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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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郭梓尘停下手中的动作问柯琛。 柯琛看他表情茫然又呆滞,心中窝了火,以前郭梓尘对他,要么喜欢要么害怕,从没有过这种对待陌生人一样的态度。 他慢慢走向郭梓尘,不住嘲讽:“非得有事才能来?” 郭梓尘摇了摇头,就又刨地去了,柯琛见他这反应,就觉得无趣,转而说正事:“财产转移公正寄来了,你去我那儿签个字吧。” 郭梓尘把锄头举过头顶刚要往下刨,突然就停下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么?” 郭梓尘举着锄头的姿势没变,大脑就跟块海绵似的,轻飘飘的,除了水没有任何东西:“说什么了?” 柯琛:“………”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呢?分手那会不是说给你留两套房子还有钱和股份么?” “哦。”这么一说,郭梓尘隐约想起来什么,他对柯琛点头:“知道了,去签。” “你来这疗养院是因为你的膝盖?” 郭梓尘点头。 “怎么弄的?” “没事。我们…去签字?” 柯琛其实只是想看看郭梓尘,但是他现在这幅不愿意和自己多说的样子惹得他心烦,即便自己抛弃他,他也不能忽视自己,更不能妄想和别人在一起,他是他的天,是他的因果,幸与不幸,只能自己给。 “那点东西转给你是没什么,但是我有个条件。”柯琛冲郭梓尘挑眉。 “你说。” “你不能再和张承文来往,否则我一分都不会给你。” 这话轻飘飘飞进耳朵里,废了好大的劲才传进他损伤严重的神经网,柯琛见他沉默着,以为他会答应,本想上前抱住他却听见他说:“那我,不要了。” 说完,郭梓尘也没有等柯琛再回话的样子,勾起地上的塑料桶拎起来,杵着拐杖悠悠离开,丝毫没有留恋的意思。 郭梓尘离开的背影刺激到柯琛,他突然就想起以前他刚说完爱他,第二天就离开了他,而且一跑就是六年。 控制不住怒火,柯琛拽着郭梓尘胳膊把他抡到树上,郭梓尘砸在树干上蹭着书皮缓缓下坠,柯琛走过去拽他衣领逼他抬头:“刚分手你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张承文了是不是?郭梓尘你贱不贱啊?被我cao了这么多年,你真有脸再去找其他人?” 郭梓尘脊背骨头都快被磕变形,本应该叫痛的,但他后脑勺磕在树干上,整个身子失去了痛觉,他抬头看柯琛,脑海中突然有个人拿着锤子砸他的头,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他伸出手拍打那个可怕的人影,一边拍一边尖叫。 柯琛被他对着空气挥拳的模样吓到了,他蹲下来搂住他肩膀,拍他后背安慰:“不怕不怕,不打你,别怕。” 有人碰到自己身体,郭梓尘精神处于极度恐惧状态,身体受着强烈的求生欲指引,推开柯琛之后做了个抱头撞击窗户的姿势,随后拖着还没恢复的膝盖往下跳。 要不是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郭梓尘昏在地上,柯琛绝对会被吓得后退,刚才的情景,就好像恐怖片里被鬼上身做出一系列诡异举动的情节,甚至比它更可怖。 柯琛用手指拂去额头的细汗,抱着郭梓尘往治疗室走,期间手机一直响,柯琛没理,等医生接过郭梓尘开始诊治,他才出门接电话。 电话那头急急忙忙给柯琛汇报,说柯琛出去这段时间林星沐倒开水把手烫了,现在盯着手上的大泡哇哇大哭。 柯琛不放心郭梓尘,让护工给他涂点烫伤膏,在门外等诊断结果的空隙,林星沐又给他打来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来,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那边撕心裂肺的哭声引起的空气震动。 柯琛揉了揉眉心,安慰道:“别哭了,马上就回。” 柯琛敲门,问医生诊断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得知要两三个小时,柯琛看了眼手表,告诉医生结果出来以后给他送去。 