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对林诺的疑心
这几天腓特烈十三的心情很好，他清洗了一大批害群之马，加上由于觉得林诺教给他的那句勿谓言之不预很有威严和气势，于是他在给莫斯公国的国书上也加上了这一句。 腓特烈十三决定以后在威胁其他国家投降或者怎么样的国书上也一定要加上这一句，如果贵国不怎么样，我们就会怎么样，勿谓言之不预也。 每当想到这个，腓特烈十三心里就很是高兴，觉得大涨翡冷翠国威，对林诺这个准女婿越来越满意了。 坐在腓特烈十三对面的阿黛尔神情古怪地问：“父皇，你在想什么，怎么这么高兴？” “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接着腓特烈十三话头一转，问：“阿黛尔，你对我这几天的做法怎么看？” 腓特烈十三是阿黛尔的老师之一，他教阿黛尔的是帝王之术，简单来说就是制衡和cao控。 这是腓特烈十三打算借这几天他的做法向阿黛尔言传身教了。 阿黛尔说：“您是见那些贵族和您站在同一条船上，所以趁机搞扩大化，将一些只是稍微越线，可关键是他们不是我们的人的官员也清洗掉了，您认为那些贵族见快要打仗了，所以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是的，主动权在我手里，因为我占了大义的名头，这是我的国家，所以永远都是我先出招，不管是上次他们阻挠林诺担任铁道部的部长，还是说这次的清洗。” 阿黛尔提出疑问：“可您就不担心敌国趁机收买人心，许诺只要国内的那些大贵族和他们结盟，合力推翻我们的统治，他们就支持那些大贵族建国，然后重新厘定边界吗？” “可我们敢相信么？” 平民区的那个地下酒室内，这群大贵族的首领说：“就算我们背叛了皇室，可是墙头草、反骨仔是最被人鄙视和不受信任的，我们怎么保证凯兰等国就不会背叛我们？那些盟约对于国与国之间来说是没有任何制约作用的，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如果我们和那些国家合力推翻腓特烈家族的统治，那么之后我们就等着被凯兰等国灭门吧，因为凯兰那些国家只需要土地，不需要贵族，还是有封地的贵族。 所以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和皇室一起合力将他们打跑，打胜。就算我们先和皇室打内战，可我们打得赢么？梅林不死，我是绝对不会出动哪怕一个私兵的。” 一个中年人怒气冲冲地说：“可他在是在借机扩大清洗范围！竟然抓了五分之一的人！” 一个摇晃着红酒杯的美貌妇人不急不缓地说：“所以呢？你能怎么办？难道我们一怒兴兵，在和凯兰、墨伽等国开战之前先打一场内战？” 指责腓特烈十三在趁机搞扩大化的中年人怒气冲冲地说：“那我们就等死吧，他会慢慢地把绞绳套在我们的脖子上！” 一个闭眼品味着嘴里红酒的老人说道：“如果你的父亲、哥哥不那么贪婪，如果他们知道分寸，相信你现在肯定不会在这里鼓动我们造反。如果你的家族能不越界，或者说不要做得那么出格，这次清洗名单上会有你们吗？” 中年人讪讪不说话了。 首领对他说：“现在以你家族的势力已经没有资格参加如此高等级的会议了，回去以后励精图治吧，如果你的家族能二次崛起，那么这里才会有你家族的一席之地。” 中年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阴沉，他二话不说地走了出去，怒而摔门。 “太年轻了。”有人叹息着评价道，“他们怎么就看不出陛下这些年一直在藏拙呢？如果林诺没有出现还好，他会一直隐忍，说不定要等快死了才会帮殿下扫清他认为的障碍，可现在林诺出现了，他给了陛下信心，翡冷翠的国力将增加，皇室的力量将大大超过我们这些贵族，因此陛下怎么可能还继续忍下去？” 闻言酒室里的人都点了点头，现在酒室里的人数比上次开会所到的人数少了四分之一，剩下的人觉得那些不见了的人都太年轻了。 与此同时，腓特烈十三总结道：“所以在国与国甚至是一些势力之间是没有什么信用、好恶可言的，利益才是唯一永恒的，如果我们翡冷翠能拿出让凯兰动心的利益，那么让凯兰调转枪头当我们的开路先锋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希望你以后要时刻记得这一点，不要跟人讲什么信用，你御下的手段只用感情不是不好，比如索薇娅和索菲娅她们对你就非常忠心，而是因为那样太累了，除了少数人，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和手下人培养感情。 所以对于其他人，还是用利益去驱使他们更为合适，这样如果某些时候需要抛弃他们的时候你因为和他们没有什么感情，也可以做到毫不犹豫，这是身为一个王的基本要素，我们残酷、无情，眼中只有利益，没有好恶。” 阿黛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腓特烈十三解除了身上的那股严师和严父气息，笑着打趣道：“当然，对待林诺就可以换一个态度了。