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大、大师兄……” “嗯?”低沉的声音贴着她响起,颇有些意味深长。 鱼初月心慌气短。 自从出了魔界那档子事情之后,崔败好像真的有一点变了。 好像爱极了她,侵略性十足,随时随地都给她一种他想要原地吃了她的错觉。 鱼初月羞得鱼脸发烫。 “你的须须……”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戳到我尾巴里面了。” “唔。”他无比淡定,“是么。” 更加放肆。 “专心学。”崔败道,“还是你想继续吃土?” 鱼初月:“……” 她就想把自己埋到土里去。 他用低沉优雅的声音在她耳畔不疾不徐地讲解着攫取灵气的方法,但那些忽轻忽重的根须,却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大、大师兄……”她听到自己发出破碎的声音。 “叫我名字。”这个斯文败类终于暴露了本性,他的声音带着凶狠的笑意,丝毫不加掩饰,像一只冲着濒死猎物彻底亮出獠牙的掠食者。 根须卷紧了她的尾巴,让她一动也动不了,末梢放肆地乱探,花瓣叼住她的腮。 出入错乱。 她的身体像是被雷劈了,脑海一片空白。 鱼鳞都炸了! ……这,这是在…… 耳畔回荡着他的磨牙声和低笑声,坏到了极点。 那些根须…… 她失去了思考能力,真正任人鱼rou。 “呵……我的鱼……叫我名字!”低沉沙哑的声音,令她心尖颤抖。 赤色天地间,只余一片混乱。 …… 不知过了多久,鱼初月缓缓回过神。 崔败带着她在移动。 他打横叼着她,就像从前他常做的那样。 鱼初月羞得无地自容。 他这是……对她做了什么?! 那一切实在太乱,她到现在都无法彻底缓过神来。 上次在泥潭里,他也常常用根须卷着她一起睡觉的……这次怎就……他是怎么发现鱼和花还可以…… 她轻轻弓起了身体,偷眼看他。 虽然这只食人大花苞没有五官,但她总是奇异地可以在他的‘脸’上看出他的表情和心情。 譬如现在,他心情好极了,整只花得意洋洋。 “大师兄,我们现在去哪?”她佯装淡定,但不自觉地啪啪乱甩的大尾巴,却将她的心事暴露无疑。 “陷阱捕到了东西。”他漫不经心地回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此刻的崔败食人花一身都是懒洋洋的餍足姿态。 很性感,很迷人。 他犯懒的样子,魅力十足。 食人花叼着大红鱼,轰隆隆碾到了他设下的陷阱面前。 站在那一处深不见底的恐怖巨坑前,鱼初月感到心脏在胸腔里‘怦怦’地乱跳,头皮发麻,有些喘不上气。 这样的深渊,看着像是能直直通到地心里去。 “这是……” 底下传出了恐怖的尖啸。 “啊——啊——啊——” 是媚倾城的声音。一圈一圈回荡上来,风度全无,狂暴失控。 鱼初月小心翼翼地抻着鱼颈望了一眼,然后把脑袋及时缩回。 太深了,根本看不见媚倾城掉到了哪里。 “大师兄,你这是怎么做到的?”鱼初月佩服极了。 食人花磨了磨她的鳞片:“简单挖个坑而已,你不需要学。” 鱼初月:“……” 这叫简简单单挖个坑咯? 这是深渊好吗? 媚倾城的声音仍在一圈一圈传上来,中气十足。 鱼初月:“好像摔不死她的样子。” “嗯。”崔败叼着她,迈开根须准备离开陷阱区域。 “不用斩草除根吗?”鱼初月惊奇地问道。 “不急。”崔败道,“发现得晚了些,已让媚倾城成了气候,没必要此时硬拼。反正附近千余里内灵气我都抽空了,就让她待在这里,好生反省自己的人生。” 鱼初月:“……” 她觉得她这个大师兄着实是个非常神奇的人。 在他身上,总是同时存在着无数种不同的气质,本该让人觉得混乱,但这几种气质却又很微妙地融合在一起。 比如这一刻,他分明挖了个陷阱给媚倾城跳,却又能摆出一副老夫子一本正经地教训手下学子的表情。 “对了大师兄,那个女魔侍已经被我随手拍死了。是个人首蛇身的东西,媚倾城又是什么样子呢?” 应当也是一只漂亮的美女蛇吧? 崔败的花苞轻轻抽了下。 “蛤蟆。” 鱼初月:“……”不愧是豢养了一屋子黑金蛤魔吞雾的女人! 崔败食人花带着大红鱼退离了深渊边缘。 她忽然有种诡异的直觉——崔败并不是打不过媚倾城,而是不想看到她这个外观。 真奇怪,他又不是雾魔,怎么也见不得吞雾呢? 正要离去,忽然听见媚倾城喊出了一个名字:“劫——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设的陷阱对不对——你没死!你出来见我!你给我出来——” 鱼初月呼吸一滞。 又听媚倾城喊道:“只有你这个千!年!老!处!男!会无聊到四周挖坑,绝对不可能是别人!你出来啊!你要什么,妾身都给——” 鱼初月:“……”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有错觉啊,本源境里的崔败食人花,真是和劫很像呢。连媚倾城都认错了。 千年老……咳咳咳! 她偷偷抬眼去看崔败的脸色。 食人花扬着花苞,一副清冷绝世谪仙的鬼表情。 他叼住她,大步流星离开了深渊陷阱。 …… 崔败开始了对鱼初月的特训。 他禁止她再啃土,而是让她学着他,直接从赤土中把灵气攫取出来。 直接用元神来cao纵外界灵气,困难程度犹如隔空取物。 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因为灵气外放是元婴期才可以做到的事情,而她,只是一个区区金丹修士罢了。 但崔败根本不理会这件事情合理不合理,他就是不许她吃土,逼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尝试。 而且他的眼睛极为毒辣,看她一眼,便知道她是不是在装模作样地偷懒。 鱼初月感觉这已经不是严格的老夫子在教导学子,而是一条毒蛇在身后追着一只蜗牛,逼它和它赛跑。 又一通无休无止的严酷训练后,鱼初月觉得自己的魂都已经被榨干了。 她‘噗通’往地上一倒,两只前鳍瘫在身侧,下巴陷进泥里,恨不得变成一条泥鳅,钻地里不出来。 食人花的根须缠上了她的尾巴。 鱼初月:“……”来啊,快活啊,只要不逼我隔空薅灵气,做什么都行! 她把双尾一分,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没想到他却是拎着她的尾巴,把她拎了起来。 鱼初月:“……” 崔败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训、练。”他咬牙切齿。 他在某些方面对自己极为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