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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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藤蔓缠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拽离地面,向塔顶飞去。 白星现眼睛一亮:“真有趣!” …… 金灵剑道院内。 项天晴听说项海葵来拜访自己,有些意外。 原本想起昨晚她在莲舟上丢脸的事儿,本想数落她两句,却见项海葵身边还有一个人。 她怔了怔,此人相貌气质过于出众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他? 进入剑道院是不允许藏头露尾的,故而阴长黎并未以黑袍遮掩。 他朝项天晴走过去。 项天晴还在原地愣着。 阴长黎走到她面前:“借过。” 项天晴回过神,侧身让路:“公子是来找我师兄的?” “嗯。”阴长黎微微点头示意,往她隔壁的院子走去。 项天晴看向项海葵:“他是谁?”” “我一个朋友。”项海葵微笑着搪塞一句。 阴长黎敲响寒栖的门禁。 寒栖对他的出现颇感意外:“你怎么会来找我?” 阴长黎对他没有好脸色:“小葵过来找她jiejie,我闲着无事,跟着过来瞧瞧。” 寒栖神识一扫,项海葵的确在和项天晴说话。 “你该不是想来看看,我有没有找人代工?”寒栖好笑。 但又觉得合情合理,就算失忆了,那份好胜心还在。且因为“返璞归真”,他的好胜心应该更强烈才对。 阴长黎进屋后,瞧见桌面上摆着一堆绣坏掉的布:“看来你不行。” 寒栖将那些布收起来,倒了杯茶给他喝:“请。” 然后从储物镯中取出一块儿方方正正的手绢,一面是向日葵,一面是鬣狗:“拿出你的比对比对,是不是一模一样。” 哦!好气! 阴长黎不管他是原装的还是夺舍的,都好气!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绝技独一无二,可这家伙…… 寒栖挑了挑眉,虽然手指都快秃噜皮了,捏着茶杯隐隐作痛,可胜利的茶水喝进嘴里,真是别样的香甜。 阴长黎深吸一口气,想起项海葵的交代,在他对面坐下:“一模一样又如何,你和小葵虽是旧相识,但我和她相处十年了,而且,我亲手被她砍成两截,又亲手被她缝合,身上现在还有一个印记……” 可比绣什么鸭子强多了。 寒栖恍然,怪不得他会看上姓项的莽夫,原来其中有这般缘故。 阴长黎又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尚有杀手锏。” 寒栖:“哦?” 阴长黎:“我可以瞬间流泪。” 寒栖:“……这算什么本事?” 阴长黎追忆一下自己被烤吃掉的兔子,眼泪哗就流下来了。 他擦干:“你看。” 然后他再想念一下许久不见的羊驼阴咩咩,眼泪又哗的流了下来。 他拂去:“你瞧。” 寒栖并不意外,自己亲手下的咒,当然知道他只剩下感性思维,摇摇头:“这不算本事。” “不算本事,你来一个?”阴长黎挑衅的看向他。 “真是幼稚。”话是这样说,但寒栖本能就想要尝试。 他放空自己的意识,调动情绪,准备瞬间流泪给他看。 仅仅是这么一刹那的时间,项海葵突然破门而入,手中攥着一柄困锁神魂的短刃,绕他背后,先用一条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 景然的rou身只有五品,寒栖再厉害,入这rou身也仅有五品。 加上放空了意识,根本连反手之力都没有,便被她在脊柱骨一侧捅了一刀! 项海葵厉喝:“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寒栖原本就没觉得自己可以伪装多久,所以也没怎么用心掩饰,暴露是意料之中,也在计划之内。 他用手拍拍她箍着自己的手臂,示意自己中刀后法力被禁锢,没办法说话了壮士。 