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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今之计,只能暂求自保。幸运的是,目前为止谢明仪还没有侵|犯她的意思,但也不保证以后,毕竟谢明仪是个众所周知的混蛋。 赵泠让人把牡丹院落了锁,里面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也进不来,还落得个清闲,稍微病一好,就和阿瑶一起逗妙妙玩。 妙妙被隽娘养了一阵,又肥胖了一圈,走起路来憨态可掬,十足可爱。隽娘还寻了根漂亮的鹅毛,用来逗妙妙,闲时还给它团了个彩色毛球。 赵泠儿时喜欢踢毽子,玩得花样也很多,起先是同阿瑶一起玩,后来便怂恿隽娘玩。再后来每日过来送饭的小丫鬟也被拉着一道儿玩。 牡丹院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过往的下人们好奇,趁着没人的时候,纷纷趴在墙头偷看。 谢明仪公务繁忙,每日早出晚归,闲时还要去内阁提点几个新进的侍郎,昼出夜伏的生活,让他完全忘记了赵泠的存在。 直到有一日回来拿份文书,离得老远就看见下人们爬满墙头的盛况,身边的侍卫流火当即斥责道:“都干什么呢?还不滚下来,成何体统!” 十七八个人纷纷从墙头跳了下来,有几个跑得慢的,被流火一手抓着后领,一脚踹着膝盖,按跪在地呵斥道:“放肆!大人在此,还不跪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谢明仪冷声道:“你们都趴墙头上看什么?” 小厮磕头哭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就是好奇,所以才去偷看的,对郡主真的没有别的心思,求大人饶命啊!” “大胆!” 流火抽出长剑,作势要将人劈死,谢明仪抬手道:“算了,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带下去,打断一条腿,赶出谢府。吩咐下去,小厮一律不准靠近牡丹院,否则杖毙。” “是,大人。”流火应是,将人丢给其他的侍卫处理,这才望了一眼大门紧锁的牡丹院,询问道:“大人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有何可看的。” 谢明仪抬腿就走,流火亦步亦趋地跟上,才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轻抬下巴示意道:“你上去看看,她们在做什么?” 流火愣了一下,拱手应是。脚尖点地,轻轻一跃便翻了上去,隐在树上往院子里观望。 只见空旷的庭院里,一个穿着湛蓝色衣裙的小丫鬟蒙住双眼,正在满院子抓人。其余几个人则是围着她打转,笑着闹着唤道:“阿瑶,阿瑶,快来抓我啊!” 流火从未见过女儿家玩这种小游戏,见那阿瑶摸索着去抓人,一不小心绊了一跤,摔了个屁股蹲。气得坐在地上,捶着地面撒气。当即忍俊不禁笑了一下。 “流火!” 谢明仪眉头紧蹙,流火立马翻身下来,跪地道:“大人,里面没干什么,都是些女儿家玩的小游戏。大人不如自己上去看看?” “既是女儿家玩的小游戏,那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谢明仪板着张脸,居高临下地瞥着流火脸上忍不住的笑意,眉头皱得更深,吩咐道:“你去书房将昨日大理寺呈上来的文书找出来,记得要快。” 流火赶紧应是,不敢有片刻的耽搁,起身便走。谢明仪稍微踌躇了片刻,见四下无人,脚尖一点翻上了树,想要一探究竟。 入眼便是赵泠跳起来踢毽子,那一只彩色羽毛的毽子被踢得极高,她很有兴致,满脸红晕,看不出来那日的半分孱弱。 谢明仪看了片刻,心里暗道她好有兴致,以后得将府里所有小厮赶出去才行,正要翻身下树。谁曾想迎面一道劲风袭来。 下意识地伸手一抓,竟是那只毽子。 赵泠急声道:“啊,被我踢飞出去了,怎么办,隽娘,钥匙哪里去了?快开门! 隽娘道:“郡主别急,奴婢这便去取。” “算了,那得等多久,阿瑶,你会武功,你上去帮我拿!” 谢明仪一惊,眼看着阿瑶已经飞身上了院墙,再翻下树根本来不及了,四目相对,尤其尴尬。 阿瑶先是大睁着眼睛,随后努力要喊出来的样子,但她是个哑巴。谢明仪冷眼瞥她,一把将毽子丢了回去,翻身下树。 谁料阿瑶不依不饶,也跟着翻了下来,一脚从下盘踢了过来,谢明仪暗怒,稍一侧身躲了开来,阿瑶见一击未能得手,还预再上。 流火已经取了文书回来,还以为是刺客,从后面一脚踹向阿瑶的后腰,登时将她踢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堪堪停稳,刚要爬起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谢明仪蹙眉,刚要让他住手,赵泠已经蹲在了院门前,从底下伸出手来,大声唤道:“阿瑶,阿瑶,你怎么样了?” “呀,那个小哑巴!” 流火自知自己误伤了人,拿着文书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只好抬眸请示自家大人。 赵泠自然而然地认为是谢明仪伤了她的阿瑶,隽娘才一把院门打开,立马冲了过去,怒骂道:“谢明仪!你卑鄙无耻!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凭什么动手伤我的侍女?你无赖!” “你说话最好客气点!” 谢明仪眉心一跳一跳地,原本不想见面就吵架,可每次听见赵泠骂他卑鄙无耻,就忍不住跟她吵。明明不是他动的手,结果一上来就骂他,还只骂他一个人。忍不住侧脸剜了一眼流火。 一甩衣袖扬长而去,流火面露难色,见人走远了些,赶紧扶了阿瑶一把,低声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没事跟大人动什么手?快些起来,腰没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