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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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澜平躺着,就在阿秀举手的时候,透过她宽松的袖口,魏澜瞥见一圈青痕。 眉峰暗挑,当阿秀擦了汗倾身过来要捏他的肩膀时,魏澜突然抓住她右手。 阿秀浑身一抖,惊恐地看向魏澜:“世子?” 魏澜撸起她的袖子,灯光皎皎,阿秀雪白的腕子上赫然有圈青色的勒痕。 “谁掐的?”魏澜冷声审问道。 阿秀瞥眼手腕,目光躲闪,嗫嚅道:“没人掐我,是我,我有支镯子太紧了。” 魏澜的手心很烫,阿秀试着挣脱他。 魏澜松开她手指,却攥住了阿秀的手腕,正好按在那勒痕上。 阿秀“啊”了声,好疼。 她委屈又惶恐地看着魏澜,这兄弟俩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要掐她手腕? “说,谁掐的。”魏澜加大了力气。 阿秀疼,她不敢瞒了,哭着道:“是,是二爷。” 魏澜这才松开。 阿秀缩回手,跪在那里轻轻地啜泣:“我去探望少爷,二爷误会我故意害少爷。” 魏澜坐起来,冷声问:“所以他便对你动手动脚?” 阿秀一惊,动手与动手动脚好像不是一个意思? 关系到自己的清白,阿秀擦把眼泪,快速解释道:“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二爷训我,我无地自容想走,可二爷还没有说完,便拉了我一下,您,您若不信,当时少爷也在场,我与二爷从来没有落单过,真的!” 魏澜相信二弟没有那个胆子轻薄她。 “他训了你什么?”魏澜扯扯中衣领口,目光锐利:“一字不差地学给我听。” 阿秀低着头,魏沉字字诛心,她想忘都忘不掉。 绞着衣摆,阿秀一边落泪,一边转述给魏澜听。 魏沉说她算不得真正的世子夫人。 魏沉说她给他们兄弟当粗实丫鬟都不配。 魏沉还说,叫她待在屋里不许出门,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世子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乱走,我就待在您的后院,哪都不去。” 擦擦眼泪,阿秀乖乖地承诺道。 头顶却传来一声冷笑。 那笑声令阿秀毛骨悚然。 她不安地看向魏澜,她哪里说错了吗? 她才抬头,魏澜突然靠过来,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阿秀浑身哆嗦,被迫仰着脸面对魏澜阴鸷的凤眼。 “二弟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到底是我娶进门的妻子,还是还在把自己当二弟的女人?” 阿秀越抖越厉害了:“没有,我没有……” 魏澜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最后回到她泪光点点的眼中:“那你是谁的女人?” 阿秀哆嗦个不停:“你,你的。” 魏澜笑了,可那笑容也带着一股狠厉:“知道就好,以后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要求你听他们的话,记住了?” 阿秀记住了! 被世子爷吓坏的小女人,一边捣蒜似的点头一边往下甩泪疙瘩。 魏澜终于松开了她。 阿秀哭着爬到床里头,抱着被子压抑不住地抖。 刚刚的魏澜太可怕了,阿秀忽然觉得自己嫁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冷冰冰脾气难以琢磨的阴间判官。 魏澜没看她,放下纱帐,喊人:“海棠。” 海棠即刻走了进来,低头站在屏风之后。 魏澜淡淡道:“去前院取瓶活血祛瘀的伤药。” 海棠恭声道:“是。” 阿秀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动了动,伤药?魏澜受伤了吗? 海棠动作迅速,一盏茶的功夫没用上,她便将一个蓝色的小瓷瓶递进了帐内。 魏澜接过小瓷瓶。 海棠转身告退。 