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夏以微微一愣,把卷子抄在手上,这才看清空白那题是最后一题。 夏以想到了什么,认真把答题卡翻看了一遍。 整张卷子做题思路清晰,字迹工整漂亮,所有的答案都和她一样,只有最后一题空着。 夏以咬着下唇,忽然有些难过。 考试的前一天晚上,陆行才教她解过这道题的类型题,他怎么可能不会做这题? 陆行迟到而来,就发现身边的小傻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完全不像上午知道成绩时的神采飞扬,她情绪低落,上课还走神。 陆行不自觉拢起眉头,他对小傻子还算了解,一旦上课,就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学习,从来没走过神。 她才考了年级第一,就魂不守舍,谁又欺负她了? 一直到了放学,夏以的情况都没怎么好转。 陆行今天难得没翘课,和她一起回家。 夏以平时总会找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拒绝和他一起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吃完晚饭之后,夏以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连房间也不回。 陆行忍了又忍,可算是忍不下去了。 他把夏以今日份牛奶哐当一声重重压在玻璃桌上,把夏以的注意力从异时空的黑洞里扯了回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宇间带的几分不耐。 即便是这样,他也好看得像幅画,看着看着就让人忍不住陷进去。 夏以傻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眼泪忽然啪嗒啪嗒往下掉,一下就把她整张脸染湿了。 陆行扶了扶额,要是现在在他面前作的是万锦,他绝对一脚过去,让他知道这世界为何这样精彩。 可偏偏是夏以这个小哭包。 没事都要哭一哭,现在明显有事,不哭的天昏地暗怎么会放过他? 陆行扯开衣领,烦躁的靠在沙发上:“说吧,你今天怎么了?从下午到现在就没正常过。” 陆行真觉得爷爷把这小哭包弄到他这儿来,不是让他当哥哥,是让他当爹。 夏以望着他,忽然哭得更厉害了。 陆行:“………………”他是魔鬼吗?一看他就哭。 既然好声好气说话没用,陆行屈起手指,冷冰冰道:“再哭我就把你丢出去。” 这话果真有用。 夏以被他吓住,不断往下滚的泪珠也没有再流的趋势。 陆行把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毫无节奏的敲击了几下:“好好说话,你到底怎么了?” 夏以捏着衣袖,头往下低,再陆行眉头隆起更高的弧度之前,小声道:“年级第一……是不是你故意让给我?” 夏以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头就难过得厉害。 她怎么这么没用,考个年级第一还要别人来让。 陆行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她哪来的这想法? 他直起腰来,抬手扼着夏以的下巴,把她低着的头抬起来。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题不做?那一题你明明会!你也别说你时间不够,我不相信!” 也许是破罐子破摔,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大。 说到了愤怒之处,她还把抬着他下巴的手指给拨拉开,狠狠地甩到一边去。 陆行在这气势汹汹的质问中,一时失语。 他烦躁的揪了揪头发。 谁让她那天晚上哭哭啼啼跑到他房间里来,还说什么要送小裙子。 那是人干事? 而且,他也没有—— 夏以见了他这模样,越发肯定他在月考上让了自己。 她眼泪簌簌往下掉,考了年级第一的喜悦早成了泡影。 夏以忽然站了起来,捂着嘴跑出去。 陆行被她吓了一跳,低咒一声,想也没想追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陆汵()第二声!!! 第20章 抽泣 夏以被陆行一把拉住, 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只哭不出声的模样,让人心头一阵又一阵发堵。 陆行被她一双汪汪泪眼盯着,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被她气死。 夏以这模样分明就是认定了他考试让着她,还给他判了死刑。 陆行用力把她往回拉, 把人摁在沙发上, 一句话不说,开始从他的背包里找着什么。 夏以被他这一系列行为弄得发愣,却还没忘记泪珠子要继续掉。 捣腾了好一会儿,陆行总算是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他把被他揉成了一团的成绩条送到夏以面前。 “你自己看看。” 夏以不知所以然, 看了成绩条半天, 也只注意着年级第二的排名。 陆行不是第一天觉得她蠢。 现在更是觉得她蠢到了极致。 他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不甘愿的给她提示:“你自己看看我的分数是几分?再想想你的分数是几分?” 提示的如此明显,夏以总算反应过来。 她捏着成绩条,小声道:“你……” 陆行见她的脑子总算是转过弯来,认命道:“我的分数和你的分数相差了25分, 就算加上了那道题的分数又怎么样?我和你不是还相差一分?” 说着说着,他眼角翘起讥诮的弧度。 “再说了,你是天仙下凡, 还是祸乱天下的绝世美人?一句话就让我把年级第一让给你,你是瞧不起你自己还是瞧不起我?” 陆行这一番话说的极不客气, 刚才的暴躁形象也被他丢到了一边,重新立好了他高冷矜贵的人设。 夏以面色突然苍白。 对,陆行说的没错, 她这次的成绩完全是超常发挥,甚至还考出了在她之前的学校完全比不上的成绩。 她没有对比过别人的分数,也不知道年级前十分别考了几分。 下午上课前她看到陆行的试卷,脑袋里想的全都是自己这个第一名来的不真实。 “可……可是那道题你为什么没做?明明考试前一天晚上·你才和我讲解过解题步骤和过程,两题完全是类型题,只不过改变了数据!” 夏以试图拔下陆行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皮。 陆行却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了二郎腿:“那道题我来不及做。” 他说得理所当然。 夏以噎住,竟然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过她还是鼓着气重复之前的话:“我不相信。” “要听真话?”陆行斜着眼看她。 夏以瞬间精神起来,连忙抹了抹泛红的眼眶,把脸上的眼泪一并擦干净,用力点点头。 “既然你这么想听,我就告诉你。” 陆行说完,见夏以一副竖起耳朵认真听的模样,屈起手指在沙发上轻轻弹了一下,道:“说来说去还是要怪你。” 夏以茫然看向他。 陆行继续说道:“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你跑到我房间来,还莫名其妙笑出来,让我不得不提前结束会议,我也不会第二天试还没考完,就急匆匆跑到公司开会。” 夏以慢慢消化陆行的话,又稍稍狐疑看向他:“为什么你要开会?你不是还在上学吗?” 那天晚上她意外撞到了陆行cao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和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开着视频会议,她心里就犯嘀咕。 陆行见她单蠢单蠢的质疑自己,无可奈何解释道:“那天在墓园你也见到那个男人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跟你说。” “十几年前他被爷爷逐出家门,我从小就被爷爷当成陆氏集团的继承人培养,十岁开始跟着爷爷在公司里学习,一直到现在六年多了。” “十岁?”夏以小小发出一声惊呼。 她虽然不了解什么集团,但是十岁她还是有概念的。 她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接受义务教育读小学。 她每天都鼓励自己要努力读书,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夏以被陆行突然甩一下的炸·弹,炸得晕乎乎的。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清醒过来。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们在谈论的明明是你为什么最后一道题没有做?” 就算他要去公司开会也没理由考试提前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