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并州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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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边界。 在乔灵和季青云率军入草原时,后方建设早就已经开始了。等益州军回军,一路上遇到很多劳役在搬运石料建城。 “你要在这里建城?”还是在他们刚出发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乔灵就这么笃定他们不会输吗? 季青云捂着额头,心中一阵无力,“师妹,你对我也太有信心了吧。” 乔灵给了季青云一个白眼,“我明明是对我自己有信心好不好!当然,这次大获全胜,师兄功不可没。” 被乔灵夸奖的季青云乐开了花,“真的吗,虽然师妹你很厉害,但你师兄我也不差啊,哈哈哈——” “我已经上了国书,想必九月份封侯的旨意就该下来了。”因匈奴每年八月南下劫掠凉州,并州和幽州已是惯例,朝廷每年八月必然派出督战官,而益州的想必现在也该到了。可惜,这次益州提前进军,这位督战官算是白来一趟,可也因为如此,现在朝廷根本拨不出身份合适的宣旨官,自然封侯之事只能推到九月了。 “本就是囊中之物,师兄何必着急。” 和乔灵的风轻云淡想比,季青云就有些激动过头了。二十五岁的益州牧兼征北将军,现在还要加上二十六岁的彻侯。也怪不得季青云不淡定,一般人想想都能从梦里笑醒。 “报——凉州牧来信。”传讯兵快马追上季青云,将凉州来信奉上。 “咦,我益州和凉州牧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这个节骨眼来信?” 季青云抱着疑惑展信一看,居然是希望益州出兵帮助雍州抵挡羌骑的求助信。 “凉州牧有什么事?” 季青云直接把信给了乔灵,乔灵没有拒绝,拿过来一看。 “哟,这凉州牧还真不气,知道现在益州军刚刚大胜羌人,便直接伸手要益州帮着驻防雍州边郡。” 乔灵对这位凉州牧凤青衣大人早有听闻,说是治世之能臣,这位能臣就这么点能力? “师妹,都是吴国人,我们不能不帮吧。而且,凉州牧能果断求援,也是个人物。” 季青云怕乔灵不高兴,直接拒绝凉州牧,对现在的益州而言,帮着守卫雍州边郡不过举手之劳,但对雍州百姓,却是救命良药。 虽然季青云只是益州州牧,但他作为吴国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羌骑劫掠雍州而无动于衷。 而且凉州牧都可以为了百姓向他低头,他为何不能为了百姓驰援雍州。 况且,这次他答应乔灵奔袭草原本也有八月帮雍州驻守的打算,毕竟益州发展一日三变,可相邻的雍州却几乎没有什么生气,又怎么指望他们抵御羌骑。 虽然季青云知道这里面主要是因为乔灵,要是他没有乔灵,那益州的发展和隔壁的雍州也没有什么区别,但知道是一回事,凄惨的对比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然,这也是季青云佩服乔灵的地方,毕竟益州多山,本不是发展农业的最好选择,但凉州雍州土地贫瘠荒凉,更不合适。要是当初陛下让他做凉州牧,怕是比现在更艰难。 虽然因为雍州地位特殊,陛下不可能在他和凤青衣中选择他赴任,但说白了这三州州牧本身便是一个坑,第一年能将治下捋顺已经是能干的了,又如何能奢望凉州雍州和现在益州一般创造奇迹。 乔灵沉吟片刻,终于开口了,“给凉州牧去信,我们可以帮着正面防守雍州边郡,而且还可以支援他正面匈奴战场,但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 “师妹答应了,太好了,师妹请说,我相信凉州牧不会拒绝的。” 