掀开小瓷瓶的塞子,魏澜回头,见阿秀已经不哭了,受惊的麋鹿般望着他,魏澜目光一沉,命令道:“过来。” 阿秀咬唇,松开被子跪坐到魏澜面前。 魏澜:“手腕给我。” 阿秀心头猛颤,他要帮她上药吗? 就在阿秀惊疑不定之际,魏澜突然拽过她右手,粗鲁地往她腕子上抹了一块儿雪白色的膏药。 膏药不是很好闻。 阿秀皱了皱鼻子,见魏澜还想帮她揉匀,阿秀连忙缩回手,自己胡乱地抹了几下。 “多谢世子。” 抹好了,阿秀低着头道,虽然她的手腕无需上药养几天就消了,但魏澜毕竟是一片好心。 魏澜盖好盖子,点着阿秀的手腕提醒她:“我既娶你进门,你便是我的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可以不碰你,但谁敢背着我欺负你,我会教训回去,如果你不守妇道主动招惹旁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阿秀又打了个哆嗦。 她再三保证:“我,我不是那种人。” 魏澜哼了声,躺下去道:“睡了。” 他背对她躺在床边,宽阔的肩膀像一堵墙。 阿秀忽然想到他刚刚说的话。 谁欺负她魏澜就要教训回去,那,魏沉是他的亲弟弟,他也会教训魏沉吗? 还是,魏澜只是随便说说的? 第21章 杜鹃并没有铺两床被子,现在魏澜盖了阿秀的那床棉被,阿秀只好再去柜子里抱一床新的出来,就像两人的花烛夜一样。 知道魏澜不会碰她,阿秀躲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脱了外面的衣衫长裙。 再看一眼仿佛已经睡着的魏澜,阿秀拉好被子。 阿秀这几年在娘家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点力气活都没干过,刚刚替魏澜揉肩捶背伺候了很久,弄得阿秀两条细胳膊发酸,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呼吸绵长。 魏澜迟迟无法入睡。 身上的被子是她盖过的,上面有一种淡淡的幽香,这香魏澜在她身上闻到过,那时她乖乖地躺在马车狭窄的座板上,任他宰割,口不能言,她一双绣鞋交换着抵在对面的车板上,一下一下的,发出几不可闻的踢踏声。 如果她没有捂着嘴,是不是会不停地叫他,世子、世子? 她长得一副媚相,声音也娇得像妖,那种传说中专门在夜间勾引男子采阳补阴的狐妖。 只是她胆子小,不敢勾他。 魏澜愈发睡不着了。 阿秀这个觉睡得特别香,直到被人一脚踹醒。 他踹得并不重,也不疼,阿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清晨了,虽然窗户都关着,但帐子里也有了一丝光亮。 就在此时,她的小腿又被一只大脚踹了下。 阿秀慌慌张张地坐了起来。 魏澜平躺,目光不悦地瞪着她,一边收回他的脚一边冷声道:“我要叫丫鬟们进来伺候,你想让她们看见咱们一人一床被子,就继续睡。” 阿秀终于明白无缘无故的魏澜为何要踹她了。 她当然不想让丫鬟们知道,特别是杜鹃,如果杜鹃发现魏澜连碰都不愿意碰她,肯定会跟天塌下来一样替她着急,万一再回家告诉爹爹娘亲,连累二老替她难过,阿秀这个摆设当得也不安生。 阿秀飞快地爬起来,叠好被子放回柜子。 魏澜躺在床上看着她。 阿秀只穿了一身中衣,其实中衣都做的宽松舒适,普通女子穿着中衣能把身段遮掩的七七八八,但阿秀体态丰满,宽松的中衣遮了她的腿形,却遮不住她前凸后翘的曲线。 阿秀也知道自己长得胖,只想快点穿上外衣。 她走到衣柜前,手刚碰到衣柜把手,床边魏澜突然道:“过来。” 阿秀小手一顿,无奈,垂着眼走到了床边。 魏澜掀开里侧的被子:“上来。” 阿秀震惊地看着他。 魏澜鄙夷道:“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阿秀想到了魏澜的手,想到了他的嘴,不过,第一次是因为他生气,第二次他喝醉了酒,根本不记得。 清醒又没有生气的世子爷,应该只是想让夫妻同房的戏演得更真些? 想明白了,阿秀从床尾爬到床上,再慢慢吞吞地钻进了魏澜的被窝。 被子是双人被,阿秀枕着自己的枕头,试探着将被子往她这边拉了拉,到她乖乖不动了,整个过程阿秀都没有碰到魏澜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