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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她没来得及让小郎中给上点药,伤口不要感染了才好。 临安城并不远,离国都新安二十余里,眨眼的功夫便到了。 空中俯瞰,古旧的城墙被一大团红雾包裹,近了发现城内城栽种着颜色大红的木槿花。 深深浅浅,浓艳欲滴,铺满了一整座城。 秋暮偶尔到人间溜达,识得这种花。木槿花通常紫色见多,亦有紫红色,可这般深红色的木槿花还是头一次见。 不但木槿花是艳红色的,连城市上空莫名漂浮的雾气皆泛着淡淡一层红晕,细细闻,似乎能嗅到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这层红雾形成一道半透明结界,结界上若隐若现一张极大的镇阴符。 应是道家师祖级别的人物亲手所绘,通常用来镇压不易杀死的大邪物。 秋暮落地,恢弘的城门楼正上方镌刻“临安城”三字,字体发旧,落着一重灰,两扇厚重的纁玄大门紧紧阖着。 城门口不见一个人,别说城门口,一路飞过来,临安城方圆数里不见人烟。 离得最近的是十里外的一个小驿站。 按理来说,临安城离国都新安不过短短二十余里,这里应是畿辅重地,繁华去了,房价远比其他边城高出数倍,不该荒凉至此。 两只野兔追逐着跑近,碰到城门墙时被弹开数尺。 这结界不止镇阴,还防止外人进城。 小郎中猜测,秦夫人是进了临安城才被魔物纠缠上的,可眼下有些说不通,秦夫人一介凡人,怎么可能破开结界进入临安城。 秋暮试着破开结界,手指刚触碰到结界上,竟然轻松地穿过去了 。 …… 难道结界也看脸,看她长得好看对她开了方便之门? 否则怎么解释如此强大的结界对她不起作用? 穿墙而过,走入一条宽阔的街道。 两侧商铺林立,被淡淡的红雾笼罩,招牌旗子随风晃动,街边小摊上落着厚厚一层灰,修得壮观的庙宇公廨虽已残破,不难想象当年的繁华。 沿路街道尽是木槿花树,枝头的红花艳丽如火,望不到边。 寂寂街道,不见一个人影,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俨然是座空城,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奇怪的是,腰间乾坤袋里画着槿儿画像的上古画卷一点反应都没有,按理说离所寻之人越近,画卷反应越大,可这一路行来,袋子里的画卷安安静静,不曾有半点提示,难不成她要寻的人,不,鬼,根本不在这里。 疑惑着,沿街行了不近的一段路,越往城中心靠近,红雾越重,哪怕是去荒凉的汶南山,身边好歹有个忽悠仙陪着聊聊天,这会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莫名她感觉有些燥热,额头上也渗出淡淡一层细汗。 停步,仰头,能看见当空圆晃晃的大太阳,可被上空一层红雾结界罩着,阳光竟不能落下,实则这座空城有些阴测测的湿冷。 那她额头上的汗是怎么来的。 身体有些发僵,隐隐有了睡意。 她不清楚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打算先寻个落脚点休息一下。 随意推开一道邻街商铺的木门,屋内陈设简陋,略显空荡,墙角边的一张木桌上坐着三个纸人。 一老一少爷孙俩,一个颇为年轻的妇人。 纸人扎得栩栩如生,神形兼备,老人弯腰侧眸瞅着孙儿微笑,面相慈蔼,妇人伸手探向桌面,似乎欲将桌上摆的一只碗端起来。 秋暮走进,细细观察,桌面一层厚重的灰尘,上面摆几副碗筷,简单的菜碟子里黑黢黢的一点食物渣子,年头太久,辨不出是何物。 这宅子有纸人,虽不至于吓到她,但也感觉莫名的诡异,秋暮推门出来,走了几步,推开相邻的另一间铺子的门。 是个食肆,货架上摆放着成堆的核桃,松子,西瓜子,梅子干,枣干等南北杂货坚果。 当然这些坚果早已发黑生斑,让人毫无食欲。 这杂货铺的柜前竟也站着个纸人,最常见的老伙计的相貌,因身子矮小,只一颗脑袋露在柜台前,正凝神打量着柜台上一本满是蛀虫灰尘的账本。 秋暮再次走出来,进入第三个临街铺子。 是个专门卖砚台的古斋,墙角三面搁物架上陈列各种款式的砚台,另存放着少量的宣纸毛笔。 房内有椅有塌,半扇绢纱屏风,椅塌上都坐着纸人,有的低眉研磨,有的托腮凝神,有的正半眯着眼打盹,还有一个纸糊的小女童叼着手指头傻笑,娇憨形象入木三分。 秋暮不动声色退出来,接连着推开几家铺子的屋门。 连续七间铺子,都摆着形貌不同的纸人。 那些纸人似乎在模仿活人生前的日常生活形态,吃饭的吃饭,查账的查账,沉思的沉思,偷懒的偷懒…… 她盯着满是商铺的长街,想必每个铺子里都藏着纸人,摆出一个个当年铺子里活人该有的神态表情。 像是复原一种生活日常。 这城,有些意思。 倏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打更声,咣—咣—咣—响在青天白日红雾弥漫的空城里。 一排开得繁茂的木槿花树后走来一个端着铜锣红锤的姑娘,梳着简单的双丫髻,发髻上簪着两朵小巧的白花,双领绣花短褂,粉色百褶长裙,布料略考究,宫廷一品丫鬟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