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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武拍拍他的手背,微微一笑。 与太子商议了这几日,楚踏尘明显也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过来与纪明武两人告别后,也快马加鞭返回了剑宗。 临行之前,楚踏尘单独找到了纪明武,叮嘱了一些杂事,最后问道:“听严师弟说,你体内的毒已经开始扩散了?” 纪明武点点头,神色不变,如同在说其他人的事情。 楚踏尘看着这个已经长成成熟男子的小师弟,轻轻叹口气,又问:“小严师弟知道吗?” 纪明武摇摇头:“并未告知他。” “怕他担心?” “嗯。” 楚踏尘看着纪明武的眼神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了口:“虽说你们之间的事,我无从过问;但师兄还是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提个醒——同舟共济一双人,之间不该有隐瞒和误解,纵然你以为这是为了他好,也该想想他是否愿意你这样的好。” 纪明武微怔,轻轻握了一下拐杖:“楚师兄的意思是?” 楚踏尘摇摇头:“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我情路坎坷,便是吃了自以为是的苦,不愿你们重蹈我覆辙罢了。” 纪明武沉默了下来,微微低头,思索了一会,才抿着下唇道:“我知晓了。” 楚踏尘知道自己这个师弟脑筋比较直,不太好拐弯,没有强求,只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了一句:“不知不觉,你们都要成亲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他还记得严师弟入门时,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滴溜溜四处打量的灵动;也还记得纪师弟入门时,怯生生跟在师父身后的木讷。 而一转眼间,两位师弟都已经长大成人,甚至都开始娶妻生子。 再反观自己,空活几十载,一事无成,孑然一身…… 江湖催人老啊! 楚踏尘心里还在感慨着,冷不防听到纪明武问了一句:“楚师兄今年年岁几何?” ——师弟问这个作甚? 楚踏尘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回答道:“已过而立之年了。” 纪明武点点头,一贯淡漠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个笑容:“如今江湖各大门派,话事人中师兄倒是最年轻的。” 剑宗宗主虽然是宗师沈昆霄,但他常年闭关,实际上的宗主一直是开山大弟子、也就是楚踏尘在做。 楚踏尘怔了一下,才明白纪明武这话的意思。 纪师弟这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悲凉,在安慰自己,不过三十出头,人生尚且刚开始,伤春悲秋徒惹笑谈。 ——想不到还有被木头疙瘩一样的纪师弟安慰的一天。 楚踏尘心里暖了一下,桃花眼也笑弯了起来,笑骂道:“没大没小,倒是说起师兄的闲话来了。” 不过这么一说,楚踏尘心里也轻松了许多,笑着与纪明武告别,赶回宗门去安排剑宗与太子合作的事宜。 送走了两位师兄,纪明武与严墨戟的生活重新回归了平淡,很快便迎来了新年。 贴春联、挂红灯、放鞭炮。 提前准备好的年货纷纷上桌,酒rou鱼糖摆出来,年味与鞭炮燃放的□□味一起弥漫在青州城的大街小巷。大多数人家都关上了大门,燃上暖炉,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团圆饭。 因为有纪明文在,严墨戟做的年夜饭多了不少,除了家常菜肴,还从龙泉酒楼里叫了几个不容易在家里做的美味。 年夜饭也是各家酒楼争相抢夺的市场,一年就这么一次阖家团圆的盛宴,大部分人家这一餐都不再省钱,想吃什么买什么。 而有了饱餐一顿的外卖业务,除夕夜出门的顾虑也没有了,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叫几个平日里舍不得点了吃的佳肴。 当着纪明文的面,严墨戟也不好跟武哥撩sao,只能多给纪明文夹菜倒酒,吃完之后劝纪明文早点睡。 纪明文看了看他,“噗嗤”笑出声:“墨戟哥,你想跟大哥过二人世界,直说不就行了?” 严墨戟:“……” 纪明文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珍珠rou圆,在严墨戟找借口之前,笑嘻嘻地先跑了。 纪明文跑去睡了,严墨戟才挠了挠头,厚着脸皮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给纪明武挟了一筷子爆炒羊rou:“武哥,吃rou。” 纪明武有些无奈地看他一眼,顺从地吃了。 去年严墨戟还以为能灌醉武哥,再来个醉后吃rou,结果没想到rou没吃到,反而被纪明武灌醉。 现在他知道,武哥是用了内力作弊,指望武哥喝酒醉倒,还不如指望用水撑死他。 经过这一年的波折,越临近武哥说好的冠礼,严墨戟反而越不着急了。 只是毕竟是新年,反正武哥自己吃了羊rou也只能用内力压制,不吃白不吃。 ——憋不死你,哼! … 新年之后,什锦食推出了不少新春优惠、新春大礼包、新春套餐等等,让过了新年喜气洋洋的青州城百姓们一阵疯狂抢购。 严墨戟数算着正月里飞快增长的营业额,心里颇为遗憾: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网络,不然他整个购物节出来,说不定还能在这个时代搞个“淘贝”出来呢…… 正月里什锦食的喜事儿也不少,一个便是吴娘子和周洋有了喜讯。 这脉还是冯问兰新年大放送、给大家免费诊脉得时候诊出来的,着实出乎吴娘子和周洋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