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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水默然,当初她因为师父派她去救玄衣少年恨透了信天命,恨不能此生再也不回清风观。 可如今,连她也开始想念清风观,想念清风山上的茶香,还有道观门口的两颗老树…… 楚离明怒斥皇后,且来长乐宫给镜水甩脸色这件事,丝毫没有影响到镜水的情绪,她喝了花脉脉的药茶,便大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虚若姑姑过来小声道:“娘娘,昭亲王派人来传消息,说是事情他都办妥了。” 镜水微一扬眉,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好,果然还是他最靠谱。” 镜水摆了摆手,虚若姑姑紧忙退了下去。 皇后不受宠的消息渐渐弥漫六宫,不过比这个消息更加劲爆的是得罪皇后娘娘要遭报应。就比如如今的睿妃,整日梦魇,昏迷在安宁宫已有半月之久,如今还不见丝毫好转。 所以,宫嫔们虽然知道皇后娘娘不受宠爱,却不敢怠慢分毫。 每日,镜水接受六宫朝拜,将后宫诸事管理的也算是井井有条。楚离明,倒也还算是雨露均沾,只不过这些日子,一次都没去过长乐宫。 恰好这一日,是初一。 按照祖制,皇上每逢初一十五必到皇后宫里,这是规矩,不可轻废。 听到成元公公禀告的时候,楚离明捏紧了眉心,有些无奈的开口:“这茬,朕倒是忘了,只是朕给离镜放了假,如今假期未满,让他进宫,也不太过得去,可是让朕去看皇后那张脸,朕也觉得委屈。何况,皇后此人,实在阴诡。朕光是看着她,就头皮发麻。” 成元公公忙赔笑道:“皇上,民间虽然有许多关于皇后娘娘的传闻,可是皇后娘娘,也只是凡夫俗子,又不是妖道。再者说,她毕竟是齐国的公主,就连皇贵太妃也时时刻刻叮嘱您,莫要委屈了皇后。咱们去长乐宫,哪怕是坐一坐,陪皇后娘娘用膳,也好。” 楚离明眼神微眯,颇有些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不情不愿的起身,长叹一口气道:“走吧,朕硬着头皮去就是。” 谁知,楚离明刚刚走到门口,便瞧见长乐宫的小太监过来传话,“皇上,皇后娘娘说她今日来了癸水,不宜面圣,让皇上令寻别处去。” 成元公公见楚离明脸色阴沉,顿时大骂一声,“胡闹,这是祖制,皇后娘娘不懂规矩,你们还不知道提点着吗?” 小太监垂首下去,身子哆嗦个不停,也不敢再说话了。 而楚离明却摆手道:“不必训斥这个奴才,左右朕也不愿意过去。只是这皇后来了月事,怕是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成元公公脸色一白,顿时躬身下去,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看来,是时候再招楚离镜进宫侍奉皇后了…… 楚离明沉吟半响,突然吩咐道:“去太医院,请金院判去给皇后好好诊治,算出一个好日子,最好能一击就中,省得那许多麻烦事。” 成元公公忙称了一声是。 而此时,在长乐宫安安静静看书用点心的镜水,并不知道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 听闻皇上不来,她反倒是松了口气。 花脉脉一边在一旁修剪花枝,一边轻声道:“可是咱们老不得皇上宠爱,长久下去,也终究不是办法。” 镜水倒是难得的看得开,似笑非笑的开口:“所以啊,咱们要加快手里的动作,拉拢前朝大臣,等到本宫真正手握权力的那一刻,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说及此,镜水突然小声吩咐道:“抽空去叮嘱一下咱们的人,小心行事,莫要打草惊蛇。” 花脉脉连声称是。 金院判过来的时候,刚好与花脉脉撞上。 花脉脉看他一副太医打扮,便不客气的开口道:“皇后娘娘的脉象,一直是由我亲自照料,就不劳金太医跑这一趟了。” 金院判早就听闻这长乐宫的大宫女花脉脉不好相处,如今一见,果然知晓传闻不假。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忙赔笑道:“姑娘,这是皇上的旨意,您莫要为难我,皇上说了,让我给皇后娘娘好好看看,寻个合适的日子,最好能一次就让皇后娘娘怀上嫡子,如此用心,姑娘该明白才是。” 花脉脉顿时恍然大悟,随后干笑了一声,这事情她没办法拿主意,只好带着金院判去请示镜水。 镜水闻言,给了金院判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后叮嘱道:“那金太医,你可得好好看看,若要把错了脉,本宫可不依。” 金太医忙赔笑了一声,手掌微微颤抖的把上了镜水的脉…… 金太医诊完脉之后,便忙赔笑道:“回禀皇后娘娘,您身子骨康健,待老臣算好了时辰,再去禀告皇上。” 镜水微微一笑,示意花脉脉看赏。 金院判离开长乐宫的时候,还擦了擦额头的汗,掂量着手中价值不菲的金子,小声感慨道:“这长乐宫的差事,不好做啊……” 待金太医走后,花脉脉蹙紧了眉头,“镜水,你当真要为那个男人生儿育女?” 镜水反问:“为何不可?只要有了皇子,本宫才能更好的在后宫立足,等皇子长大了,还有皇上什么事?” 花脉脉虽然赞同镜水的说法,可她还是满脸的担忧,“可是娘娘,皇上之前对您的态度如此恶劣,若是他趁着这次机会,折磨您,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