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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婆目瞪口呆：“你，和我儿子处对象的人是你？” 这么多人看着，以陈生的性格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他妈解释过多的事情，他怕流言蜚语会扭曲事实。只是两手扶住坦婆的肩膀：“妈，我们回家说。”他说着看向一旁的小莲，怕大富再惹上她，语气带着几分命令：“你也跟我们回去吧！” 小莲点头道：“好。” ……… 坦婆心里急啊！一路连问了四五遍，可陈生还是不说，这个小莲同志模样乖巧，要真是他儿子的对象那实在是太好了。 刘小莲手里拿着手电筒给坦婆照着路，泥土地坑坑洼洼的，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栽跟头，小莲看坦婆急成这样，一句当地方言便脱口而出：“坦婆，我要是做你儿媳妇，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坦婆忙撞开儿子，拉起小莲的一只手便夹在了胳肢窝里，笑得两个大金牙都漏了出来，“你真和我儿子处对象啊？” 陈生：“……” 小莲点了点头。 “你，你竟然会说我们这边的话？”陈生想起刚刚自己信誓旦旦说和她订了婚的话，脸上立马起了一抹红。 陈生看着小莲积极示好的态度，有些不明白她到底图他什么？要说和万芬同流合污骗取她的介绍费也不可能啊，她那条金项链还在自己身上呢！ 那么只有一个最合理的解释便是，图他长得好看。 “我来菜脚村都个把月了，学的，我语言天赋好，学得快。”小莲笑着道。也不知道忘了多久没能俩夫妻领着家婆出来走走了，一家人都在的感觉真好，就连呼吸都带着甜味的。 “那你学得还真快。”陈生还是不信小莲的话，他们这边的方言和川省有着天壤之别，一个月就能学会的只有天才，“你老实和我说，你是哪里人？” “我就是川省人，我们村好多嫁你们这边，我早之前就有学过一点，你要不信，我写封信回去，不过前提是你必须娶了我，否则我妈绝对会拎我回去嫁给别人。”刘小莲解释着。 她如今虽然只有18岁，但来说亲的人以有不少了。没办法，出身在落后的大山里，人们眼皮普遍浅。再加上自家穷的原因，她父母也想捞一把聘礼给他俩个儿子娶媳妇。 刘小莲的家也是乱得一团遭，父亲重男轻女且不说，还嗜酒对她家暴，当初被万芬一哄就立马出来，也是因为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 第14章 你就吹吧！ “你就吹吧！”陈生还是不信。但一想到妹子写信回去，会被父母拎回去嫁人，他心里又有些害怕，只好道：“我暂且信你，你先别给你父母写信。” 三人很快便走到了菜脚村，此时村里静悄悄的，基本能走得动的都跑大场看电影去了。 坦公坐在门口，一手抱着八戒一手拿着蒲扇拍打着身上的蚊子，他心情不好，埋怨坦婆不让他去看电影还要他带孙子，突然听到坦婆的声音火气立马就窜了上来：“短命鬼，你也知道回来。” 坦婆心情好，就算老头子诅咒她也是笑呵呵的：“嗯！回来了，乖爹，咱们的老幺处对象了，走咱门屋子里说去。” 在坦婆那个年代乖是指儿子的意思，而乖爹便是儿子他爸，坦公手里抱着的八戒便是大春的儿子，因为口水流得厉害便叫八戒，村里老一辈的人都喜欢给孩子起贱命，觉得这样的小孩好生养。 刘小莲记忆里的那个家公脾气一直不好，但心肠却是极好的，时不时的会偷偷塞钱给她孩子买糖吃，她印象最深的是丈夫破产那次，家里孩子没钱上学，那笔钱便是他家公给的，还做好事不留名，叫她不要告诉给别人听，孩子读书才是正事。 不过他有个怪癖，就是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有一次家婆把他那条穿破洞的四角裤给扔了，气得他拿起拐杖就要去打家婆，还咬着牙说要打死她，幸亏她家婆当时跑得快。 坦公在八十岁之前身体还算硬朗，会帮手带孩子，干农活，可一上了八十便不行了，腿脚不好，走不动了，拿了八年的拐杖，最后竟是被汤圆给噎死的。 而且那汤圆还是小莲煮的，因为这事，她心里还愧疚了好些年。当时的坦公想吃汤圆，坦婆不给做，说怕把他给呛死。于是只好拿着拐杖去找小莲，他知道小媳妇最好了，他想吃什么从来不说不给他吃。可没想到小媳妇也说他不能吃汤圆，把他给气得拿着拐杖不停的咚咚咚敲着地面。 当时的小莲见家公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怕他会气出个中风来，于是没办法给他做了汤圆吃，没想到的是吃到第五颗时竟如坦婆说的那样呛死了。 也许是年纪大的原因，走得也特别快，俩个儿子给他做了哈姆立克法自救法，也叫了救护车，可救护车还没到人便断了气。 想起这事，小莲心里还隐隐有股罪恶感，她当初其实是可以拒绝的。 坦公一听到他儿子找对象，心中的气愤瞬间消去了一大半，他一手捞起光着屁股趴在地上玩沙子的八戒，随后打量了下小莲，这姑娘她见过，平时斯斯文文的，也没什么事头，配得上他们家的小儿子，于是比着手势：“走走走，进屋里，外面蚊子多。” 现如今陈先生的家是五堂哥借给他住的，也是他们陈家的一个祠堂，陈家一但死了人便要把尸体运回祠堂做白事，他们这边的习俗讲究的是落叶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