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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剩一颗眼泪穿过金色流沙,落到地上,像是蓦然间穿透一场生死。 天空的乌云彻底散去,暖色阳光倾洒下来。 枯叶白林像镀上一层金色,就连横在地上的巨大骨架也添了几分暖。 蒙孑终于赶到时,秋暮只递给他一朵鲜嫩的杜鹃花。 他手捧着杜鹃跪在地上,喃喃着,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没改变。为什么,我忍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甚至因她而背弃整个南疆国,我只要她活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什么都没改变。” “王兄。” 蒙铎不知何时行到他跟前,穿胸而过的利剑已除去,伤口仍冒着血,因他穿的是红袍,不大明显。 蒙孑起身,握着他的肩膀,“不是被送回王宫治伤了么……” “王兄,我以前总认为默默为你做的那些事是对的,从不问你需不需要,如今我还想为王兄做一件事情,这次也一样,我也不问王兄需不需要。” 他蓦地一手撑地将体内一颗内丹逼出来。火红内丹飞向骨沙庞大身躯之上,星星点点似的红光渗入骨沙的体内,已昏迷的骨沙竟自行张开口,红光携着一颗褐色的内丹缓缓飞了出来。 蒙铎捂着胸口咳了一声继续道:“是我太自私,火狼的内丹可吸食妖兽的内丹,只要我将骨沙内丹吸食掉便好,这样阿弃就不会死了。”他视线转向蒙孑,眸底泛着泪光,“王兄,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你能原谅……原谅铎铎么?” 半空中,红色内丹已将骨沙的内丹全数包裹,蒙孑似有心灵感应,抓紧了蒙铎的肩膀问道:“铎铎,你要做什么?”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蒙铎用尽最后余力一掌将蒙孑劈出几丈远。火红内丹回了蒙铎体内。 爆破声乍响,蒙铎体内的内丹爆破,他的身子被炸裂成千千万万块,崩散到林子各个角落。 几仗外的蒙孑半张着嘴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他踉跄着身子扑到地上,用手胡乱摸索,似乎想将爆裂成千千万万块的蒙铎重新聚拢拼凑在一起。 “铎铎,铎铎,铎铎,我是王兄,铎铎,铎铎……”由低吼变成呢喃,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沙哑微弱的再也听不清。 终于,蒙孑停了手中动作,他跌坐到满是枯叶腐痕的地上。 “其实,错的是我。”他道。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又似乎已经凝结。伽澜婆婆牵着一位约莫三岁的孩童走了过来。 小孩童挣开那双手,兴奋得跑过去,“父王。” 蒙孑似是回过神来,“阿雨?” “父王你在做什么,分开好多好多天有没有想阿雨。” 蒙孑面带困惑,伽澜婆婆走上前来,躬身行礼后,将事情原位解释一番。 几月前,阿雨吃下毒饼并未死,毒饼中的毒药不过是一种令人假死的药。阿弃本想毒死王子为儿子报仇,可见这孩子同阿雨长得相像,且像阿雨一样讨人喜欢。阿弃心软就将这孩子性命留了下来,偷偷养在宫外别院。而阿弃曾在他茶内下了毒,后又在他膳食中放了解药。 她终是舍不得。 耸入云端的枯叶白林又起了雾气,朦胧湿润。这次并非骨沙体内散溢出的毒瘴,骨沙内丹被毁,已是死了,再不会苏醒。小山似的骨架缓缓变黑,化成养料滋养了这片如海的林子。 蒙孑久久跪地,他身边依偎着一位三岁孩童,孩童很乖巧,不吵不闹静静陪着他。 心中最珍贵的两人皆丧于此地,没有什么地方比这片林子更另蒙孑悲哀的了。此处埋藏的故事太过沉重,待阳光出来,白雾会徐徐散开,大地仍是一副生机盎然,可他心中萦绕的雾气怕是一辈子都散不去了。 蒙铎说,他错了。 阿弃说,她错了。 蒙孑说,错的人是他。 究竟是谁错了,不清楚,命运如此高深,任谁也参不透。 回到宫内别院,古未迟的茶叶醒了,白摩仍不见踪迹,许是又被千诀派去干私活了。 秋暮悄悄拿出一面金色的铜镜,此镜乃阿弃消失后落入地上的一面镜子,瞳姬的目的在于这面镜子,若被蒙孑知晓,她恐怕不是那么好带回的。 即使她有心放水,幽冥当铺岂会放过。 端到面前照了照,光滑的镜面里竟找不出任何影子。 这恐怕便是渡情上神遗留在人间的那面倾城镜吧。 阿弃便是倾城,魂魄散去,只余个形体,便成了这空空的无影之镜。 此次完成任务,暂时未接到新活,秋暮默默接受了肥爷跟古未迟的意见,多在南疆王宫白吃白喝几日。 另大家没想到的是,蒙孑未曾因阿弃和蒙铎的离去而一蹶不振。他反而打起精神**治国。 他在端木王府发现一座地下宝库,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宝库中唯有一只箱子显得空荡。里面是一套青铜鬼面人的装备行头。 银的纹路,狰狞的表情,黑红相间的袍子异常柔软。 这是蒙铎为他留下的一笔财富,上利君王下利百姓,可解南疆国积弊数年的财政危机。 蒙孑这才知,原来南疆国最神秘富足的鬼面秘术师乃是蒙铎所扮,他用自己全部的力量默默支持着他,暗暗稳固着他的王位宝座。 这一切的一切,他竟一点不知,一点未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