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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摇摇头,挣了挣,却未能挣脱。 因为,宋慎魔怔了似的,不仅没松手,还缓缓低头—— 作者有话要说: 奉上周六的更新! 第44章 流言 盛夏之夜,月色柔和, 凉风徐徐吹拂, 吹得周围竹林枝叶摇摆, 飒飒作响。 静谧中,不知名的虫儿们此起彼伏地鸣叫,热闹吱吱呀呀,乱人思绪。 虫鸣声不休, 一阵远, 一阵近,宋慎醉酒醺醺然,感觉像是回到了故乡, 仿佛置身于南境师门后山的茂盛竹林里,惬意游玩,无忧无虑。 但,此时此刻, 此情此景,与童年相比, 既相同, 又不同。 相同的是明月清辉、竹林凉风、陈年美酒,不同的是,他怀里多了一个人。 “你……”瑞王抬手一推,对方纹丝不动。 宋慎已经管不住自己了,“嘘,别动。” 两人被栏杆阴影淹没, 对视片刻,斯文皇子受不了江湖掌门鹰隼般的锐利目光,败下阵来,扭头了。 瑞王半躺在地上,方才被烈酒呛得咳嗽狠了,眸光水亮,头晕脑胀,有些不清醒,茫然问:“你又想做什么?” 宋慎不答话,呼吸间满是酒气,在醉意与悸动夹击之下,神智也开始不清醒。 “别跪着,起来。”瑞王又推了推,对方仍是纹丝不动。 宋慎单膝跪地,魔怔了似的,目不转睛,端详昔日恨不能揍其一顿以泄愤的难缠皇子,缓缓低头,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 肌肤相贴。 刹那间,两人同时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瑞王呆了呆,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是:烫,好烫。你生病了?发热? “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病了?” 宋慎先摇头,旋即点头,低沉浑厚的嗓音略显沙哑,一本正经答:“唔,宋某病了。为殿下病的。” 为我病的? 瑞王听得一愣,被抱着勒得有些难受,一边挣扎,一边叹道:“少胡说,你没病,分明又喝醉了!早知道,干脆撤了酒,逼你和我一起品茶,省得——” 话音未落,他的嘴忽然被堵住了。 瑞王停止挣扎,脑海一片空白,手足无措,睁大眼睛,盯着近在眼前的胆大包天门客。 其实,宋慎的脑海亦一片空白。 年轻掌门激动,霸道搂抱心仪之人,目光却深邃温柔,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俯身,唇相贴,轻柔摩挲。 “你——” “大胆!”瑞王心如擂鼓,屏住呼吸,下意识推搡。 宋慎情不自禁,耳语说:“别怕。”且容我放肆一回,“就一会儿,稍后任你发落。” 倘若认真处罚,你还能活命吗?瑞王急促眨了眨眼睛,彼此贴近得呼吸交织,心里眼里只有对方。 皎洁月色笼罩着竹楼露台,四周静悄悄,耳畔分不清是谁的呼吸与心跳声。 宋慎一直单膝跪地,满腔珍惜情意涌动,目光亮得吓人。 怎么办?面对门客此举,究竟应该怎么办? 瑞王苦恼思考,似乎被对方身上的烈酒气息熏醉了,迷迷糊糊,倏尔清醒,倏尔沉迷,清醒时推搡,沉迷时揪扯,毫无章法,把对方的武袍揉搓得皱巴巴。 他们隐蔽在栏杆阴影里,静静相拥,玄色武袍与霜色绸袍堆叠,说不出地亲密。 迷糊中,不知过了多久,屏住呼吸的瑞王窒得难受,喃喃提醒,“你刚才说‘就一会儿’,好了吧?” 宋慎哄道:“再多一会儿,行么?” “……不行。” 瑞王眸光水亮,狼狈别开脸,“浑身酒气,一喝醉就胡闹,不像话。” 宋慎确实浑身酒气,醺醺然,却始终能克制住冲动,含笑说:“熏着殿下了,草民该死。” “快、快起来。”瑞王拽了拽被压住的袍子,环顾四周,不无顾虑,“万一被下人看见,如何解释得清!” 秋夜凉风一吹,宋慎定定神,叹了口气,搀扶对方站起,低头为对方整理头冠、头发与衣服,低声说:“草民该死,冒犯了殿下,殿下心里要是有气,可以打我一顿。” 瑞王努力板起脸,却默许对方为自己整理服饰,“打你有什么用?” 宋慎恳切答:“出出气。以免愤怒郁结于心,伤身。” 瑞王凝视俊朗门客饱含温柔的桃花眼,白皙修长的食中二指捏了捏眉心,纵容叹息,“算了罢,我哪里打得过你。” 啧,对着你,我还能还手不成? 宋慎即刻后退两步,摊开双臂,招呼道:“来,随便打,宋某绝不还手!” 这时,瑞王才发现,对方的领口歪斜敞开,露出一小片结实胸膛——那是刚才相拥推搡间,被他用力揪扯造成的。 宋慎懊悔自己孟浪了,想方设法赔小心,拿起酒壶塞给对方,教导道:“没跟人动过手吧?无妨,我教你,喏,拿着酒壶,砸我,朝脑袋砸!” 瑞王错愕捧着酒壶,绷不住脸,差点儿笑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殴打他人,有辱斯文。” “也对。” 宋慎莞尔,突然自己把脑袋碰向酒壶,“无需你动手,我自罚!” 瑞王被轻轻一撞,没捧稳酒壶,酒液溅出,溅湿了两人衣服,“小心——” “好酒!”宋慎笑眯眯,再度靠近,“再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