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少年被收养的日子09
顾沉沉倒在白色的被褥上。 黑发散落,那双黑色的眼睛,即使有畏惧的神色,但是终究归于淡冷的镇定。 “恨我?”切萨雷的面容上出现一丝稍冷的神色,带有薄茧的手指划过顾沉沉因为纽扣没有扣起而露出的身体。 顾沉沉的双手被他压制在双膝间,也不打算反抗。 眼里是视死如归的平静。 教父微微地垂下了头颅,逆光间,有种主神的轮廓。一双拥有着冷翡翠的颜色的眼睛,盯住身下那个淡漠成雪的少年。 “那就恨着吧——”教父抬起少年的一条腿,眼睛里不再需要流露疼爱了,“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了,” 顾沉沉腰肢一僵。 “我会让你——更恨我。”教父贴在顾沉沉耳侧,像是说情话。暧昧的吐气在他又白又薄的皮肤上烫出一阵灼热。 然后如愿地看见少年面上一阵死色。 如同纸白。 “叫出来。我特别喜欢听猎物挣扎不脱,又特别可怜的声音。” 顾沉沉汗水渗出了来,哑着喉咙。死死掐住被单的手指关节泛出了惨白。 “不要强撑着。” 教父扣住他纤细的腰身,最后一句,让顾沉沉彻底陷入了绝望: “日子还长着。” …… 顾沉沉才知道自己玩大发了。 教父一连上了他七天。鸟大得顾沉沉被狠狠草哭。 顾沉沉才发现,原来之前在禁闭的时候,教父是收着尺寸上他的!! 终!于!在这一礼拜里,根本没有顾虑,就是往死里草他!! 顾沉沉:妈个叽叽,教父原来之前还收着力!太不真诚了!人与人之间说好的信任呢? 教父你还要不要我的小心心呢??? 我告诉你你下次还这样收着力气干`我的话,我就不跟你好了!口亨!我绝对说到做到! 大概是顾沉沉忘了当初是谁在床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着喊着求教父收手了。 后来几天,顾沉沉彻彻底底下不来床。 教父每次是抱他到饭厅去的。 而“人设凹得好,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的顾沉沉,每回都要强忍着巨大无比的心痛,使劲地把餐桌上的甜品蛋糕全部扫落砸摔在地上。 以示禁欲外表人设。 内心痛哭流涕: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佛卡夏面包!!” ——右手又一盘意式香炸奶酪卷狠狠砸在地上。 “呜呜呜呜呜呜我最爱吃的闪电泡芙哇哇哎哎呀呀!!!” ——左手中的一卡普里蛋糕摔烂在地上,奶油四飞溅开来。 “太惨了太惨了啊我的松子可可的蛋糕啊啊嘤嘤嘤嘤咿呀咿呀哟!” ——双手整块桌布一掀。 桌上布朗尼蛋糕,甜酥包,巧克力酥饼,杏仁面果,曼多瓦酥饼,松饼,蜂蜜卷,蜂蜜杏仁夹,西西里奶酪卷,千层酥,西西里冰沙,朗姆酒糕,皮斯托奇蛋糕,那不勒斯派,西西里卡萨塔蛋糕,潘妮托妮蛋糕,提拉米苏。 全部被顾沉沉毫不留情(真的吗)扫砸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哦!!” “我不要活了嗷嗷嗷!!我的小甜饼我的小蛋糕嗷嗷嗷嗷嗷!!!” “哇嗷嗷嗷我活着还有什么用!连最心爱的食物都保护不了!嘤嘤嗷嗷嗷!!” 教父不生气,反而是心疼他有没有划破手指。把他抱回了卧房。 顾影帝最后是看着一地甜品狼藉哭唧唧地离开了饭厅。 上头一定要奖我小红花!! 哇哇哇哇哇嗷嗷嗷嗷嗷嘤嘤嘤嘤嘤呜呜呜呜呜呜! …… 顾沉沉后面回去了工作。 估计是教父怕把他逼疯了,让他保留一些兴趣和空间。 可顾沉沉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口亨,嘤嘤都说资本家不是人。万恶的资本主义,还真是吸血鬼哼。我这么伤心,我还吃不下饭(摔甜品),居然还让我上班?嘤嘤嘤,教父你不是人。嘤嘤嘤,教父你王八蛋。 发泄完毕。顾沉沉收敛起一些情绪,开始上班了。 前段时间两人皆关进去审讯的时候,安德烈一直都没有承认。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泄密过,也没有把资料给过妻子西尔维娅。 直到他突然记起了一些,妻子突然要与他重归于好,来到家里与他重新同居。自己曾经带过工作的笔记本回去家里。 难道,是西尔维娅登上了自己的电脑,窃取了文件? 这段时间里,妻子不停暗示他要找新工作,难道是她想让自己离开现在这个单位吗? 