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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再不离去,休怪我刀下无情。”说话之间,巫梵已握紧刀柄。 明焱知晓,现在的他说到就能做到,是个危险至极的人物。但司烜还被囚在石楼里,必须把他引过去:“哼,小爷我住定了石楼,你能奈我何?” 雏凤说罢,再度化作火球,飞向石楼另一处窗扉。 “大祭司有令,擅闯禁地者死。”巫梵随即拔刀出鞘,果真招招不留情面。 明焱堪堪避过一击,看着尾羽被斩断,心有余悸:“果真是中邪了!”说罢,又幻化作火球,疾速飞向窗扉。 这一处窗面朝悬崖峭壁,阴面除却一颗老树横生的枝干,再无其他。因而,这里是守门护法忽略的地方,只设了一圈禁咒,并无人力镇守。 明焱得司烜提点,聪明了许多,一心要将人引到这里来。巫梵看见,那只胆大包天的雏凤站在石楼窗台上,还挑衅似的朝他挥翅膀。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巫梵足下凌风而起,手握出鞘长刀,直杀向明焱。 眼见刀锋逼近,凛冽锋芒不可逼视,明焱顿时慌了神,高呼道:“司烜救我!” 话音未落,窗扉骤开,明焱慌忙躲到窗下,再不敢露面。 巫梵见雏凤无踪,旋身而去,立在老树枝干上,冷眼望着窗扉。脚下就是万丈悬崖,凛冽寒风拂过他的巫袍,吹得衣裾猎猎,如鹰展翅。 他终归看见石楼中囚徒的真容,出乎意料的顺眼,仿佛早已相识,连一双印着火焰纹的眼也有几分熟悉。可每当他往深处回想,脑海中总有声音告诫他放弃。 “你是谁?”巫梵凝望那人许久,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我叫司烜。”司烜看着他,百感交集,不知当喜当悲,“你呢,如今的你又是谁?” “我无名无姓,只有一个巫号,所有人都叫我巫梵。”他已全然接受巫燧的谎言,甚至没有一丝质疑的念头。 用这种手段摧毁一个人,果真是巫燧的作风。 司烜喃喃说道:“巫梵……我记住了。” “有一只火凤闯入禁地,请你将它交出来。”在巫梵的心里,只有巫燧的命令。 “它已经飞走了。”司烜自不能交出明焱,信口诌道,“自另一扇窗扉飞走,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 巫梵不疑有他,冷声问:“你拖住我,就是为了放他走?” 司烜没有回话,抬手关紧了窗扉。 “等等!”巫梵还有许多话想问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窗扉紧锁。 那人吹灭了烛火,黑暗如浓墨,隐去剪纸似的身影。巫梵迷茫而失落,不知不觉之间,手掌已抵在胸膛。 之后的每一夜,他都会来到这里,悄无声息地坐在老树枝干上,遥遥望着那扇窗扉。 他每一次到来,每一次离去,司烜都很清楚,却不曾开窗相见。 明焱实在想不明白,生怕司烜错过逃脱良机,焦急问道:“你怎么不告诉他真相?” “即便说了,他也不会信。”司烜望着映在窗扉上的树影,蹙眉道,“现如今,他的心神为巫燧所掌控,不能贸然行事。” 明焱点点头,又问道:“可是,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时机很快就会到来。”司烜垂下眼帘,睥向下腹,絮絮低语,“很快……”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让他们重新谈恋爱 陈川之前攻略司烜带着目的性,现在终于可以抛开系统任务,单纯被人家吸引了~~~ 感谢能看到这里的你们~~~让我有动力继续saocao作下去 ☆、四十、孩子他爹究竟是谁? 四十、孩子他爹究竟是谁? 巫梵仍旧每日必来,但也只是坐在峭壁中横生的老树干上,静静守着窗扉。烛火会在亥时亮起,子时熄灭,偶尔运气好些,还能窥见那人朦胧的剪影。 可是,自那日偶然相遇以后,这扇窗就再不曾开启过。 今夜本也该一如既往。子夜时分,巫梵欲走,却发觉烛火未熄。司烜的身影映在素白的绢布上,朦胧而暧昧。于是,他的心弦又被勾紧了。 就在此时,窗轴发出吱呀呻丿吟,终日紧锁的窗扉缓缓开启。 司烜站定在窗前,看见他时,流露错愕之色:“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巫梵手足无措起来,就如同觊觎珍宝的贼人被抓个正着。 司烜凝望着他,直至目光胶着。 巫梵同司烜四目相对,沉吟半晌,启唇说道:“我们曾经相识?” 司烜收回眸光,故意轻叹:“于你而言,曾经已经不重要,不是吗?” 巫梵无言,不知如何应答。 只要司烜一出现,他的眸光就无法移开一寸。就如同此刻,司烜的身影都落进他的瞳仁里,几乎要烙进心魂。 “你怎么——”很快,巫梵意识到什么,眉头深锁。他的眸光落在司烜腹部,因为那里微微隆起,十分异常。 司烜好似恍然大悟,与他笑道:“也对,你还不知晓,我是你的火神。” 短暂的惊愕过后,巫梵旋即回过神,想到神祇本无男女之分,孕育子嗣也是圣职。但不知为何,这种事情发生在司烜身上,他竟会心生时不快。 可是,他根本没有立场不悦。巫梵眉宇渐趋蹙起,拧成化不开的结。 “是巫燧大祭司吗?”放眼整个银戎王朝,他只能想到巫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