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守_分节阅读_84
卢清晓有点恼,他勾过绫影的脖子,怫然道:“还赶不赶我走了?”绫影赶忙摇摇头。清晓压下绫影的头,哼哼道:“那好好亲!” 绫影坏坏一笑,翻身上榻,骑在清晓身上,托起他的脸深深吻下去。那吻粗暴而缠绵。他啃咬吸吮着清晓的唇瓣,把那两片薄唇咬的红肿。他想把那人嘴巴撬开,那人却不解风情的牙关紧闭。绫影狠狠捏了一下他的下颌,清晓吃痛,张开了嘴。绫影满意的去他口中探他舌尖,然后缠着他的舌头连卷带舔,时不时还勾出来,轻咬几下。卢清晓让他吻的烈火焚身,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他捏着绫影的后襟喘着粗气,声声娇吟从唇齿之间不自觉的流出来。 绫影吻着身下的人儿,身子里面每滴血液都沸腾起来。他终于不再想了,什么都不再想了,摆脱了全部的桎梏,抛却了一切的枷锁,他就想要怀中这人,一年,一月,哪怕一日,一个时辰也好,他要把他锁在自己怀里。他才发现自己对清晓的情意就是挫骨扬灰,也动不了分毫。他什么都不要,只是忘情的从这人身上,索要无尽的欢愉,连彼此的皮肤,都成了阻挡他们交融的障碍。绫影粗重的喘息,裹着清晓的娇嗔惊动了满屋弥漫的浓情蜜意。 绫影终是折腾累了,伏在清晓身上缓缓喘着气。卢清晓怜爱的抚摸着那光滑的脊背,他怕绫影觉得冷,便从地上捞起自己的衣服,给绫影盖上,一边吻着他的额头,一边轻声道:“云翳,你答应我,从今往后再不许欺我瞒我…再不许离我半步。风平浪静也好,巨浪滔天也罢,我与你同舟共济,你再不许说什么独行的鬼话…”绫影轻轻捏着清晓的面颊,觉得自己活到现在,从未像此刻这般无所畏惧过。他转过清晓的脸,直直看着他的双眼,笃定道:“承君一诺,生死不渝。”清晓红着眼睛微微一笑,一头钻进绫影怀里。 绫影抱着他歇息了一会儿,抬眼四下看看,问道:“这地方原是做什么的?” 卢清晓想了想,答:“是师父藏书的地方。后来增建了慎修院,师父就把这里的东西搬过去了。不过也留了些无用之物。慢慢的,杂物越堆越多,也无人修葺,就荒废了。” 绫影支撑着爬起来,抬头看看说:“好像还有二楼?我想上去看看。” 卢清晓两眼一合,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平时一副弱不禁风的,这时候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力气,我腰都快折了…” 绫影把这赖皮鬼从矮榻上拉起来,道:“悬梯断了,你不陪我,我上不去啊。乖乖乖,带我上去看看。”说完,他就开始给卢清晓穿衣服。他把清晓打扮完以后,看了看眼前这人,呃了一声。 清晓奇怪道:“怎么了?” 绫影窃笑道:“脖子上有些痕迹,遮不上…” 卢清晓捂住脖子,慌道:“那怎么办!?” 绫影倒是释然的把他往怀里一搂,在他面颊上蹭了蹭,道:“不怎么办。反正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怕什么。好啦,快带我上去看看!” 卢清晓红着脸使劲把衣领往上揪了揪,然后架起绫影,飞身上了二楼。二楼人迹罕至,陈设还保持着原样,八个一人来高的藏书架空了大半,但还留了不少旧籍。绫影随便翻了几本,有坊间轶事,有武略之道,也有一些杂谱。他拿出一本薄薄的乐谱,吹落浮土,翻看两眼,笑道:“清晓,这谱子莫不是丘掌门自己作的?” 卢清晓扫了一眼,道:“是吧。没准是写完了不喜欢,就扔这了。师父他老人家,顽童心性,想法怪着呢。” 