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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焦愁和几个小剑修聊起寒山剑仙的光辉事迹,小朋友们满面红光如痴如醉。焦愁借口离开,又悄悄用隐身符回来,果然话题中心开始偏移…… “焦前辈懂的真多,和传闻中毫无理智的杀人魔完全不同。” “这般无拘无束随心所欲,正合我的剑道!” “哈哈,你哪里是无拘无束,你分明是偷懒耍滑。” 又有一人道:“他可是邪魔外道。” “那又如何,修真界强者为尊,有本事你也开创一道。” “听说焦前辈一言不合就灭人满门。” 另一人道:“这种鬼话你也信。我们这几天没大没小的闹,前辈从不生气,明明脾气好得很。我听说前辈最恨背信弃义,最见不得黑白颠倒,最……最……哎呀反正都是正人君子不会犯的错。” “呵呵,你们那么崇拜他,干脆叛出宗门改修邪道吧!” 立刻有人不服气,“杜康你够了,你们叔侄俩胡说八道诋毁焦前辈,人家已经不跟你计较了,你怎么还是死性不改,这次又要诋毁谁!” 杜康就是那日当街大哭的少年。 焦愁记得这少年本性不坏,就是冲动鲁莽,还有点不识好歹。 少年人正是好面子的时候,一头钻进牛角尖儿,轻易出不来。 别人越说他错了,他就越不想低头。 别人越说焦愁宽宏大量,他就越觉得焦愁没安好心。 反正跟别人拧着来就对了,死鸭子嘴硬,不把身边人得罪光不罢休。 杜康被众人好一番挤兑,气得面红耳赤,呛一声拔出剑。 众人也不怕他,纷纷拔剑,最后一起被执法殿弟子带走。 焦愁心道:哎呀我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目送少年们被捆走,焦愁转移目标,凑到另外一伙人身边偷听。其中一个道:“诶你们说,寒山师叔祖和焦前辈是什么关系,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为他作保。” 焦愁精神一震——没错!我就想听这个! 同伴忙阻拦,“慎言,掌门禁止我们私下议论此事。” 焦愁:“……”难怪我死活问不出来。 “咱们偷偷说,谁传出去就说明他也参与了,同罪论处。” 便有一少年低声道:“我听说师叔祖心仪焦前辈,欲以寒山聘之,结成道侣。” “什么?!”众弟子低声惊呼。 焦愁努力把一句“卧槽”咽回肚子里。 “真的假的?师叔祖怎会……怎会……” “当然是真的,我听膳房的人说,师叔祖每日为焦前辈洗手作羹汤,两人夜夜同塌而眠。起初焦前辈抵死不从,后来师叔祖为了留下他,连锁仙山都用上了!” 一名女剑修惊道:“这么刺激的吗!” 焦愁:“……” 我若不是当事人,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箫戎他一个绝食系剑仙,你说他餐风饮露我信,说他会做饭才有鬼了!再说箫戎都闭关好几天了,红烧rou还是那个味道,肯定没换过厨子。估计是最开始那两天,箫戎提着篮子亲自取饭,被哪位逻辑鬼才造谣一番,然后谣言传着传着就变样了…… 至于“夜夜同塌而眠”,谁家化神期还天天睡觉? 焦愁听了满脑子精神污染,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有,正想离开,就听两个小姑娘说:“听说那日,金家请来了天一门主,那位性格阴晴不定,风评也不是很好……” 焦愁脚步一顿,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听说前任天一门主是为救焦前辈而死,所以现任门主对焦前辈恨之入骨。” “为什么呀,衍圣真君不是自愿牺牲吗?若他泉下有知,知晓自己舍命保护的人被他徒弟欺负,该有多难过啊……” 焦愁再也听不下去了,风卷残云身如鬼魅,眨眼已在百里之外。 衍圣真君。 他曾经的挚友。 他唯一想要食rou寝皮挫骨扬灰的人。 焦愁跃上高高的树杈,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一走了之,却又不甘心败给一个死人的名字,不甘心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逃跑。 “焦前辈,您怎么在这儿。” 焦愁低头一看,树下站着五名燕山弟子,有三个他认识。 黎追和第一个被他掀下擂台的厌世脸少年,还有一个是经常给他送饭的中年人。 焦愁道:“我闲着无聊,出来转转,你们去哪。” 黎追道:“邯郸城有妖邪作祟,我等奉命调查。” “那正好。”焦愁重新挂上笑容,“邯郸我熟啊,带我一个呗。” 黎追偷瞥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能与焦前辈同行,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师叔祖尚在闭关,可否容我传讯一封说明此事,也免得……” 焦愁好笑道:“黎追啊,你说话办事总这么周全,不累吗。” 黎追一愣,“我……习惯了,身为掌事弟子本该如此。” 焦愁笑着摇摇头,“走吧,我知道一条近路,谁御剑带我一程。” 像是怕他反悔一般,黎追赶忙送出一张传讯符,又对身边的厌世脸少年道:“瑶光,你御剑最稳妥,你来带焦前辈。” “可。”瑶光惜字如金,一脸酷酷的御剑升空。黑金重剑果然比较宽敞,焦愁足尖一点落在剑柄上,比蝴蝶还轻盈,几乎感觉不到多了一个人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