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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镜一怔,这本就是他的东西,他自然不觉得稀奇。可是看向了镜水期待的神色,他这才爽朗一笑,“果然是好东西。” 镜水微一挑眉,倒是不说话了。 人生如棋,博弈之间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性。 镜水倒是下的认真,可“皇上”却似有相让之意。 凡为君者,皆不会如此。镜水虽自幼远离庙堂,却也懂得这个道理。 皇上此举,倒是让人觉得反常。 镜水的白子落下,反倒是吃了皇上一大片黑子,胜负已然分明。 镜水拍了拍手掌,笑容也不似刚刚皇上进门那般防备,反而是缓缓收拾棋子,轻声问道:“皇上为何要让臣妾?” 楚离镜笑的无辜,“有吗?朕倒是觉得,皇后天资聪颖,棋术高超。” 镜水不以为然,反而是似笑非笑的紧紧盯着皇上,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在镜水心里,他此番如此做,或许是一种无言的道歉。 是为了前些日子,她与睿妃之间的纠葛,道歉吗? 镜水不禁又想起当时皇上对他厌恶的面孔,又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 可总而言之,这个男人,白天与黑夜,就是有两副面孔。 镜水不是沉得住气的人,她顿在那里,静默了半响,才终于一字字的开口:“皇上可还记得?当日在冥罗镇的事情?” 楚离镜瞳孔忽然紧缩,本来平淡柔和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十分惊骇,“你说什么?”他颤声开口。 镜水没有错过他面上的表情,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句,“当日,在冥罗镇,皇上身穿一身玄色衣衫,这些事情,皇上都忘记了吗?” 这一个多月的冷淡和厌恶,已经让镜水受够了。 她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争夺权力,可是这一件事,她始终想不通。 明明她们早就相识,明明皇上也该知道那一日那个女人就是她,为何偏偏对她如此凉薄? 楚离镜只觉得神思早已抽离,从前从未流泪的硬汉,在这一刻,竟然觉得眼眶发热,他双拳紧紧藏在衣衫之内,强忍住内心的震动,“难道,当日你选择来大楚和亲,就是因为此事吗?” 镜水微微点头,随后苦笑一声,“那件事发生之后,臣妾也怨过皇上,也恨过师父。不过当臣妾知道,您就是大楚的皇帝之时,臣妾是心甘情愿来和亲的。只是从未想过,皇上心头早已有了别的女人,再也容不下臣妾半分。” “不,不是这样的……”楚离镜双拳紧握,轻声呢喃。 震动之下,他将案桌边的茶杯摔个粉碎! 门外的成元公公听到动静,猛然惊醒,随后冲着房内喊了一句,“皇上,发生了何事?” 听到成元公公的动静之后,楚离镜的思绪才缓缓回神。 他险些忘了,此时此刻,他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皇兄。 在镜水的眼里,他也不是楚离镜,而是皇上! “没事,朕不小心碰掉了茶杯。”楚离镜强忍着情绪,嘶哑出声。 成元公公听出了里面的不对劲,忙派人进来收拾,靠近楚离镜的时候,他还小声叮嘱了一句,“可别忘了皇上的嘱咐……” 楚离镜眼角发红,半响都没有出声。 而花脉脉进来收拾的时候,也看见了地上的茶水洒落一地,她略带紧张的看向了镜水,还以为是她的毒被皇上发现。 可是镜水神色平静,花脉脉只好默默的退了下去。 待殿内再次安静下来之后,楚离镜才缓缓坐了下来,他握紧了拳头,沉默了良久,才喑哑出声道:“以后有关于冥罗镇的一切,都不要再提了。对我们彼此,都好。” 镜水心中一窒,皇上是刻意忘掉此事,难道在他的心里,也以为当日发生的一切都是耻辱吗? 明明是她,受了委屈…… 镜水眼眶发热,可泪水终究是没有留下来。 原来,将那一日的缠绵记在心中的人,唯有镜水自己。 思绪间,楚离镜已经不知何时凑近了她的身边,趁着她不备,将镜水打横抱起。 在镜水还未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便堵上了镜水的唇…… 起初镜水也大抵用力推了推他,可是她的反抗在楚离镜的眼里,不过是挠痒痒一般,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后来,镜水便也不反抗了,任由他猛烈的侵略。 一整夜,他时而温柔,时而猛烈,一次又一次,镜水最后只好瘫软在那里,任由他动作。 直到天微亮,楚离镜才总算是停下了动作,从背后抱紧了镜水,默了许久,他才轻吻着她的发丝,凑近她耳边,小声的呢喃了句,“以后你受了委屈,就去找昭亲王,在人前,甚至于在朕的面前,都不许再提冥罗镇,也不许露出你柔弱的一面。你要强大起来,昭亲王他都会帮你。” 镜水浑浑噩噩的,隐约听到了他这话,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楚离镜离开长乐宫的时候,眼角依旧腥红,吓得成元公公忙道:“王爷,您神色很不好,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楚离镜摆了摆手,“快回鸾华宫,本王出宫后,自会让府苑的大夫来给本王看看。” 成元公公应了一声。 楚离镜的状态十分不好,楚离明见了他那个鬼样子,也没有在言语上试探和讽刺,反而是让成元公公赶紧送他出宫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