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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就前面路口拐一下,以前那间茶肆的位置。” 吃惯了严墨戟的手艺的老顾客,都纷纷表示到时候一定会去光顾严墨戟的新店,但是也有那一直眼红严墨戟的摊子赚得红火的长舌妇,在背后窃窃私语: “才赚了几个钱就敢去开铺子,跑堂的命还想当老板!” “谁说不是呢!我看啊,八成是要把钱财都赔个干净!说不准还得欠上一笔债呢!” “到时候看他怎么哭……” 对于这些纯粹出于嫉妒的恶毒闲言碎语,严墨戟就算偶尔听到也是一笑置之,完全当做没听见一般。 他倒不是多么心胸宽广,只是现在为了开店他要忙的事情可不少,跟几个小心眼儿的人计较,岂不是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当然,也有当面找不自在的……比如眼前这个一脸鄙薄的王大婶,拧成“川”字的眉毛和狭窄的眯缝眼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嫉妒与恶意: “你这小白脸,天天在这大街上卖笑就算了,还当是开铺子有那等容易?我看一准儿要赔个干净,到时候纪瘸子那个破落户都不要你了,我瞧你能怎么办!” 原本严墨戟是来找张大娘的,不巧在巷子里碰上了她。他本没打算理会这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妇人的,只是她指责他也就算了,连他家武哥都带上了,那严墨戟可就不能忍了。 “王大婶,您也甭担心,我这铺子赚多赚少也都是我自己的事儿,您还是多cao心一下你自己吧。”严墨戟伶牙俐齿的反驳她,“听说令郎最近又去赌钱,输了还被人拉在大街上打?” 提到儿子,王大婶脸色变了,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怨毒的目光看向了严墨戟:“呸!还不是你这个混账带坏我儿子!你这小畜生,早晚被追债的打死!” “我的债务可是还清了,不知道您的债务呢?”严墨戟冷笑了一下,“林二哥上次还说,您要是再不还钱,就打断令郎的腿吧?” 严墨戟在第一次王大婶找他麻烦之后就特意打听过,原来王大婶一直对自己如此恶意,是因为她认为原身带坏了她的儿子,带着她儿子一起去赌钱。 只是从原身的记忆看,虽然确实有个叫王二的“赌友”,但是要说谁带坏谁……哼,原身胆小怕事,虽然从养父母家染上了赌瘾,可也不敢赌多了,能把赌债欠到这么大,跟王二的煽风点火脱不了干系!甚至那王二还有一部分债务直接甩到了原身头上! 自己还没去找他们麻烦呢,这王大婶倒是倒打一耙了!她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她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一通抢白把王大婶气了个半死,在王大婶开骂之前,严墨戟迅速脚底抹油溜走了,留着王大婶自己在原地怒气冲冲却又无处发泄。 倒是见了张大娘,她耳朵里也听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受了影响,颇为忧心的来劝严墨戟:“纪家媳妇啊,你现在开店是不是太早了些?不多攒些本钱吗?” 严墨戟笑着安慰她:“没事儿,您就放宽心,我心里有数呢……说起来,这开店之后,我还想请您到店里帮工呢。” 张大娘怔了一下:“帮工?” “是啊,开了店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听说您一直赋闲在家,不如来给我帮帮忙?工钱肯定不会少算了您的。” 张大娘下意识摆摆手:“你这煎饼的手艺,我哪里做得了呢……” “不止是煎饼,还有好些别的吃食的。”严墨戟诚恳的道,“您肯定做的来。” 这个年代,上了年纪的妇人基本做不动在外的活了,只能在家里做饭浣衣、偶尔纺一下棉纱赚些家用。 以严墨戟这些日子对张大娘的了解,张大娘家的那个儿子正是读书的年纪,张大娘虽然只是个普通的乡镇民妇,可也咬着牙全力供养儿子读学。 这个年代,学习知识的成本比现代要高太多了,笔墨纸砚、教资束脩,哪个都不便宜,张大娘的丈夫整日在外干苦力活,家里还是经常入不敷出。 严墨戟想请她来帮工,除了想着她为人热心又本分,用起来放心之外,也是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衬一下这位屡次帮忙的张大娘。 而且严墨戟之前也被张大娘招待过午饭,张大娘的厨艺虽然称不上多么精湛,可也明显浸透了多年的下厨经验,只要严墨戟稍微指点一下,就有不少吃食可以交给她了。 张大娘犹豫了片刻,想想自己现在在家纺纱也赚不了几个钱,若是这纪家媳妇的店铺真能开起来,工钱再怎么样也比在家纺纱多得多,便点点头答应下来: “那成,那大娘就在家等着你叫我。” 打了一轮广告,又跟张大娘互相通了气,严墨戟第二天又去了一趟rou铺,买了好些斤的猪rou、猪下水、猪蹄之类的,足足十几斤,全堆在了拖车上,拜托纪明武一起拖回去。 说来惭愧,一个多月的劳作,严墨戟自认为运动量不小,可身上也没增加多少肌rou,现在这辆载着烧泥火炉的拖车他一个人还是拖不动,全靠纪明武一个瘸子每天接送…… 纪明武看到严墨戟买了这么多猪rou,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沉默了一下,才道:“这么多,吃得完吗?” 严墨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感情他家武哥是觉得自己是看家里吃rou喝汤太多,所以准备多做一些猪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