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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以沫对着那一摊纸发呆。平时周末啊电脑课啊在电脑上敲下那些东西以沫都存在手机的内存卡上。现在手机没了,所有的东西也都没了……一想到这,心里就难过得不得了。 或许只有写文章的人才能真正明白这满纸荒唐背后的一把辛酸泪。在别人看来那不过就是几个Word文件,可是在为文者的心里却像是一个怀胎十月然后诞生的孩子,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会哭会笑会呼吸。 哪怕那些写下的东西十分不成熟,哪怕只是自己处于眼下青春期的一些很小很小的情绪,哪怕只是把想要表达自己的欲望错当作写作的才华。 但同样珍惜。 每个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有欢笑有泪水,无论怎样都值得珍惜。这才是完整的青春。 以沫掏出一沓新的作文稿纸,脑子里翻江倒海地想着丢失了的文字,沿着记忆的轨迹一点一点地用笔再在纸上写出来。 没有学会整理生活的人是永远不会理解生活中不可言表的味道的,而没有学会记录生活的人却永远也不能领会世俗中深邃而动人的美。笔下的文字按着脑中的路线一点点地将经过的琐碎记录下来,以沫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幸福的一个人。 “以沫,四班今晚的节目竟然是夏丛熠和徐画男女对唱!”梦蕊的短信一下子就把以沫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以沫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徐画是杨夕的好朋友,杨夕又是以沫的好朋友,而且大家又同在一个文学社里,徐画应该不会不知道以沫和夏丛熠的关系。 以沫努力说服自己这次也是自己想太多,可是还是忍不住穿好衣服跑去了晚会。 晚上的风吹在脸上真的是很冷了,以沫看到在入口处等自己的杨夕心里便是一阵暖。 “算了,我不进去了,梦蕊也是,每次一有点什么事就大惊小怪的,其实也就俩人一起唱首歌,班级安排嘛……” 以沫说这话的时候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嗯,也可以,那我陪你在这儿说会儿话吧。徐画是我的好朋友,她虽然有点小女生气,娇滴滴的,很讨男孩子喜欢,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在大是大非上很仗义的,不会像有些女孩子那样背后搞什么小动作的!所以别想太多啦!”杨夕说着说着便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以沫忍不住笑了出来。 以沫当然明白杨夕在担心什么,她也明白杨夕在怕自己担心什么,以沫深深地知道这句话“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自己和杨夕不就是因为都是梦蕊的好朋友才成为好朋友的么,但是对于徐画,以沫的心里竟接受不了这句话的启示。 是因为夏丛熠的关系吗?以沫自己也不知道。 那一刻以沫突然想起小时候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有一年的家庭新年酒会上,一向重男轻女的姑婆夹了一个大鸡腿给婶婶家的大儿子也就是以沫的堂哥吃,堂哥那时已经吃得很饱了,于是客气地把鸡腿夹给了以沫吃。 后来以沫很开心地告诉mama,今天姑婆夹了鸡腿给自己吃。mama不信,于是以沫才说出这鸡腿曲折的来历。mama严肃地告诉以沫,那鸡腿虽然是从你姑婆那儿来的,但那是你堂哥给你的,并不是姑婆给你的。 很多年后以沫依然对mama当年的这句或许只是无心说出的话记忆深刻。 文化节,连带着手机风波一过,期末的号角就开始吹响了。本来三点一线的生活直接变为两点一线,忙晕了的期末临考复习使得很多人都没时间到食堂吃饭,直接到小卖部采购一大堆的面包、泡面、八宝粥囤积在课桌的抽屉里。不过有着“吃货”之称的以沫一直奉行民以食为天的原则,到饭点了就拉着梦蕊和杨夕屁颠屁颠地跑到食堂,管它什么狗屁期末考呢,到饭点了还是雷打不动地坐那儿吃饭。 “以沫,这件事我连杨夕都没有告诉,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说……” 梦蕊抬头看着象城的天空,努力使自己的眼泪不要掉出来。初冬的云轻薄而明亮,护校河清冽得能看见水草油油地在水底招摇,两人坐着的不远处,干枯的芦苇比人还高,青草离离。 以沫没有催梦蕊快说,两个人就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风把以沫披下来的头发吹得很高,好像那水底的水草。 “他们终于决定离了。” 梦蕊说得无比平静,但是以沫明白她心里此刻定是无比的难过。从那晚梦蕊说出那样的梦话以沫就知道,这样的苦难太大了。 梦蕊从来都是个要强的女孩子,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掉眼泪的她此刻在以沫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 有些眼泪只有在最最信任和亲密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来,以沫以前不相信感同身受一说,但是此刻自己的心却也像刀绞一般疼痛。 而以沫也终于明白,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真地走进过梦蕊的内心。以前以沫老说梦蕊想让爸妈干脆离了算了这个想法多幼稚又不切实际,其实梦蕊自己也未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就像守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这种能预知的恐惧是最可怕的,倒不如立即爆炸算了。但是一旦真的引爆了,人也就崩溃了,因为人也被炸死了。 “今天中饭要吃快点,徐画说午间文学社有个会要开,好像挺重要。”杨夕边说边和以沫梦蕊跑向食堂。 吃完饭跑到综合楼下,杨夕才想起来还没带笔记本,然后又掉头跑到教室拿,让小伙伴站在教室门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