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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瑞然道:“不敢言教,我只是告诉过欢,要心地善良,用纯净无物的心去看真实的世事,用淳朴的心胸去思量真实的感受,做一个为国为民,无愧于心的人。” 言翰林一怔,起身行礼,激动地说道:“不愧是国之栋梁武国公大人啊,老朽受教了!老朽迂腐了一辈子,古稀之年能遇到欢公子和武国公,实乃幸事!” 明瑞然也起身道:“不敢当,先生太过自谦了,老翰林广博,我等敬仰。” 言翰林道:“唉…我终日孜孜以学,却忘了纯净澄明的心才是最为广博明晰之物啊。哦,时辰不早了,老朽今日受教了,这便回去了,多有叨扰。” 送走了言翰林,明瑞然和白赫云又老老实实地坐在正厅堂前,一言不发。都是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想些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白赫云先开了口,说道:“不愧是我儿子!” 明瑞然道:“辰儿……好像也这么说过?” 白赫云:“好像是。” 二人又沉默呆坐了一阵,又是白赫云先开口:“你还金榜题名?恩科一甲?” 明瑞然:“嗯。” 白赫云:“你竟然是个文人?” 明瑞然:“……也算是吧” 白赫云:“你不必科考也会自然承袭武国公之爵位,况且你是武将啊!” 明瑞然:“我就是想试试……就中榜了。” 白赫云轻轻一笑,小声说道:“不愧是我夫君。” 明瑞然被夫人这么一夸,又开始莫名的躁动了。 ☆、舞象之年 一 宫中。 秋高气爽,碧空如洗,后宫御花园褪去了群芳争艳的热情洋溢,换上了一幅郁郁葱葱的涓秀清爽。 “三哥,很久都没见到六弟了,上次他说教我下棋,还没教呢,他就被父皇叫去了,最近很无聊,静惜宫又进不去,找六弟玩都不成。”五皇子每天都百无聊赖。 三皇子歪着身子,凑到五皇子耳边,挑着眉毛轻浮一笑,意味深长地悄声说道:“还有我啊,我陪你玩儿,跟你说啊,我最近大作新鲜出炉,还热乎着呢,被我藏在我书房的书柜底下,谁也发现不了,要不要看?” 午时刚过,二人闲着没事干,围着鱼池逛花园。 五皇子看了一眼三皇子,万分嫌弃:“还能是什么大作想也知道,你又画了一本春|宫图?让父皇知道,又要罚你抄书!也不知道画春|宫|图有啥乐趣,都知你画功了得,你就不能画点别的?” 三皇子倒是得意洋洋,道:“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嘛,当然是爱美人儿了!你就不觉得我画春|宫…不,粗俗,不能叫|春|宫,要叫美人图!你不觉得我画的特别好吗?外面的那些完全比不了!我从小不辍寒暑努力练画,就是为了长大画美人图,就连读书都是为了给美人图题词才读的!我画的美人那才是千娇百媚,婀娜多姿啊,笔触之优美,内容之香艳……啧啧啧…哎呦…,五弟当真不品鉴一番吗?” 五皇子道:“不了,你这种自恋方式也算独具一格了,这病算是治不了了,自己留着品吧。” 三皇子:“我听说京城中有个满春院,很是出名,美人如云,人香酒香的好地方啊,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宫立府奔向自由啊?” 五皇子道:“父皇也没说过这事啊,听说父皇是十二岁就封为睿王,出去立府了。咱们哥仨都十三岁了,也没个消息?听说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也有很多青山绿水,要不你去问问父皇?” 三皇子紧张道:“我才不去,见了父皇定要问我课业,上次让我对着御书房墙上的大宋疆域图赋诗一首,就被禁足抄书了一个月,我赋了啊,父皇却说赋的是yin词艳曲。唉…不懂欣赏。” 五皇子目瞪口呆:“对着地图都能赋出yin词艳曲,父皇怎么没打死你呢?” 三皇子道:“要不让六弟去问问吧?还好有六弟,要是没六弟在,父皇还不知道要叫咱们多去多少回御书房呢!你说六弟哈,真是个奇怪的人,整天冷冰冰的,长得那么俊,招人喜欢,他要是个女子的话,那可真是绝世美人儿啊!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爱好,平时都是咱俩追着他玩儿,从没发现他特别喜欢什么。” 五皇子道:“三哥,你这想法很独特啊!你说我要是告诉六弟你的六皇子女人论,他会不会打你?” 三皇子:“别,我可打不过他。不过我听他提起过,也想出去立府。好像是去年的事,父皇不许。” 五皇子坐在了池塘边的亭子里郁闷:“好想六弟啊…不是被父皇叫了去,就是被静贵妃叫了去,总是见不到他啊……” 三皇子:“我也想六弟了,想着趁着父皇正值壮年,咱们还能无忧无虑的玩,万一哪天咱们三个哪个倒霉,被父皇捉去当皇帝了,就没法一块玩儿了!” 五皇子十分认可这个说法:“嗯,对,这个事你说得对,咱仨不会那么倒霉吧?皇后不是想让四皇子当太子吗?就让他去呗,千万别找到咱们头上才好,否则后半生的潇洒就全泡汤了……”说着就十分忧愁的眺望远方了。 三皇子道:“四弟也是个憨厚老实的,可不知为何,皇后总是把他圈在书房里读书,不让他和咱们一起玩,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过几次面,咱们小时候,那次冬天下雪堆雪人,四弟也来和咱们玩,后来听说他回去以后就被皇后训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