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来历
当郑嘉琪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高烧已经消退,身上的疹子也都消失不见。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房顶是一片洁白,中间有一个圆形灯,她想起酒店的房顶中间有一个很漂亮的水晶灯,上面挂面吊坠,这个好像不是酒店的房间。她刚想开口问这是哪里,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特别疼。同时一张熟悉冷俊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 “感觉有没有好点?”孟灿低声问道。 “我的嗓子好疼,我还好渴。”郑嘉琪cao着她那已经哑的像破锣一样的嗓子说。 她的声音好难听,连她自己听了都嫌弃。 孟灿把她扶坐起来,到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里。 “我这是怎么了?我在那里啊?”郑嘉琪喝完水,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 “昨天晚上我发现你在发烧说胡话,然后我把你送到医院,医生说你是因为伤口撕裂发炎,导致的发烧,现在已经没事了。”孟灿坐在一边如实回答。 说到伤口撕裂,她瞬间脸红,那医生肯定也知道伤口的部位了。 “我问你,你身上的红疹子是怎么回事?”孟灿不想和她说废话,只想知道自己在意的那件事。 听他问起红疹子的事,郑嘉琪有些尴尬,既然他送她来医院,那昨天他一定都看到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吓到。其实这倒没什么好隐瞒,她如实回答:“我从小就有,一发烧就会浑身长红疹子,烧退了,红疹子也会消退。我妈带我去县城的医院看过,也没看出是什么原因,因为不痛也不痒,也不传染,就没去治。” “和我说说你家的事,越详细越好,不许有半点隐瞒。” 看他神情严肃,目光如炬,看的她心里发毛,暗自纠结一番,也有些纳闷,他什么时候对她的事这么感兴趣了?不过还是一五一十道出了她家里的情况。 她说她们家是后搬到秀水村的,不是本地人。自己的老家在XX省的一个边陲小村庄,哪里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穷的要命。她的外公外婆很早去世,只留下她舅舅和她母亲二人,相依为命。 可是不怕穷人倒霉,就怕穷人志短,本就一贫如洗的家境,舅舅竟还染上赌瘾,不仅输的家里只剩下四面墙,还欠了一屁股的债,眼下家中再也卖无可卖,只剩下一个水灵灵的meimei,他竟丧心病狂的拿自己的亲生meimei去做皮rou买卖。 她母亲生的漂亮,这点从她的相貌就能看出来,一定是一个美人儿,又心灵聪慧,各种绝活一点即通,这下就成了她舅舅的摇钱树。 自从有了这棵摇钱树,她舅舅越赌越大,她母亲在镇上赚的这些小钱早已供应不起他的赌资,于是她舅舅把她母亲带到大城市——D市。 凭借着她母亲高超的技艺和婀娜妖媚的身姿,很快就在一个叫俏俏姐的馆子里混的如鱼得水,也积攒下一笔小小的财富。 她母亲十五岁被迫出来开始卖,到了二十三岁,整个身体和心都麻木了,她觉得人生再也没有什么希望,她想要摆脱自己的哥哥,摆脱这个禽兽,可是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辱骂和毒打,在她舅舅心里早就没有亲情可言。 终于有一次她母亲发现自己爱上一个嫖客,爱到竟然偷偷怀了他的孩子,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希望,她想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告诉那个嫖客,她爱他,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唯一知情的俏俏姐骂她是在痴人说梦,谁会接受一个妓女给自己生孩子,可是她母亲不这么想,如果那个嫖客不认,那她就自己养,这是那个嫖客留给她唯一的礼物,也是最珍贵的礼物。这是她人生最后的希望。 她母亲让俏俏姐帮忙摆脱了自己哥哥,最后在秀水村隐居起来,由于她母亲是外来户,在村里没有地,只能靠打工来维持生计,但都是干净的活儿。好在之前她还有一些积蓄,她给自己买了各种保险,就是怕万一有一天自己有什么不测,给肚子里的孩子留下后路。 在秀水村的日子简单又幸福,她母亲每天都盼望着孩子出生,可惜天不遂人愿,最后她舅舅威逼俏俏姐,还是打探出她母亲的下落,找到她母亲时,已经快临盆了。 几个月不见的她舅舅,又是高利贷缠身,她舅舅为了摆脱高利贷,又让自己大着肚子的meimei去陪一个变态老板,还承诺自此以后,再不纠缠,如果不答应,就玉石俱焚。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人的变态是会超出我们正常人的承受范围。那个变态老板是这种人,她舅舅也是这种人。 最终,她母亲抱着侥幸心理答应下来。她自己也是在这次畸形的性爱交易中降生,当时差点一尸两命,变态老板为了彰显自己的豪气,还额外给了不少钱,但也都是落到她舅舅手中。 就这样,她母亲带着她在秀水村又安定的过了几年,她舅舅竟也真的没有再来sao扰她们,后来得知,是在一次抓赌中,进了监狱,真是天道好轮回。 上天对她母亲真的是格外的嫌弃,在她母亲三十三岁的时候就香消玉殒,她也才九岁。她母亲是意外车祸而亡,警方第一时间通知了她母亲的直系亲属,也就是她,还有她刚刚刑满释放的舅舅。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舅舅把所有的赔偿款全都卷走,甚至还想让她重cao她母亲的路,结果被于心不忍的俏俏姐拦下。 就这样,她在秀水村独自活了七年,靠着一些好心人救济和当地政府的补贴过活。一开始俏俏姐对她还有所关照,渐渐地,俏俏姐也没再出现过。她慢慢长大,也早早的独立,仅仅念完小学,就辍学打工。 她说,之所以这么千方百计的想要去打听俏俏姐,就是想要找到她的亲生父亲。 她把这些说完后,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也不知道男人知道她的身世后,会对她有什么看法?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mama是做那一行的?”她抿了抿唇,语气中有些自嘲,想起上次在澳门的时候,他应该就知道了吧。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她说,孟灿也能猜想到她母亲的职业,从何巧云的身份来推测都能知道,不过他没有去刻意的去打探,这又不关他的事,他才懒的费那个心思去知道和自己不相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