项海葵一怔,手臂稍稍松开一些。 寒栖先疼的“嘶”了口气,再指着阴长黎:“长黎兄,你说一下凡就被她砍成两截,瞧,我一下凡就被她捅了一刀,我从来都不会输给你。” 第50章 神塔 阴长黎的心情跌宕起伏。 先前生怕将项海葵交代的事情搞砸了, 和寒栖周旋时, 他一直忐忑不安。 等项海葵冲进来制裁寒栖时, 他又紧张兮兮。 好不容易一切顺利, 他终于舒了口气,寒栖一句话, 又惹他生气。 阴长黎指着自己的腰:“我都被砍成两截了,你才被捅了一刀,也配相提并论?” 寒栖正要说话。 “行了!”项海葵制止他们,小学生吗, 什么都要比比比! 而且这人喊了一声“长黎兄”, 他竟然认识老板? 正想着,她剑匣里安静躺着的天狂剑,突然狂跳起来, 狂意蹭蹭蹭的向前跳。 这速度! 项海葵着实吃了一惊,孟家这是请了个什么段位的大佬下凡来了? 大佬,认识老板,爱和老板比比比,项海葵难以置信,“您就是阴前辈口中,那位名叫‘寒栖’的宿敌吧?” 稍顿,“专为上界帝君干坏事儿的狗腿子!” 捅都捅了,怕个锤子。 寒栖不见一点儿恼意;“正是寒某人。” 在项海葵质问之前,他先解释,“景小友他无碍, 被我锁入了我的神藏灵境中,正在潜心修行。可我的神藏灵境和分身是一体的,若我分身魂魄有损的话……” 寒栖颤巍巍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来,放在桌面上。 默默念了句无需法力支撑的咒语,玉佩表面显露出影像。 项海葵瞧见了那座巨大的藏书宝库,库内似地震一般,书柜正在剧烈摇晃。 景然贴墙站立,深深蹙着眉头;“前辈?前辈您受伤了?” 项海葵瞳孔一缩;“学长!” 景然沉吟片刻:“是不是项同学?你莫要为难前辈,是我自愿与前辈达成了这笔交易。” 项海葵:……“你疯了吧?” 寒栖:“他听不见,我出来时将神藏灵境锁死了,连我都无法与他联系,除非我回归本体。” 封魂刀还在他背后捅着,玉佩显示出神藏空间摇晃的越来越剧烈。 项海葵磨牙道:“怪不得您演戏毫不走心,原来有恃无恐!” “抱歉,我已经尽力了。”寒栖是想说,他天生不会演戏,没有不尊重对手的意思,“但是项姑娘,这柄刀还是速速拔出来的好,我分|身有损,灵境也会跟着损伤,分|身若陨,灵境便会崩溃,景小友将随之湮灭。” “你……”项海葵气的手臂又勒紧了他。 寒栖的意思十分明显,别与我浪费口舌,无论你怎样对付我,我也无法放出他。 而你对付我,遭殃的是你学长,我顶多死个分|身。 简单清晰,直逼要害。 “前辈是一直藏在幕后的。”在项海葵的认知中,他是一位类似于军师的人物,“您此番下界到底想干什么,不如将话说明白!” 她拔出封魂刀,“哐当”一声扔在桌面上,索性在一旁侧身坐下,冷着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他。 寒栖痛的倒抽一口凉气,一边运气止血,一边道:“我若说……我正是不想再干什么,才下界来看戏,姑娘信么?” 半响,项海葵点头:“我信。” 她指了下阴长黎。 玉简里老板那缕意识不许她多嘴,生怕知道了外界局势之后,会忍不住指点江山,从而被寒栖推测出他的路数。 寒栖估计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本体太有能力,消息太过灵通,他就总想捣鼓些事情。 索性下界变成菜鸡,将余下的交给命运,顺其自然。 “是吗前辈?” 寒栖微微一怔,对她稍有改观。 她的“莽”更像是一种不拘小节的豪气,而非全然无脑。 “你理解的还算正确。”寒栖颔首,“所以姑娘不必理会我,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在我认为该走时,我会走的,景小友也会安然无恙的归来。” 说着话,他撩起桌面上的双面绣手绢,“如今的我,不过是个偷得浮生半日闲,打马逗趣儿忆当年的游客,不是你们的敌人。” 项海葵瞄一眼手绢,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