安德烈不敢相信。这无疑是置他于死地。 而如果他拒不认罪,害苦的估计会是顾沉沉。安德烈准备开口时。执行官加斯帕雷来到自己身边,宣布释放自己。 直到他出来的时候,才知道顾沉沉替他认罪。 安德烈内心对顾沉沉非常地愧疚,回去跟西尔维娅大吵了一架。西尔维娅险些又再收拾行李离开家。小卢卡哭得不行,抱住了西尔维娅的腿。一直喊着“我不要mama走不要mama走”,西尔维娅也跟着一起哭泣,勉强地还是留在家中。 安德烈还是跟顾沉沉同一组工作中。 只是上面不再让他们接触更内部更秘密的东西。安德烈在留任观察中。因为这一次,让他失去了信任。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不是顾沉沉,也就绝对是安德烈了。宁愿两个都不要信任。 安德烈跟顾沉沉道歉:“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顾沉沉表示没有什么,从系统中得知是西尔维娅盗登了安德烈的电脑取走了文件。 却假装自己一切都不知道。试探地询问:“我可以问你原因吗?”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泄密? 安德烈面对好友的不解的提问,终于还是说出真相:“是我妻子登录了我的电脑。” 顾沉沉假装惊讶。家事外人不好理。只能淡淡地道:“只可惜,你在黑手dang前程可能就此毁于一旦了。” 安德烈苦笑了一声,“我妻子一直劝我离开这个组织。” 顾沉沉顺着他的话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听你妻子的?” 安德烈唇边的笑容更加酸涩,眼底依旧是平淡,甚至屈服现实的庸顺,“黑手dang不是那么轻易好摆脱的。你想加入就加入?退出就退出?没那么容易。”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更何况还是生杀予夺的、世界顶级黑dao组织? 安德烈是彻底深谙这个组织的规矩—— 要退这黑dao组织,怎么着也得脱一身皮。即使你最终退出了,但黑手dang不会那么轻易让你下半生好过的。死对头组织更不会。 一切,只能就这样。徒劳无力,抗击不了命运。 顾沉沉明白了安德烈全部的担忧和无奈了。 那种面临着残酷命运的齿轮慢慢碾压下来,却无能为力、只能逆来顺受的无力和悲哀。 他要做的,真是扭转安德烈的命运。 而还有一点,顾沉沉所不知道的——安德烈所没有说出来的—— 他安德烈亏欠了顾沉沉。 因为他知道了几天前顾沉沉遭遇了怎样的境遇。 他要留下来,帮助顾沉沉。即使他力量式微。 …… 一日。 教父带顾沉沉去了一个地方。 空旷的房间里,被吊着一个人。 “你看看他是谁?”切萨雷问少年。 顾沉沉没认出来。 切萨雷只是慢慢一笑,“我的小鱼儿先生,”顾沉沉的没有认出来倒是惹得切萨雷有些逗笑,因为鱼儿只有七秒的记忆,他的黑客先生,估计还不如鱼儿吧。“当天你受审的时候,是谁打了你?” 顾沉沉才把那人认了出来。 只是他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被打得青红姹紫,嘴里鼻子里还有眼角都是血,顾沉沉没怎么认得出来。 手下的人示意那个可怜的审讯员。 审讯员开口,先是流出了一滩淤积的鲜血,咳着把道歉说完了。 顾沉沉看着这血腥的场面,多少是有些犯困后被精神起来的抖擞。 教父问向那个淡淡冷冷的少年:“怎么样?” 黑客没有说话。事实上是凹着禁欲和高冷人设的顾沉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教父微微笑。 手下人是领会了。 扣下扳机,抬起来,准备一颗子弹喂给审讯员。 顾沉沉却开口了:“不必这样。” 教父挑眉,是因为少年终于开声说话。他饶有兴致地问向他的黑客先生:“怎么了,黑客先生,你原谅他了?” 顾沉沉却是冷哼道:“我不认为欺辱和杀死弱者是强者的行为。” 教父微微抬颔,暗沉的眼色里微微擦过些许惊讶。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放过他?” “不然呢。” 顾沉沉觉得今晚教父带他过来看这些,简直是扫兴。你想宠我就多喂我几块甜饼! 教父望着他那张犹如淡漠的面容,“好。什么都随你。”补充道:“我的黑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