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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着黄衣的少妇叹道:“如今相公只偏向她……” 红衣少妇道:“相公是贪新鲜罢了,哼,等过得几日,自会厌倦。” 黄衣少妇道:“不过那女子长得挺美。” 红衣少妇不屑道:“美又如何?还不是个人尽可夫的贱婢!” 丁群听出她们说的是善珊,还出言不逊,如何忍得住,跳出来指住二妇喝道:“你们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 二妇见他突然出现,又面目狰狞,凶神恶煞,还道是活夜叉临门,吓得想张嘴叫,却被对方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唔唔”声。 丁群道:“你们刚才所说的女子,是不是白牡丹白姑娘?快说,她现在何处?”又恐二妇“唔唔”声引来孟府的人,捂她们嘴的手更用力了。 此时孟翠桥也来了,他在外头等半日不见丁群回转,心想:“他见到心上人,定有许多话要说。”但转念一想:“他不会连人都还没找见吧。”放心不下,就进来看看,哪知走到附近,果然听见丁群喝问二妇白牡丹在何处,却又按住二妇的嘴不让人家开口,真是一塌糊涂!忙走过来说道:“你按着她们嘴,让她们怎么说啊?” 丁群急道:“可我一松手,她们就要叫了!” 孟翠桥道:“两位夫人,你们若知白姑娘住处,劳烦带我们前往。” 二妇战战兢兢,但还是朝西边一指。 丁群押着二妇出了长廊,向西拐个弯,就来到一座别院,院中挂满大红灯笼,窗棂上还贴有双喜,他奇道:“这么近?”当下取出手帕,撕作两半,塞进二妇口中。 其实二妇早吓得不敢吱声了,否则丁群取手帕时就已叫唤,她们口虽被塞,手脚并未被绑,但看孟翠桥站在一旁,二妇竟是谁都不敢试着逃跑。 丁群刚走到正房门前,有些退缩,迟疑犹豫,手举起三次,都没敲到门板上。 孟翠桥自地上捡起三枚小石子,连续扔出,“咚咚咚”击在门板上,屋内一女子惊慌道:“是谁?” 丁群听到善珊的声音,心都化了,脱口答道:“是我……” 善珊惊道:“是……吕相公?” 丁群道:“正是。” 门立刻便开了,开门者是婴铃,她哭着道:“吕相公,你可来了!” 丁群见她鼻青脸肿,惊道:“你怎地了?” 婴铃把他拉入房中,带到善珊面前道:“你瞧瞧姑娘!” 善珊正坐在床上,见他进来,惊呼一声,慌忙把纱帐放下。 婴铃急道:“姑娘,你还躲什么?让吕相公看看你!”将纱帐掀起。 但见善珊虽一身华衣美服,可发鬓凌乱,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 丁群惊呆了,颤声道:“这……这是怎地了?”随即怒道:“那姓贾的打你?” 善珊双目含泪,轻轻摇了摇头。 婴铃哭道:“他虽没动手,可跟他打的也差不多!”当下一股脑把事情原委都说了。 原来贾公子十分风流好色,去御音阁跟善珊相好几次,就爱上了,便欲纳作姨娘,但这件事他既没禀告父母,也没跟妻子商量,私自就赎了善珊。 贾公子的夫人是个母夜叉,小妾进门了才得知,自然气怒攻心,闹得鸡犬不宁。 贾家二老得知了儿子偷纳妾,纳的还是个青楼女子,也很生气,都不帮他。 贾公子家中不止父母、妻子,还有三个姨娘和四个通房丫头,一个个醋意横飞,她们不去找那花心男人的茬,整日价只往善珊的别院,叫骂连连,说她是妓|女、婊|子、贱货、专勾引人老公的狐狸精……言辞极为难听。 贾公子倒有帮善珊说话,可他怕老婆,贾夫人一叫他让开,他就不敢拦着,那群侍妾得夫人撑腰,有恃无恐,越骂越凶,最后竟而动手打人。 丁群听得这么多人打善珊,如今她身上不知还有多少创伤,顿时心如刀绞。 婴铃忠心,善珊挨打时,是她挡在前面,因此也遭了不少拳头,回想被打情景,她心有余悸,哭道:“那些泼妇如此恶毒,姑娘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吕相公,你快想想法子!” 丁群已气得双目喷火,大声道:“我去打他!”说着就冲出门去。 孟翠桥一直站在院中,已听见三人在屋里的对话,只是不便进去,如今丁群凶神恶煞地冲出来,连忙拦住道:“且慢!” 丁群怒道:“大哥,我要给白姑娘报仇!” 孟翠桥道:“你报仇有何用?要是她们怀恨在心,日后仍会拿白姑娘出气。” 丁群大惊,急道:“那怎么办?我……我打他,打到他答应再不欺辱白姑娘为止!” 孟翠桥道:“打人的又不是贾公子,是他那些侍妾,再说,你便是逼得所有人都答应再不欺辱白姑娘,转头你一走,她们新仇旧恨,恐怕欺得她更凶。” 丁群大急道:“这如何使得……是了,我给白姑娘当保镖,守着她,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我就杀了他!” 孟翠桥叹道:“你真是个木头脑袋!贾家的人都欺辱她成这样了,你还想留她在此跟贾公子作夫妻?” 丁群张口结舌道:“可……她已是贾公子的姨娘……我若带走她,是拐带,白姑娘从此不能见光啦!” 孟翠桥道:“让他写休书就行了。”想了想,问善珊道:“白姑娘,贾公子可有给你办正式的纳妾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