我觉得你是时候制造机会让林诺跟你共进晚餐了，觉得他有这个意思，只是不好意思说，怕你以为他转进太快了。” 阿黛尔的脸红了红，说：“现在太早了。” 阿黛尔不敢想象等她和林诺吃了顿烛光晚餐后，该怎么面对索薇娅。 腓特烈十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问：“对了，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林诺在给你上什么课？” 阿黛尔一滞，她很怀疑如果她将林诺给她上的课说出来，那么不管林诺对帝国有多重要，腓特烈十三都会派最为信任的手下将林诺从这个世界抹除，不管是rou体还是灵魂。 阿黛尔下意识地用大拇指扣着中指的角质，说：“讲了些他们学派里的知识。” “是吗？”注意着阿黛尔的手指动作的腓特烈十三笑着说道。 阿黛尔笃定地点了点头：“嗯嗯。” 这么多年来，阿黛尔有个习惯一直没改，那就是当她因某些事情而心虚，或者说谎的时候，她的手指就是这样的动作，而腓特烈十三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提醒过她。 等阿黛尔以有事情要处理的借口离开后，腓特烈十三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林诺到底在教阿黛尔什么，竟然会让阿黛尔对他撒谎。 腓特烈十三曾经问过索薇娅和索菲娅，问她们林诺会在课程上讲什么，她们的回答和阿黛尔的一样，不知她们是得到了阿黛尔的嘱咐，还是说知道说出去对林诺没有好处。 之后腓特烈十三问了从小追随在阿黛尔身边的影子，可她说阿黛尔从来不准她旁听，然而腓特烈十三认为影子是这个世界上对阿黛尔最为忠诚的人，阿黛尔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为什么她会不放心让影子去旁听呢？还是说阿黛尔在让影子撒谎？ 于是腓特烈十三心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情报部交上来的那些大臣的供词，其中那个艳名远播的叫做布莱妮的侯爵夫人的证词让他的印象最为深刻。 她说林诺身负颠覆这个国家的任务，那场大地震也是林诺制造的，为的就是给他提供一个展示才能的平台，而她布莱妮则是一个痴情的女人，为了林诺，为了满足林诺的绿帽癖，林诺让她用身体去公关那些贵族，为他一片关系网。 在林诺得到阿波西斯的力量恢复了真正的容貌后，腓特烈十三曾经让人去调查过林诺，结果一无所获，林诺像是突然被传送过来的一样，情报部根本就不知道林诺的根底，以及他的目的。 作为一个皇帝，看在林诺能给他的国家带来更好的变革的份上，腓特烈十三无视了这一点，可作为一个父亲，腓特烈十三就没办法无视了。 腓特烈十三起身，打算亲自去情报部的内部监狱听那个叫做布莱妮的侯爵夫人怎么说。 腓特烈十三打算让人先去逼供，然后搜索布莱妮的灵魂记忆，虽然这听上去有点小题大做，可是腓特烈十三不愿意放过一丝对阿黛尔、帝国不利的威胁，他要亲耳、亲眼确定这一点。 腓特烈十三披上黑斗篷，带人来到了情报部的内部监狱。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后，腓特烈十三在门外静静地听着布莱妮的口供，发现她仍是咬死了她原来的口供，可是这和布莱妮身边的人的供词并不匹配，见状腓特烈十三对身边的一个仆从做了个手势，对方点了点头，推门进去了。 于是审讯室里很快就传来了布莱妮那痛苦到极点的惨叫。 十分钟后，等搜魂完毕，布莱妮已经变成了一个傻子。 那个满脑子恶心画面的仆从走出来刚要说话，便转身大吐起来，腓特烈十三帮仆从拍着背，让他的仆从大为感激，瞬间有种愿意为腓特烈十三去死的冲动。 等吐够了，仆从喘着气说：“启禀陛下，她说的全是假的，她记恨林诺无视她的魅力，认为受到了林诺的侮辱，所以才这么说的，这种女人是偏执狂，她和很多人上过床，而且非常yin乱。” 腓特烈十三悄然松了口气，如果林诺真的是身怀颠覆翡冷翠的任务，那么他就不得不痛下杀手了，到时候阿黛尔肯定会非常伤心的。 腓特烈十三拍了拍仆从的肩膀：“干得不错，自己去内库领赏，我再给你一个月的假，期间你把和布莱妮有关系的人的名字都写下来，画一个关系图给我。” 仆从欣喜地说：“是，陛下。” 回宫路上，腓特烈十三心想是不是应该在阿黛尔的办公室里放什么窃听装置，以此来知晓林诺到底在讲什么。 随之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阿黛尔手下不乏高手，一定会发现的。 接着腓特烈十三又觉得可以趁阿黛尔不在，让他的人在阿黛尔的办公室下面挖一条表面铺满了噬灵虫的尸体地道来窃听，必要时候还能当作一条逃生通道。 可是如果被阿黛尔知道了，她会非常生气的吧？ 腓特烈十三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看阿黛尔这个样子林诺并没有教授她什么不好的东西，还是再看看阿黛尔的表现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