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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巍感觉自己头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张欣悦这个名字在访谈节目中如雷贯耳,上过她节目的人永远不会忘记那种刺激。张欣悦会提前做好访谈问题,但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问出来的问题要么十分犀利,要么难以回答,偶尔她临场发挥一个问题,总是能打人一个措手不及,让人无法招架。 但王超巍不是在头疼这个。 张欣悦曾说,所有艺人里,就贺临最难采访。因为贺临这个人,总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最合适的回答,他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很难在他身上找到什么纰漏。 更要命的是,贺临这个人能做到比主持人更不按常理出牌。 以至于每次王超巍都要帮他收拾烂摊子。 贺临性子冷,但不代表他不会搞事,王超巍有时觉得自己是上辈子杀了人,摊上这么两位搞事风格迥异的艺人。 比如现在,王超巍就没看透贺临准备干什么。 “我们现在给贺临准备的环节是打电话给——”电话里传来张欣悦的声音。 也许是经过电话加工的缘故,贺临的声音听上去竟比平时更有磁性,他接过张欣悦的话头,“最欣赏的人。” 从贺临嘴里撬出来一句好听的当真不容易,俞酌听到这五个字,连带着人都坐直了一些。他语调中含着戏谑:“最欣赏的人?我啊?真的假的?” “假的。”贺临淡淡地说。 俞酌不是第一次逗人失败了,他都快习惯了,也没说什么。 谁知贺临又接了一句话:“我只记得你的号码。” 一如既往的贺临式语气,语调没什么起伏,仿佛在说一件很普通很平常的事。 这是主持人的手机,通讯录里没有贺临最熟识的人可以理解,但是总不可能一个也没有。 贺临这话说得耐人寻味极了。 俞酌这边直播还没关,弹幕在疯狂发送,这些人看得非常起劲,当事人一时半会儿也忘了关。 【?!?!?!】 【手机分屏,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我不一样,我有两部手机】 【草,两边一起看搞得我有一种偷听情侣打电话的感觉】 通话时间五分钟,主持人准备了几个问题,写在小纸板上,递给贺临让他问。 纸板上的问题大多是“下次能不能一起合作”“如果要合作的话会选择什么类型的歌曲”之类的问题,贺临扫了一眼上面的问题就放了下来。 “问你。”贺临提了一个跟小纸板上的问题毫不沾边的问题,“有多少个……前任?” 张欣悦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专业的主持人素养让她没表现出来,她依然背脊挺直地坐在座位上,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处理任何临场突发情况。 俞酌怎么觉得不太对劲:“不是你的访谈节目吗?为什么问我。” “不知道,节目问题。” “回答。”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能从中听出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我算算啊……最少也有一百零八个吧?”俞酌调侃道,“媒体不是都这么说吗,我交往过的人加起来能拍个《水浒传》。” 突然变成好汉的贺临:“……” “那理想型呢。” 贺临问问题就像机器人,就例行公事那么一问,毫无感□□彩,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在照着念问题。 俞酌心说这节目怎么这么无聊,说好的刺激犀利问得人无法招架呢? “我要求不高,”俞酌摸了摸下巴,“你们没发现吗?我的前任都有一个共同点,长得好看。” 不同寻常的问题让机敏的观众们也感受到了哪里不对劲。 【等会儿我怎么觉着哪里不对】 【 10086,我也感受到了】 【贺临休想骗我哥,我两边都看着呢!!欣悦老师什么都没说!!】 【哪个访谈会问这种问题!!】 【我穿越了?我在看《非诚勿扰》??】 【我就好奇一点,贺临到时候看这个节目会尴尬吗哈哈哈哈哈】 另一边的《与男神零距离》的访谈直播,观看人数比俞酌这边多得多,五颜六色的弹幕不断刷过,全在试图用弹幕无声的呐喊唤醒贺临。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急死我了,哥!!你不要再问了!!俞酌他在直播啊!!】 【草,再这样下去我要急出病来了,哥你清醒一点!!】 【在干什么在干什么在干什么,哥哥你到底在干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哥哥你在问什么!!!】 然而贺临这边根本看不见弹幕,俞酌专心打电话,没注意弹幕在刷什么。 “是吗。最后一个问题了。”贺临面不改色地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经纪人要求炒CP你会拒绝吗。” 贺临的声音跟平时一样,清清冷冷,像覆在针叶林顶尖的一簇雪。 俞酌忽然明白了什么,笑了。 “会。”俞酌懒懒散散地说,声音听上去难得地正经,“我不喜欢炒CP的,小朋友。” 一旁的王超巍早就在他们接通电话的时候调出了《与男神零距离》的直播界面。 贺临问问题的时候,他的心情跟台上的张欣悦一样疑惑。 张欣悦的访谈虽然总是不走寻常路,但访谈该有的形式还是在的,并非全无规律可循。王超巍从没见过,在张欣悦的访谈中,会让访谈对象打电话问别人这种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