绫影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兴致,在这藏书阁里,一本一本的翻起来。卢清晓也不扰他,找了个不碍事儿的地方盘腿一坐,静静的等着他,等了一会儿,自己就睡着了。睡了半个多时辰,卢清晓突然听见绫影喊他。他猛然惊醒,跳起来看了两圈,在一角落里寻到一个白色的衣角。他跑过去看到绫影捧着一本书,激动的看着他。 绫影拉过清晓,指着那本书道:“这本松弦弄跟我们从落梅寨拿到的芙蓉游像得很,我们拿回去给丘掌门看看,说不定,这就是魏熙他们要找的东西。” 卢清晓点点头,赶紧拉着他出了小楼,寻师父去了。 忘忧阁依然静静的矗立在山崖上,将二人的情意,久久的,珍藏在门窗之内,四壁之间。 任时光荏苒,韶华飞逝,此情不变。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周更~ 第53章 7 雷鸣雁落 秦雁容一袭黑衣,玄纱遮面,昼行夜寐,不出两月,赶到了梓州昌城县。她出发之前,已传信至巽舵,所以她一到县城,就跟弟子们接上了头。几人隐了身形,拐到城外不远处一荒弃小屋,屋里还有五六个人在等她。留守在明家村的童歆和卫源,也在其中。秦雁容卸下行囊,先把这二人叫到面前,让他们再把遇到蓝星若的事描述一遍。童歆便将他们如何发现有人进了荒村,那些人在村中做了什么,自己如何被人发现行踪,交手之后得知了什么,一一向鬼雁道来。 说完之后,卫源补充道:“蓝堂主说他们在邻山遇到一猎户,猎户的老娘,便是从那荒村逃出的人。蓝堂主还说,天虹门主曾到过明家村。但是杀人弃尸的,却另有他人。对了,舵主,”卫源想到什么,又问道:“舵主可知,东京城里的月亮,是怎么个回事?” 秦雁容眉毛一挑,道:“不知。也不想知。”两人面面相觑,只好退下。 秦雁容又向身边一人道:“兰颀,万钧庄的事,你们摸的怎么样了?” 范兰颀上前一步答道:“依着舵主的吩咐,查的差不多了。”他说完之后,便与其他众人一道,取出大小纸卷若干,悉数铺在长案上,接着逐一为秦雁容解释道:“万钧庄里,除了庄主雷震之外,还有他夫人文素英,长子雷重秋,次子雷敬春,及座下三人。这三人以狐狼獾代之,不辨真名。” 秦雁容道:“他们现在都在庄子里?” 范兰颀说:“雷重秋是前日到的,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沈獾。言狐我们从未见过,路狼是一直在,不过很少露面。那雷敬春,倒是整日招摇过市,东找西惹,不久前又招上了县令家的新妇,打了人家儿子。官宦人家向来不爱招惹江湖人士,估计是被气的没辙了,请了县尉来拿他。” 秦雁容蹙眉道:“抓走了?” 范兰颀摇摇头说:“雷重秋不在,万钧庄主亲自出面,说了几句话,算是平了事儿。不过打那之后,这雷家的小祖宗,算是消停些了。”秦雁容冷冷一哼,又向范兰颀询问其他诸事。 范兰颀摊开纸卷道:“这是万钧庄的布局图,庄子不大,但我们觉得暗室不少,舵主且先看看。雷震每月初一至十五都会闭关,等他下次闭关,我们再试试多探些消息。” 他又拿出一本册子,呈给秦雁容,然后道:“这里面记录的是刚才提到的那些人日常的作息习惯,雷震不闭关的时候,就在他的居所华威堂待着。雷夫人终日礼佛,在佛堂的时候多一些。雷重秋是个劳碌命,早起晚歇,料理庄子里的一大摊事儿,小到一庄人一日两餐都吃什么,大到给他爹爹筹办寿宴,都归他管。哦,不过他办的最多的,还是给他那惹是生非的弟弟擦屁股。至于雷敬春,还是睡着好,起来就生事。雷夫人应把如来佛祖请来,才能镇得了他。大约就是这样,其余杂事,皆记录在册,舵主可仔细看看。” 秦雁容把册子收好,又问道:“若要想进庄子,可有什么良策?” 