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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往日落在她脸上的那道虚晃的并不属于她的深情目光也懒得再施予她。 而这些年,她是怎样熬过来的,唯有梁宫那冰冷的宫檐阶梯知晓,她又是怎样于绝望中揣着一颗卑微的心等他归来,唯有燃烬成灰的夜灯及窗外明月知晓。 如今,她做出如此决绝的态度,弃了生养她的国土选择同朱煜并肩而战,对方回给他的又是什么。 嗤之以鼻,漠然置之。 联想到这些年的境地,一时悲从中来,苏妙言鼓足勇气道出一直压抑在心头的话,“妙言心里清楚,这些年来不过是木槿儿的替身。即使这样,能陪伴在皇上身边,妙言已觉开心。皇上可以为木槿儿不顾生死,妙言也可以为皇上甘心下地狱。” 朱煜冰冷的眸底映着两簇烛火,烛光微微跳动,为双眸染上些许暖意,垂眸,错开烛光,又恢复一贯的冷冽,“马上滚回去。” 苏妙言在一阵悲痛中转身,绝望离去。 两国边境这一战,持续了一个多月,战况愈发紧张。 —— 陈国,无忧宫内。 沁儿在打理当年安和郡主送来的众多礼物时,发现一只装有玉翠镯的锦盒底端藏匿着一封信。 此信是定国将军苏成远写给女儿苏妙言的一封家属。信中除了寒暄一些家常,竟还有定国将军打算投敌叛国与梁国里应外合,找寻时机将陈帝弑杀的机密之事。 木槿儿有些慌乱,不知这封信怎会落在此锦盒中。是定国将军将信放于此盒中捎给安和郡主,而安和郡主未曾查看,就将这娘家送来的礼盒转送给她,还是这就本是梁国的反间计,想借此机会除去战功赫赫的定国将军,为梁国日后攻打陈国扫清最大障碍。 兹事体大,木槿儿不敢断言,只将此信秘密藏好,精心打听着关于边界两国的战事情况。 陈国连连战败的消息传遍后宫,尤其定国将军出师不利,甚至有次护驾不周险些丢了陈帝性命这一传闻传得最为凶猛。 木槿儿再也按捺不住,日日梦中惊醒,生怕景灏出个三长两短。终于,她将那封信呈于太后。 普惠太后辅佐两代皇帝,算是个老谋深算工于心计的政治家阴谋家。对于木槿儿呈上的信函不是没有怀疑,但事关皇帝性命,便八百里加急传召皇帝回宫商议要事。 那头,太后的秘旨还未到边境,这头将军府已经被太后派出的皇家暗卫查了个底朝天。 果真,在将军府的暗格中,发现定国将军苏成远与梁国皇帝朱煜的多封来信。信中皆是筹划助梁灭陈的机密大事。 太后惊怒,以通敌叛国之罪将定国将军府查封,诛灭九族的告示贴得人尽皆知。 甚至,一手呈出密信的木槿儿也忍不住心悸。 景灏得了太后秘旨,返归都城,埋伏于城门口的百名暗卫将皇帝身后一脸莫名的苏成远擒于马下。 突发此等大事,景灏来不及回宫,就去了刑部亲自参与审查苏成远投敌叛国的大案。 经刑部审查,秘信上的字迹却是苏成远及朱煜亲笔。证据确凿,再加上苏成远的女儿已嫁予梁国朱煜为妃这一层微妙关系,这让一直信任苏将军的景灏也产生怀疑。 尽管,苏成远死不承认通信之事。 太后担心夜长梦多,多生枝节,再皇帝犹豫之时,果断下了懿旨,将定国将军府一百零一口全部诛杀于临安城西市口。 此旨一下,举国震惊。定国将军府一百零一口皆缚手跪在断头台上。 苏成远大喊冤枉。 木槿儿思及将军府的惨案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毕竟那封密信是她亲自交给太后的。不知为何,心里诚惶难安得厉害,便立在临安城西市口的城墙上观望。 时辰将至,行刑的危及关头,人群中走来一位两鬓略白的清瘦道士,说是与将军乃故交,容他同将军当面道别一番。 主监斩官一听,当即愣了。 叛国乃株连大罪,此人竟自称苏成远的故交,若是故交,不赶紧躲远点以免被牵连反而上赶着来送行,甚是诡异。 监斩官下了监斩台走到道士身边,仔细打量对方片刻,终不敢轻下定论,刚要吩咐属下将此事报予上级,那道士嘴里飘出一股似有若无的白气,直被对方吸进心肺。 只见监斩官双目空虚转回监斩台,竟下了准许道士同苏成远道别的命令。 余尘道长走到苏成远面前,蹲下低声道:“苏将军一定不记得贫道,不过没关系,贫道此次来是为了告知苏将军一件事。” 跪在刑场的苏成远一身凌冽之气,抬首,眼前是陌生道士诡笑的一张嘴脸。 “听闻苏将军多年前曾丢过一个女儿唤作苏妙槿,苏妙槿胸口上有朵木槿花状的胎记。恰好槿妃娘娘的胸口上也有一朵木槿花。更巧,苏将军与梁国国君的密信意外落到槿妃娘娘手中,苏府叛国投敌的大罪正是槿妃娘娘一手揭发。哦,不,确切的说是你的女儿一手将你们整个将军府送上断头台。不知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将全家送上黄泉之路的滋味如何?” 苏成远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你……你是谁……槿妃娘娘……是……是我的女……女儿?” “嘘。”余尘道长做个噤声手势,望一眼高高城墙楼上那道清丽的身影,“苏将军,你的女儿来为你送终了。”言罢,甩着长袖步入人群,瞬间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