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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小姐身子好些了?”刘一清也没想到刚说完萧语就会来,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又突然想到端王和将军府的婚约,心下了然,“萧小姐莫要担心,王爷只是跟我们稍谈几句,很快就回去陪您了。” 萧语脸红了红——这分明把她当成委委屈屈千里追夫的苦情女了。 她不由得抬眼看向宁寒,只听他冷冷道:“回去。” 萧语残存的那点儿旖旎心思被浇灭,她清清嗓子,对着刘一清正色道:“刘大人您误会了,我来是想协助您查案,毕竟我目睹了整个过程,也许会对您有帮助。” “好……好!”刘一清兴奋得不得了,“多谢萧小姐相助!” 宁寒没有出声,盯着萧语略带苍白的面颊,眉头愈发紧皱。 “是您帮了我才对,”萧语找了个椅子坐下,看向刘一清,问道,“不过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那条小船上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说到底,还是多亏了王爷!” 就在今日,宁寒和刘一清一同前往城中温宅走访,为了不引人耳目,宁寒便扮成了刘一清的护卫跟在身后。 孝期未过,温家内部各处仍旧挂着白布,衬得偌大的宅子更显得阴森。 来接待的是温思源的夫人,秦氏。她身着一袭白衣,未带头饰,只用一根木簪将头发扎起,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这是刘大人第几回来了?”秦氏坐在椅子上,冷冷道,“莫非我们老爷的案子有进展了?” 刘一清迟疑片刻,如实道:“虽然还没有将凶手绳之以法,但多少有了些眉目,此次前来是想再次查看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哼!”秦氏冷哼一声,方才勉强装出来的那点恭敬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就知道你们根本什么也查不出来!你们一个个看我没了相公,便都来看我的好戏,我告诉你们,我今日一步都不会让你们踏进去!” 她浑身气得发抖,拿手指着刘一清,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刘一清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立着的宁寒,微微摇了摇头。 他几次三番前来查案,除了第一次,之后的每一趟都是无功而返,原因就是这位温夫人秦氏太过激动,每次看见外人在温思源生前的房间里翻找,总是忍不住将人轰出去,不允许别人踏足这片领域。 宁寒回过头,看着双眼通红的秦氏,上前一步,沉声道:“温思源的死有蹊跷。” “你住口!”秦氏大声吼道,“区区一个小衙役竟敢直呼我相公的名讳!大胆!” “你们不过是办事不力抓不到人,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三番五次上门扰我安宁,说!你们和凶手是不是一伙的!” “你……”刘一清急的直流汗,这话说出来简直是杀头的罪过,他抬眼看向宁寒,却发现他仍是面色沉静,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宁寒直直地看着秦氏,继续道:“在流寇打劫温宅之前,他们并没有杀过人,最多只是抢劫一些财物。” “你的相公,是他们在雁州杀的第一个人。”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可温宅的钱财却分文未少。” “难道你就没有丝毫怀疑么?” 秦氏听了,怔怔地站着,随后缓缓瘫倒在椅子上,双手无力地垂下,随后低声呜咽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都是那个珠子引起的祸端!那高人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应该扔掉的,都怪那个珠子啊!” 刘一清心中一凜,与宁寒对视了一眼,问道:“什么珠子?可否跟我们说一说?” 秦氏泪流满面,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抽泣着道:“我家老爷一直喜欢收集各种古董物件儿,这个爱好城里人都知道,三年前,有个男人半夜敲开了我家的门,说是想见见我家老爷。” “管家不知道他是何人,当时便拦下了,没想到他死活不走,非要见老爷一面,说是有个宝贝要让他瞧瞧,赶巧,那天老爷去酒楼吃酒,回来正好撞见,便让他进来了……” 说及此处,秦氏又忍不住掉了泪:“那时候……那时候就不应该让他进来!” “老爷把他带进书房里,让我去泡壶茶来,等我端着茶过来时,正看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挺精致,上面还雕着花纹。” “那个人说这盒子里的东西是件真的宝贝,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我当时质问他若真如他所说,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那人回我说是家里祖上传下来的,若不是急着用钱也不会卖。” “我当时根本不信,可老爷来了兴趣,非让打开来看看。那人却说这件宝贝有些邪性,不能近女人的身,我只能出来。” 秦氏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竟多了几分恐惧:“可我实在是好奇,便偷偷在门缝里偷看了两眼,结果看见那人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那晚天阴着,看不见月亮,可那枚珠子竟散发出红光!” “那光一转眼就灭了,我什么也看不到,只知道老爷给了他足足三千两白银!我实在忍不住去问老爷,可他却告诉我。”她用颤抖的双手抚了抚鬓角,脸色又白了几分。 “那个珠子里,有能供人驱使的……小鬼。” 第三十三章 “可供人驱使的小鬼?”刘一清皱紧了眉头,越发迷惑,“温老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