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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颂霎时神色哀痛:“换不了,我打小就喜欢他一个人......” 喻识摸摸他手腕:“没事没事,你还会遇到其他人的,别难过别难过——” 他这边还没劝完,陶颂突然胸口一动,整个人一滞,嘴角缓缓滑了丝血出来,一下子歪在了床上。 天雷滚滚,窗外的风哗啦哗啦地向檐下扫着雨,紫薇花枝在风中咔嚓一声折了,碎花瓣散了一地。 ......喻识一时心力交瘁。 他探了探陶颂的脉息,乱得让人心惊。 不就捉jian在床吗?至于急火攻心成这样吗? 喻识这个连手都没和人拉过的人,皱眉品了一会儿,实在理解不了这经年暗恋一朝粉碎的滋味。 他将陶颂向内挪了挪,看见门上禁制,又皱了皱眉。 晕也可以,晕之前怎么不给我解了经脉? 这要待到明天早晨,可真是说不清楚了。 喻识抿了抿有些微痛的嘴唇,坐在床沿叹了口气,又瞧见罪魁祸首蹙眉攥着锦被,含混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喻识冷眼瞧了片刻,终究心软,过去探了探他面颊,仍有些烫。 陶颂突然一把拽住他的手:“你要走,一定要带着我......” ......我想走也走不了,谢谢你家崔淩了。 喻识又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 喻识轻轻松开他,把一身凌乱衣裳都脱了晾好,又在另一半床上躺下。 陶颂闭着眼,还是摸到了他的手。 喻识无奈:“不许乱动啊。” 陶颂此刻竟然十分乖巧地回了话:\"全都听你的。\" 喻识瞧了他一会儿,见他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了,也放下心来。顾不上理这一日的纷杂事情,倒头就睡下了。 翌日清晨,二人几乎同时醒来,在同一张床榻上大眼对大眼。 第23章 事后 清早的院子仍弥漫着潮湿的水汽,积云密布,湿漉漉的。 崔淩仔细把了一会儿陶颂的脉象,才松了口气:“问题不大,我给阿颂行次针,前辈先出去吧。” 喻识躲开他温和的眼神,尴尬地应了两声,支支吾吾道:“他...这...怎么回事?” 喻识晨起一睁眼,正对上陶颂浅淡透彻的眸子,他一个翻身起来,飞快地裹上被子,正手忙脚乱地想着说辞,却看见陶颂眼睛一闭,又毫无征兆地昏过去了。 还是和昨晚一样乱得心惊rou跳的脉象,喻识无奈,只能去喊来了崔淩。 于是场面就变得有点......窒息。 崔淩耳根都红了:“嗯...应该和前辈没有关系,不是做...做......太剧烈的原因。可能是花月楼的...药劲太大了,阿颂一急......” “没事就行没事就行。”喻识飞快地打断,干笑了几声,简直尴尬到无地自容,“那个什么,崔淩,其实我们...嗯......什么都没发生,真的,你千万别误会。” 崔淩十分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我明白,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前辈放心吧。” ......你这么回答我放心不了啊! 喻识心内泪流满面。 崔淩瞧见喻识难堪的面色,一时会错了意,兀自脸红了一会儿,还是本着医家的本分开口:“前辈......是想要用药么?” 喻识望着崔淩关切的眼神,愣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崔淩十分局促,“前辈...你不疼么?” "我不疼!不是,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我们就......" 喻识是真的站不下去了,也说不下去了,只能转身就跑了。 廊下还在滴滴答答地落着雨,瞧着没有要停的意思。凉风一吹,喻识方发觉一张脸烧得guntang。 封弦正站在拐角,揣着心灵神会的笑意打量着他。 喻识瞧了他两眼,突然就明白过来,兴师问罪:“你这是搞什么鬼?” 封弦状似无辜:“我没有啊,我做什么了我?” “你别和我装。”喻识的脑子转得飞快,“花月楼就你们三个,你和我说,是崔淩给他下的药,还是花魁给他下的药?” “天地良心!”封弦反驳,“逃命都来不及,我还顾得上做这个?谁知道他碰着什么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喻识一脸“我并不信”。 封弦立刻指天立誓:“苍天作证,我摸着良心说,我封弦怎么可能坑兄弟?” 老天爷十分给他面子,没有一道惊雷劈下来砸场子。 封弦悄悄松了一口气,心道,老天爷,这都是为我兄弟的后半辈子着想,多谢您不拆我的台! 喻识将信将疑,想想昨夜的事,还是臊得慌,只能端起三分正色:“那就罢了,日后可千万别做这种事。” 封弦瞧见他一脸认真,不由收了三两打趣,默了默,才道:“你就从没想过这种事么?” 檐上的雨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砸起一朵朵小水花,喻识一时不解:“什么事?” 封弦正经道:“找个人和你过一辈子。” 喻识陡然沉默。 封弦低低蹙眉:“你果然,没想过事了之后还活着。” “不是的。”喻识急忙接口打断,“封弦,我又活了一次,绝对没有存着再去死的念头,你别瞎想。” 说着,声音逐渐低了下来:“我知道,我之前葬身归墟,你其实很难过,你怕我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