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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怕,但是还是止不住要想,刚刚的男子肯定非富即贵,禅院那个地方本就不能轻易进出,而且栖霞寺的藏经阁也建在那边,一般香客进都进不去。纪怡嘉这样的已经算是贵客了吧,但想随意进出那里身份上还差上一些,但刚刚那男子却随意的很,想想就知道身份上肯定不得了。 晌午过后,安晟找千渡大师喝茶,结交了千渡大师算是安晟这几年陪着外甥女纪怡嘉过来栖霞山的最大收获,两人颇为谈得来,以往陪着纪怡嘉过来,安晟怕中间出什么差错,得一直跟着,一日下来与千渡大师说不上几句话,这次有安恒跟着,安晟的放手放心的很。 而安恒和纪怡嘉则跟着苦渡大师去栖霞寺各殿敬香。 和所有历经千年的古刹名寺一样,栖霞寺依山而建,次第升高,自山门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弥勒佛殿,殿内供奉袒胸露、面带笑容的弥勒佛,背后韦驮天王,昂首挺立。出殿拾级而上,为大雄宝殿,雄伟庄严,殿内供奉着高达十米的释迦牟尼佛。其后为毗卢宝殿,正中供奉高约五米的金身毗卢遮那佛,弟子梵王、帝释分立左右,佛后是世人熟知观世音菩萨塑像。再出殿后面是法堂、念佛堂和旁边的藏经阁,寺外右侧是舍利塔。 不过后面的那些地方,纪怡嘉几乎没有过去过,对于纪怡嘉而言,来到观世音菩萨这里她就到了目的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世对于观世音菩萨这个形象的观感太深,总之在纪怡嘉的感觉中观世音慈悲,悯人,单单是跪在那里她就感觉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不管是事儿还是人都是可以原谅的。 “姑娘最喜欢观世音菩萨,所以每年在这里呆的时间最长,大师和表少爷不若去偏厅坐着等等,”紫鸢提议道,照往年的经验,姑娘在里面待的时间肯定不短,以前还有一次足足在里面呆了两个时辰才出来,等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这次不知道姑娘会多久出来,总不能让表少爷和大师都在这干等着。 闻言,安恒点了点头,和苦渡大师一块去了偏厅,偏厅就在大殿旁边,是专门收拾出来的小茶阁,茶具什么倒是也都齐全。不过紫鸢没去动,拿出了自带的茶具和茶叶,借了水就能cao作,倒是也方便。因为纪怡嘉在吃用方面有轻微的洁癖,所以在这些上面,她们向来讲究个精细。 紫鸢泡上第一壶茶就出去和舒楹一块等自家姑娘,剩下事情交给了安恒身边的小厮。 殿内,纪怡嘉跪坐在那里,想起爹爹和娘亲,她现在其实已经没有很伤心了,刚开始的那几年她经常会在菩萨面前泣不成声,但是这几年不会了,她来就是想和爹娘说说自己进来的发生的事情。 纪怡嘉仔细想了想自己身边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学了作画,虽然成品一般,但是她真的努力了,只能说她在这方便的天赋太差。外祖母还是一如既往疼爱她,甚至说出了‘活得更肆意些’这样的话,当时她听到的时候真的差点哭出声,但是还是笑着回绝了。大舅母还好,大表姐是个知礼的,就是二表姐最讨厌,之前还当着恒表哥的面儿讽刺他没见过世面。三舅母和三表姐给关在了院子里,是舅舅亲下的命令,这其中有些她的缘故,但是恒表哥没有迁怒她,舅舅还是很疼她。 纪怡嘉东想一句,西想一句,都是最近的事儿,说的都是别人,至于自己怎么想的很少提起,自己经历了什么更是绝口不提。 纪怡嘉絮絮叨叨说了好久,抬头看向菩萨,还是嘴角含笑,似乎可以包容她的一切,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其实真要说起来,明日就是谷一法师讲经的日子,今日寺院里来了这些些香客却这么长时间没有人过来打扰纪怡嘉,当然是有原因的,且不说纪府当年的捐助,就说这次上来,单单是从纪怡嘉这里就散出去了一千两银子的香油钱,还不算各种贡品,和长明灯的银子,长明灯是纪同鸣为小纪怡嘉点的,一年也要上千两银子的供奉。 这花出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普通富户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挣这么些银子,银钱到账事情自然是好办的,所以纪怡嘉每年都能单独在殿内呆着,不受其他香客打扰。其实不管人说的是多么高尚,‘有银子好办事儿’的道理在哪都行得通,人啊,在银子面前都世俗的很。 这次,纪怡嘉没在里面呆太久就出来了。 安恒看她脸色不佳,就让她回厢房休息,“晚上我把斋饭着人给你送去,你先去休息。” 纪怡嘉点了点头。 紫鸢和舒楹扶着纪怡嘉回厢房,刚进厢房驻地,就发生了意外。 “哎,我说你呀,”突然一条鞭子从纪怡嘉脸颊旁飞过,要是再偏离一分,脸上就会留下痕迹。 可把紫鸢和舒楹吓个不轻,大声喊道:“姑娘!” 纪怡嘉也是吓了一跳,腿软软的,今日她已经很疲惫了,身体上的,精神上的,现在被这么一吓,纪怡嘉整个腿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姑娘!”舒楹和紫鸢赶紧扶纪怡嘉起身。 “哎呀,对不住,我鞭子歪了些,”一个尖细的女声从纪怡嘉身后传来,虽然嘴里说着道歉,但是只是听声音,纪怡嘉是完全没有听出对方的歉意,反而是满满的挑衅。 纪怡嘉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人了,慢慢回身,就看到了手里执着长鞭的女子,十六七的年纪,样貌明丽,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的时候有些狠厉,此时身着橙色连衣襦裙,梳着简单的随云髻,插着南珠攒成的珠花,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