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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恶意镜子的碎片,也不过如此,它根本动摇不了樊渊对顾炀的爱。 那些爱不是因为荷尔蒙的影响瞬间引起的冲动,而是他与顾炀日日夜夜、朝夕相处累积起来的深刻隽永。 顾炀放下笔,松开两个人一直牵着的手,把桌堂里的书全都拿了出来,堆在了已经很高的书堆上。 在顾炀做这些的时候,樊渊只是看着他,用他那双无机质的黑眸,黑眸里除了顾炀,什么都倒映不进去。 顾炀往里面的窗边靠了靠,放低身体趴在桌子上,冲樊渊勾了勾手指。 “樊渊,来我这里。” 樊渊慢慢靠近顾炀,两个人的椅子并拢在了一起,樊渊另一边的椅子几乎空出来一半。 顾炀伸手拽住了樊渊的衣领,拉着他低头,亲上樊渊的嘴角。 一触即离,顾炀用手指点了下自己的唇,冲樊渊眨了一下眼睛: “我现在只能给你这点温暖,等到午休,我们去储藏室。” 樊渊的视线落到了顾炀的唇上,那里面藏着他最喜欢的温度。 他低下头,努力汲取着这来之不易的热度。 教室最后排的监控死角处,书桌上堆着高高的书,两个人躲在书堆后面,做着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他们在青春的每一个角落里,都留下了属于彼此的温度。 午休一到,顾炀牵着樊渊就往外走。 顾炀像是个矛盾体,上一个金手指樊渊拼命想要,顾炀偏不给。 这一次的金手指,顾炀反而成了主动的一方。 无人来往的体育用品储藏室里,顾炀又窝到了樊渊的怀里。 他手里捏着筷子,在食盒里挑着自己一般喜欢的菜塞进嘴里,又挑着他最喜欢的菜喂给樊渊。 顾炀这样的做法其实有点幼稚,因为他喜欢的食物不一定就是樊渊喜欢的。 可樊渊却喜欢顾炀这样的行为,顾炀总想把最好的都给樊渊。 吃过饭,两个人干脆在储藏室里午睡。 顾炀回头看了眼紧紧拉上窗帘的窗户,又看了眼锁上的门,抬手解开了大衣的一颗扣子。 这像是一个信号,樊渊立刻就懂了顾炀的意思。 他敞开了自己的大衣,将浑身泛着粉色光溜溜的大号暖宝宝搂进怀里,用大衣包好。 顾炀红着脸贴着樊渊的心脏处,学着以前樊渊总对他说的话,反过来说给樊渊听,就是气势上差了好几个度: “下、下不为例。” 樊渊干脆脱了大衣裹住两人,空出的双手直接贴上了顾炀的后背。 顾炀被冰的扬起了脖颈,小苍兰吊坠在脖颈上晃来晃去,漆黑的颈链将皮肤衬得更加奶白。 “顾炀,你很温暖。”樊渊将额头抵在了顾炀的颈窝。 顾炀打了个寒颤,使劲往樊渊怀里挤,明明让他感到寒冷的就是樊渊,他却好像能从樊渊身上汲取到温暖一样拼命往樊渊身上粘。 “废话,我当然很暖。” 樊渊的碎发蹭得顾炀脖颈有点痒,他抬手特别凶的推开樊渊的脑袋,把樊渊额头前的碎发撩上去,又按着樊渊的后脑勺压回自己的颈窝。 做完这一切,顾炀似乎听到了樊渊的一声轻笑。 他觉得有些惊讶,冰成这样的樊渊还会对着他笑。 这么想着,顾炀随意把左手伸出来,看了眼好感度。 他只是想随便看一眼的,根本没想到樊渊会给他加分。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樊渊好感度78分,又涨了一分。 明明顾炀也没做什么,只是给了樊渊一个抱抱而已。 顾炀突然觉得眼眶很热,立刻把脸颊重新埋进樊渊的胸口,双手紧紧、紧紧的搂着樊渊,双腿也盘了上去。 如果不是樊渊幼年遇到了那样的遭遇,如果不是被家人亲手放弃……他会不会成长为一个非常温暖、阳光的人,而不是成为一个带着完美面具的机器。 可就算是这样一个将面具日日夜夜戴在脸上的人,也会在真正敞开心扉时,毫无防备的将自己一颗炙热的心完整的掏出来。 现在,樊渊把他的这颗心放到了顾炀的手里。 这颗心带着冰霜、充满伤痕却仍旧在跳动。 是温暖它、保护它,还是将它重新抛入地狱,决定权都在顾炀手里。 这决定权,是樊渊亲自给的。 顾炀更紧、更紧的抱着樊渊,就像抱着樊渊的心。 “樊渊?” 樊渊正在用手指拨弄顾炀后颈那一小撮儿黑发,那一撮儿黑发细软、微长,贴着后颈白腻的皮肤还打了个卷儿。 “嗯。” 顾炀用脸颊蹭了蹭樊渊心脏所在的位置,很认真的问他: “我暖吗?” 樊渊搂着顾炀往上抬了下,将大衣敞开一点的缝隙重新收好。 “暖。” 顾炀笑了起来,又软又依赖的撒娇: “我还能更暖,只对你暖。” 同样的一颗心,顾炀其实在更早的时候,就交给了樊渊。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樊渊用外衣笼着顾炀,给他穿衣服。 顾炀虽然不好意思,但也没阻止,特别听话,让抬手就抬手,让伸腿就伸腿。 他知道樊渊想给他穿衣服,想看他这个模样,那他就给樊渊看。 回教室的路上,顾炀采了朵小野花,送给了樊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