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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想哪儿去了?我并无不敬之意!” 宋慎掌心托着雏鹰,与它对视,自问自答:“不像吗?明明挺像的。” 周彦清旁观义弟专注凝视雏鹰的眼神,蓦地一怔,直觉不对劲,莫名不安,疑惑暗忖:一只鹰,为什么会像瑞王? 奇怪,你为什么不说像其他人,坚定说像瑞王? 此疑问,在三天后有了答案。 腊月二十六,年味愈浓。 天放晴,宋慎慵懒晒太阳,桌面搁着一个装礼物的小锦盒,他低着头,用软布擦拭已上色上漆的雏鹰。 周彦清在书房,窗外便是露台。他上楼找东西,顺手帮义弟收拾屋子,忙着忙着,一转身,恰望向窗外: 露台上,宋慎把雏鹰擦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满意放进礼盒。 旋即,他又拿了出来,捧着观赏。 半晌,他目光含笑,唇贴近,轻轻地,吻了吻鹰羽—— 作者有话要说: “哗啦~”心碎落地声……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8章 起疑 你曾开玩笑,说雏鹰像瑞王, 今天却吻了鹰? 什么意思? 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 你当时并非开玩笑, 而是认真的? 是看什么东西都像瑞王?还是雕刻的时候心里想着瑞王? 荒谬!你是什么身份?瑞王又是什么身份?简直天差地别! 周彦清如遭雷击,迷茫瞪大眼睛,起了疑心,思绪乱如麻, 吃惊望着窗外露台, 傻在了房里。 露台风大,宋慎位于上风处,知道义兄上了二楼, 却因着相依为命十余年的交情,因为信任,丝毫未警惕留意。 天气晴朗,宋慎心情轻快, 自顾自忙活,把木雕雏鹰放进礼盒, 覆了一层红绸布, 盒盖子并捆红绳,拎起礼物,起身。 房内,周彦清慌忙蹲下,躲在书桌后,做贼一般, 仓促挪动,悄悄挪向靠墙的书架,远离窗户。 奇怪,我为什么要躲?我是无意中发现,并非故意窥视,怕什么被发现?周彦清心烦虑乱,木着脸,挪远了,扶着书架站起,随手拉开一个抽屉,胡乱翻找时,手颤抖,哆嗦一松: “啪嗒~”脆响,一柄旧玉石镇纸掉落,摔在了地上,当场碎裂,断成三截。 “清哥?” “怎么了?” 周彦清竭力镇定,张了张嘴,却喉咙发梗,说不出话来。 宋慎已离开露台,本欲下楼,诧异于义兄没吭声,不放心地拐进房间,在门口探头问:“怎么回事?”他扫视破碎的镇纸,笑道:“原来是镇纸摔了,我还以为是你摔倒了呢。” “怎么可能摔倒?我三十了,又不是三岁。”周彦清面朝书架,背对门,颤抖的手在抽屉里翻来翻去。他生性要强,不愿被义弟看见失态模样,咬紧牙关,假装如常。 宋慎急着出门,颔首道:“没摔就好。在找什么东西?找不到吗?” “一本……账簿。” 周彦清而立之年,闯荡江湖摸爬打滚已久,遇事能克制情绪,强忍询问的冲动,语气如常,“马上除夕了,要多准备些金银锞子作礼用,我忘了去年的数量,得翻翻账簿。” “哦,账簿啊。”宋慎信以为真,“我没碰过,你慢慢儿找,横竖要么在我房里,要么在你房里,跑不远。” “哼,还好意思说!你作为阁主,从不过问账目,也不管库房。”周彦清使劲攥着抽屉,深吸口气,压下nongnong的不安感。 宋慎抱着手臂,大大咧咧,“你是副阁主,由你打理即可。术业有专攻,我一向不擅长那些,清哥又不是不知道。” “你对待财产总是不上心,就不怕我中饱私囊、把银子全卷跑了?” “哈哈哈,怎么可能?” 宋慎爽朗表示:“兄长的为人,小弟深信不疑!紫藤阁属于咱们兄弟俩,我平日没什么花银子的地方,财产随便你安排,我不懂,也没兴趣。” “你这懒散的毛病,恐怕改不了了。但,你的师姐,可比你勤快多了。”周彦清吁了口气,发梗的喉咙舒服了些,暗忖:我们相识于少年,相依为命,同甘共苦十余年,彼此了解,虽然尚未挑明,但我的心意,你肯定明白……雏鹰一事,应该是我多疑多心了。 宋慎靠着门框吹风,疑惑问:“师姐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她说你老大不小,却尚未成家,又懒懒散散,便自告奋勇,想帮你打理家务。”周彦清看夏莉不顺眼,忍不住告状,“简而言之,师姐想接管你的财产,买房置地、张罗亲事,催你娶个好姑娘当妻子。她还想当管事,帮你打理紫藤阁——” “什么?” “停停停,打住!”宋慎头疼打断,哭笑不得,“她知道我有断袖之癖,不想也不会娶妻,免得造孽,耽误人家姑娘。” “师姐的所有花销由我承担,阁中诸事一切照旧,包括我的财产等等,不宜草率改变多年的规矩!” 宋慎干脆利落,正色告知:“我考虑过了,等明年开春,运河解冻后,乘船送她回南境,走水路快些。” “亲自送吗?” “嗯,我早就想回家看看。若不是受了伤,咱们本该回乡过年的。” 越早送走她越好!周彦清眼神转了转,“可是,师姐似乎不愿意回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