范兰颀为难道:“不敢瞒舵主,我们这些消息,都是从经常出入万钧庄的贩夫走卒口中探出来的,我们几个功夫都上不了台面,没敢进去过。” 秦雁容知道雷震的奔雷掌名震武林,雷敬春虽然品性败坏,身手却深得父亲真传,还有那不辨真身的豺狼虎豹猫着,是不能贸然进去。她谢过弟子们的辛劳,安排他们后续诸事,便让大家各自散去,自己则慢慢翻阅着手中的册子,思量着有什么契机,能让她亲探虎xue。 雷重秋让沈欢一路从东京押送回来,到了家也没人搭理他。父亲闭关静修,母亲常伴佛前,至于小弟,还是不见为好。这么些年都是这般过来的,他早就习惯了。他歇息了一日之后,先把庄子里服侍多年的老管家叫到身边,详细询问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家中诸事可妥当。万钧庄的下人们倒是待他们这少庄主亲切的很。一是因为雷重秋这人心地良善,对他们素来亲切,更重要的是,这人虽然平淡无奇,却是庄子里真正管事儿的。老管家半躬着身子站在少庄主面前,面无表情的详细汇报着庄子的近况。雷重秋越听头越大,尤其是老人家说到县尉堵在山庄门口拿人那段儿,雷重秋真恨不得出门捡根绳子去把他那弟弟勒死。 雷重秋长叹一口气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先下去歇着吧。”他辞了老管家,离开自己的居所,向山庄深处的聚英堂走去。沈欢和路狼正在里面等着他。两人见少庄主来了,均是躬身一拜。雷重秋每次看见他俩,都觉得这俩人就跟来捉拿自己的黑白无常一样,一个索命,一个捉魂。 他苦着脸,向二人拜了拜,道:“我离庄之前,明明拜托过二位看着点敬春,怎么又生事端?” 路狼阴着脸道:“庄主近日安排的杂事繁多,哪里顾得上他。”说完他抬眼看了看雷重秋,又道:“少主你还是别乱跑了。反正也跑不了。” 沈欢推他一把道:“钦良!怎么与少主说话!少主啊,你有所不知,自打言狐取回了紫桐吟,我们哥俩的日子,就不太好过…” 雷重秋无奈道:“也不知爹爹怎么就对这捕风捉影的江湖传闻这般深信不疑。花了这么些年,没找全不说,还赔上肖叔和…”说到这,雷重秋顿了顿,他看了眼路钦良的脸色,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路钦良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咬牙道:“和狸儿…少主不必这般小心,狸儿死在谁手里我一清二楚…等了结了庄主的事,我就亲上落梅寨,把那老婆娘碎尸万段。” 雷重秋揉着额头劝道:“你们就不该瞒着爹爹去动那寨子,早听我的,偷了东西就出来多好…死者已矣,你给她报仇,她也回不来了啊,这仇啊怨啊,能放就放了吧。若是有缘,来生再续…” 路钦良拍桌而起,沈欢跳起来一把将他按下,喝道:“好了!过去的事儿了,少说两句吧。眼下还是先找到芙蓉游和松弦弄,凑齐了四本谱子,就能行后面的事了。” 这会儿,聚英堂外有人敲门,那人道:“言狐使回来了,庄主请路狼君,沈獾君至华威堂叙话。”沈欢回了句知道了,然后对雷重秋道:“既然庄主有命,我便和钦良先过去看看?”雷重秋点点头,将二人送走。 两人一边走着,沈欢附到路钦良耳边道:“你还不知少主什么心地?与他说这些干嘛。你还嫌他过得不够苦嘛…” 路钦良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再说了,他好歹也是万钧少主,早晚会知道当年肖…” 沈欢赶紧捂住他的嘴道:“唉唉唉!闭嘴闭嘴,他可不能知道那些。不然,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