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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挽亭的印象中,母亲常来树下找她,牵着太子哥哥的手,站在树下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哄她下树。 她开心时,曾在树上嬉戏,母亲离世后,她想起母亲,便蜷在树上孤孤单单的落泪。 有时,燕挽亭觉得,这百年的老树,似乎早就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始终盘踞在心中的一角,如同一位,无言却一直陪伴的挚友。 燕挽亭敏捷又利落的爬上了树,寻了一处平坦的树干,笑着看向树下。 夏秋潋仰头看着她,轻轻咬着唇角,似乎有些为难。 “抓住我的手,别怕。”燕挽亭轻笑着弯腰,柔声安慰,向树下的夏秋潋伸手。 夏秋潋却似乎不领她的好意,皱着眉头拎着裙角,她寻着燕挽亭刚刚上树落脚的地方,想要自己爬上去。 到底是个从未爬过树的文弱小姐,夏秋潋围着树转了好几圈,也找不到能爬上去的捷径。 “秋潋,何必这么倔,让我拉你上来不就是了。” 燕挽亭悠哉悠哉的靠在树上,弯着一双狭长的凤眸满眼笑意,戏谑的看着在树下转来转去,忙碌无果的夏秋潋。 “我想自己试试。”夏秋潋咬着唇,倔强的看着那粗壮的主树干,再次尝试着要爬上去,娇嫩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凹凸不平有些咯手的树皮,想要借力爬上去。 “秋潋可记得第一次与我相逢的场景。” 燕挽亭把玩着手中的玉笛,温润的白玉在她指间翩飞。 “自然记得。” 两次都是在这树下遇见。 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空从头顶往下掉来,夏秋潋一抬头手一松开,便落在平坦的地面。 而同时,燕挽亭手中的玉笛,也叮咚一声跌落在她脚旁。 “咦,又掉了。” 燕挽亭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尴尬无奈。 “又要劳烦秋潋帮我捡起了。” 燕挽亭眯着眼,笑道。 夏秋潋面色清冷,的抬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弯下腰去捡那掉落的玉笛。 虽然这玉笛是燕挽亭的随身物,少有离身,但燕挽亭并不会吹笛子。 不仅如此,夏秋潋还记得燕挽亭有个一曲惊堂燕的美称。 听说上像是夸赞,其实不然。 一曲惊堂燕,说的便是燕挽亭若是吹上一曲,那便会吓的堂前的燕子,受惊弃巢飞窜逃离。 这称号还是燕皇玩笑间赐她的。 燕挽亭书画武艺皆是上乘,偏不通音律,一用起乐器,就如同魔音灌耳,叫人实是难以忍受。 夏秋潋见燕挽亭的玉笛,突然想起这事,唇角挑起一丝轻笑。 弯腰轻轻的握住那落在地上沾了灰尘的玉笛,夏秋潋还未来得起起身,就突觉一身影自上而下,落在她身边。 未来等她反应,腰间便被人紧紧一揽,身子一轻,她竟是被人挟持腾空而起。 情急之下,她闭眼面色苍白受了惊吓的紧紧抓住身旁那抱着她的人。 几个呼吸间,夏秋潋便觉得自己似乎踩住了坚硬的地面。 “好了睁眼吧。” 燕挽亭忍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夏秋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笛,轻轻的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微风,和在一片霞光下照耀下,泛着金光的整座威严华丽的皇城。 而她,已经站在了树顶最高的枝干上。 “怎样,我并未骗你吧,漂亮吗。”燕挽亭依旧紧紧的搂着夏秋潋的腰肢,她眯着眼,得意的在夏秋潋耳边轻声笑道。 “嗯。” 夏秋潋一手轻轻的握着玉笛曲在腰间,一手紧紧的攥着燕挽亭肩头的衣裳,她遥望着那整座能尽收眼底的皇城,第一次在皇宫中,能看到皇宫外的世界。 她似乎看到了燕飞城最高的那座酒楼飞扬的旗帜,能看到似蚂蚁一般穿行在街巷间的百姓。 尽管前世她也曾在燕国待了五年之久,但她却从未出过皇宫,更是从未看过宫外的风景。 “虽然皇宫里雁回亭是最高的阁楼,但因视线被高山拦住,所以只能看到京城的一角,只有这里,这里能看到整个皇宫,也能看到半个燕飞城。” 燕挽亭白皙柔滑的侧脸轻贴着夏秋潋的额角。 “我能自己站住,你...放开我。” 夏秋潋收回目光,微微偏头躲开燕挽亭与她相贴的肌肤,咬着唇低头轻声道。 “不放,秋潋这般柔弱,我要是一松手,怕是就会被风吹走。” 燕挽亭唇角上挑带着坏笑,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 “在殿下心中,我就这般无用吗,连风都能吹走。” 夏秋潋低声道,平静的语气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嗯。” 燕挽亭敷衍的应了一声。 佳人在怀,那扑鼻的幽香,柔软的身子,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夏秋潋越是清冷疏离,燕挽亭就越是难抑心动。 怀中的佳人有着绝美的面容,这般贴近之下,她都未曾发现夏秋潋面上有半点瑕疵,白皙的肌肤完美的面部轮廓,黑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先上挑起的弧度,掩住了她那双寒潭似清冷的双眸。 “殿下,起风了,我们该下去了。” 身后靠着的人身子有些僵硬,夏秋潋不曾抬头,都能感觉到燕挽亭炙热的目光。 她急促的想要离开燕挽亭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