看季青云高兴的傻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凉州牧呢? “我要租雍州和凉州的地。” “啊?啊!” 现在益州的农业改造已经进入尾声,明年照本宣科即可,但天下吃不饱的人还有那么多,虽然益州土地不少,说白了还是梯田占大头,想想吴国八千万人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饿不死可不等于吃得饱,长山军在雍州时也饿不死,乔灵虽然不算忧国忧民,但力所能及之事她不愿推辞。 只要有了雍州和凉州大批田地,让吴国八千万人口吃饱的计划就完成了一大部分,只要有田,谁在乎是上田还是下田,至于下一步,乔灵的目标是益州相邻的交州和荆州。 至于这两州州牧愿不愿意和益州合作,能谈得来就谈,不能就只好捅到吴国陛下那里去了。 要知道,现在的吴国可是有皇帝的,臣子解决不了问题,你不往上汇报,还自己搞什么saocao作,就算你把益州变的多富裕,想必上面人也不会满意吧。 对于现在吴国的大环境,乔灵想起来也是一阵头疼,要么你就各州各管各的,那益州完全不必在乎什么篡权啊失礼之类的,能把益州打造成铁桶一块就好。 要么就吴国陛下给力点,一声令下,号令乾坤。益州好好当你的马前卒,你想把益州变成什么样,我们这些人就给你建成什么样。 可现在呢?吴国的形式就夹在中间,上不上下不下的。你玩的大了,说你目无王权,你玩的小的,说你尸位素餐。 反正你怎么做,最后庄家都通吃,差别只是你做的好,人家觉得这个棋子还算好用,还存在第二次用你的可能。如果你做的不好,那就干脆碾掉好了,没有价值的棋子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和乔灵以前的认知完全不同,不然乔灵也不用放手一搏,直接杀到草原,给了羌骑一个狠的。 要知道羌人也分为东羌和西羌,这次被乔灵打的这么惨的不过是东羌,西羌不在草原,在沙漠,益州军的骑兵在草原还能抗一抗,去沙漠里浪,怕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这次能大获全胜,打出了这么大的战果,虽然有乔灵精心策划的功能,更多的是益州人的坚韧。 也许益州军没有凉州人不惜性命的勇气,没有并州天生骑兵的天赋,没有幽州一往无前的气魄,但绝不退缩的坚韧还是有的。 乔灵作弊级别的练兵之法,七星玲珑阁的逆天外挂,季青云的血勇,益州军的坚韧,还有提前出兵打了羌骑一个措手不及,加上羌骑根本没有所谓的领空意识,这一切才构成了这次益州军的大胜,这样的局面几乎是不可复制的奇迹。 可这才大胜,也为季青云打下了足够厚的基础,以后益州只要继续这般发展,一切都稳了。 飒飒寒风掠过草原,并州雁门驻军帐内。 并州牧王显之阴沉着脸,“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乐平会失守?” 马奇将军一身鲜血,铠甲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忍住眼中将要滚落的泪水,哽咽道:“是李和叛国了,他直接打开了北城门,放了匈奴骑兵入城,属下率军抵抗,血战三个时辰,也没有将匈奴人赶出去,最后只得匆匆撤退。亲卫护我杀出乐平,此战乐平五千守军守军全军覆没,崔贺别驾战死,王祥将军战死,我军损失惨重。” 连马奇的五百亲卫都只剩下寥寥几人,没有他们一个个无畏赴死,怕是连马奇也留在乐平了。 王显之尽力稳住自己冲天的怒火,“可恶的李和,我要亲手杀了他,亲手!你先下去治伤吧,崔贺王祥之仇,我必要匈奴血债血偿。” “诺。” 愤怒的王显之直接推翻了帐中的桌案,“传令,我要亲自去乐平前线,我要烧死乐平郡里的匈奴。” 王显之亲卫将军许靖远劝道:“主公,靖远虽不才,但也知怒不兴兵,还望主公三思。” “你不用劝我,我现在很清醒,如果不把匈奴赶出乐平,我心中的怒火便一刻也不能平息,你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了。” 