张承文来的时候郭梓尘还没醒,医生正在看他的脑ct,随后医生又翻看郭梓尘之前住院时的病例,去会议室和其他几位神经专家商讨,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张少,以目前的情况看,郭先生应该是回想起被行凶时的情景,并且把自己带入其中,在短时间内受到了严重的二次创伤,他醒来以后可能会出现幻觉,情绪控制不好还有可能会患上抑郁症甚至精神分裂。我们建议配上药物治疗。” 张承文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人,眼睛有点涩:“用药能治好么?” “这个还要看患者后期的恢复情况,不过治愈可能性很大,毕竟他这个主要是由心理问题引发的,但是他大脑记忆力受损,这一点是无法根本治愈的,我们目前期待的就是他能恢复到能记住一周以内发生的事情的程度,至于以后记忆力会不会提高,现在谁都不敢说。” 医生的话让张承文宽慰不少:“那给他用药吧。” 柯琛那边等结果,医生却说是因为他没休息好再加上恐怖片看多了,大脑为了克制恐惧支配肌rou对此做出反应,属于大脑机能的过度反应。柯琛觉得这个说法很荒唐,本想再带郭梓尘去其他医院检查,却是被林星沐硬生生给磨忘了。 这几天林星沐不是把手烫了就是切水果的时候把手刮了,柯琛不让他做他还不听话,还吵着要回家,不在这儿住了。一凶他他就跟个孩子似的在地上打滚,又哭又闹,柯琛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好声好气地哄,等有空能去看郭梓尘,却又被林海一个电话叫回国,到后来就彻底忘了这事儿。 郭梓尘睡了两天一夜,睁开眼睛看见张承文才松口气,起身坐在床上看看四周雪白墙面,掀被子下床才发现手上扎着输液管。 张承文感受到动静也醒了,郭梓尘看着他,又看看手,随手就把输液器的针头拔了。 鲜血冒出来,张承文赶忙按住他的手,呵斥道:“干什么呢!” 郭梓尘想起他的小塑料桶就要下床:“挖菜!” 要放平时,张承文会笑着答应他,可现在他一点都笑不出来:“以后我不在你都不许出去了!” 郭梓尘拿起枕头摔在地上,声音尖锐刺耳:“为什么!” 张承文软下声来和他解释,郭梓尘听完,脸被吓得一阵青一阵白,他也怕得抑郁症和精神分裂,于是以后的日子里,他每天按时吃药,大部分时间都在阳台底下种菜,盯着自己种的冬瓜发芽了没。 日子过得很快,有时候一天才刚开始,转眼就到了晚上,除了吃饭睡觉,什么都没做,不过郭梓尘还是有些收获的,在养病期间,他收获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冬瓜和十几个大小不一的葫芦。 平静的过了半年,医生再次给他检查,这会他恢复的差不多,已经可以回家疗养了。郭梓尘非常开心,在社交网站分享了一张比着“耶”的自拍。 临走前天晚上,郭梓尘收拾行李,把他晒的干葫芦塞进行李箱,趁着张承文不在,在他画稿里塞了一张卡。 那张卡是以前的工资卡,里面有他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钱,还有莱恩给他的解雇赔偿款,算下来也不少钱,这是他的全部家当了,如果不够,郭梓尘也只能以后有了钱再还,如果多了,就当谢谢承文哥一直以来的照顾,况且没有他坚持不懈地找自己,他现在可能早就死在岛上了。 这份恩情这辈子都还不完。 郭梓尘已经买好回老家的机票,等张承文回来,他才把他要回家的事儿告诉张承文。 张承文当然不同意,跟他说凶手还没抓到,他自己一个人回家很危险,郭梓尘早就看淡了生死,笑着摇头:“生死有命,如果有人铁了心想害我,我到哪里都逃不掉的。” 张承文最怕的就是他这种看淡生死的态度,好像对这世间没有任何留恋似的。 真的就…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或者…人…? “生死有命,但事在人为,郭梓尘,我不许你待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跟我大哥要了两个不错的贴身保镖,你不会再有事,凶手早晚会抓到,你之前说想开咖啡厅,我也找好了店面,你过去看看,听我的,行么?” “够了承文哥,”一阵无力的晕眩感袭来,惹得话语都变轻了:“你不累吗?” “我都累了。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尴尬无措,有时候我觉得死了的郭梓尘都比现在这个累赘一般的郭梓尘好。承文哥你别再对我好了,我真的…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