也略闻一二,“他来做什么?” 沈半舟笑答:“现在整个大楚都在为摄政王寻找流落民间的美人,我听闻临王也是因此而来的。” 沈予风神色冷淡,“也不知这位摄政王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说起来,我们上一次入京还是十年前长姐大婚之时。我记得当时几位皇子虽然年少,但都风姿不凡,尤其是当时的二皇子,现在的摄政王更是犹如天人,把当时才十岁的二弟迷得七荤八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