许靖远见州牧大人主意已定,只得无奈应道:“诺。” 现在并州祭酒不在,谁也不能对州牧的命令有半分动摇,既然州牧坚持,许靖远别无选择。 祭酒大人啊,这个时候你怎么就没跟在州牧大人身边呢? 短短七日急行军,王显之便已经到了乐平郡外,将乐疯了还没有撤离的匈奴直接堵在了乐平。 匈奴安谷木看着城外的并州大军,忍不住一阵头疼,攻入乐平是匈奴几年来最大的胜利,手下的兵士们已经抢疯了,本来规定的攻下城池劫掠一天后离去的军规自然也守不住了。 毕竟乐平是大郡,他们这次直接拿下了最大的守约城,起码够匈奴士兵抢大半个月的,安谷木也完全没有办法约束抢疯了的兵士,干脆放出话,直接在乐平待九天,这是他跟并州多年交战总结的援军最快驰援时间,没想到短短七天,并州援军已至。 城下的并州步兵已经开始攻城,十几架投石机疯了似的往乐平进攻。 匈奴没有吴国人丰富的守城经验,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还好安谷木和手下的亲卫释放血牌,直接拔高了身后兵士的血线,用血爆的手段才将第一波最猛烈的攻击压了下去。 后面守城进入节奏,起码没有直接被吴国攻入城内。 可这不是事啊! 血牌虽然给力,但需要安谷木放血,放的少了战斗力的提升不高,放的多了,安谷木就可以去见长生天了。 血牌是匈奴老单于为了抵抗吴国的卡牌开发出来的能力,族中祭祀从部落中选择出的勇士,然后通过沟通长生天,赋予勇士血牌。 拥有血牌的勇士可根据部落中的血脉,觉醒力量,往往一个部落血牌力量的方向都是一致的,比如安谷木部落的持续爆发,而使用血牌的方式,便是卡牌拥有者用自己的鲜血祭告卡牌,卡牌会根据血量发挥一定程度的力量。 只要安谷木使用血牌,被血牌笼罩的兵士便会跟打了鸡血似的直接爆发出超过本身三成的力量,这是最低底线,随着安谷木放血放的越多,这个底线还会增加,如果安谷木直接把自己祭告给长生天,完全可以打出翻倍的效果。 但没必要啊,安谷木是这支部落的首领,如果他死了,只是便宜了别的部落。 “族长,不行我们撤吧。”身边的亲卫已经被吴国这一波攻击给吓到了。 虽然以他们这些年和并州打交道的经验,知道并州不好惹,但这次的援军是不是太厉害了一些。他们部落在匈奴内部都是数一数二的,却只能和对面打成平手,他们手下也损失惨重啊。 当然,这里面有他们匈奴本身不擅长城战防守的原因,但主要也是对方攻击的太凶猛了一些。 “闭嘴,我不希望再一次听到这样扰乱军心的话,如果我们退了,我们只有在城外被追击绞杀的结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来的是并州牧本部安定步兵,既然安定步兵到了,那并州牧怕是也不远了。希望并州牧不要来的这么快,那我部还有撤退的机会。” 安谷木望着城外飞速集结的并州军,看着远处奔腾的尘土,便知这次来的骑兵不少,按城外布局,安谷木猜测来的是不逊于安定步兵的骑兵,不然就不会是那样的扎营方式,就是不知来的是哪部骑兵。 “并州牧——”亲卫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不是他不淡定,能成为安谷木的亲卫,在匈奴也是响当当的勇士,但并州牧…… 安谷木如何不知匈奴对并州牧的忌惮,幽州忌惮的是幽州祭酒天琴公子,虽然之前他从未暴露其作品卡牌,但本身便是擅长军略之辈,倒是幽州牧能力一般,但他唯才是举,这才守住了幽州。 但并州牧王显之和幽州牧虽然都出身本地最大的世家,但二人的行事风格却完全不同,并州祭酒狂刀是因家族不得不出任并州祭酒,和并州牧关系很不好,换句话说,便是天生看不对眼。 按理来说,一个州的最高两位关系不和睦,本该是匈奴最好的突破口,这样的想法曾经出现在匈奴高层的脑中,但以前这么想的匈奴大将们,现在骨头都已经化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