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无力的离别
“徒儿？”天启皇帝眸中疑惑，蹙眉反问：“十长老是不是搞错了，朕并未见过您的徒儿。” “朕？在老夫面前你敢自称朕？”老者不悦的眯了眯眸子，一挥衣袖，一道劲风朝着天启皇帝袭去。 天启皇帝眸色一变，还未有动作，身侧的莫子桀就挡在了面前，手中灵力飞快的聚齐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 劲风袭上屏障，屏障顿时应声而碎，巨大的冲击力下，莫子桀不禁狼狈后退一步，但是并未倒下。 但是就算是这样，莫子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阵阵闷痛，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老者眸子惊讶，认真的打量着莫子桀：“你？真的到了筑基七阶？” “关你什么事。”莫子桀语气冰冷，小脸上分外冷酷。 老者垂眸思忖，半响抬眸的时候眸中已是遍布杀意：“让老夫试试，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老者虽然说着试试，却从一开始就下了杀招，老者的实力已经是灵王之上，灵力雄厚。 若是莫子桀接下这一招，非死既废。 这时，莫邪月却忽的从老者身后偷袭，手中灵刃直击后心。 若是以前，莫邪月是最不屑偷袭的，但是现在的太弱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老者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连忙转过身，手中聚起的灵力朝着莫邪月打去。 莫邪月早就预料到了，当即利索的闪开，手中灵刃刺向老者。但是终究是实力悬殊，苏陌涵聚起的灵刃在接近老者时就化为了须有。 莫邪月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这老者头竟然是水灵力。 当老者看到是苏陌涵的时候，眸子有些意外：“是你？” 这个娃娃，不就是那天在城门处见的那个娃娃吗？竟然也开了灵识。 她没死，难道说...... 老者神色一变，冷声问向莫邪月：“小娃娃，老夫的徒儿呢？” “不知道。”莫邪月回答的干脆，身子紧绷，随时准备应战。 “月儿过来。”莫子桀担忧的唤了一声，将莫邪月护在身后。 老者眯起眸子，看着莫邪月冷笑道：“看来你就是那个小废物，没想到，你的灵根真的修复了。” 老者眸子有几分的激动，修复灵根，最少也要高阶药师，他们还认识高阶药师？ 难道是那个神秘见首不见尾的国师？ 想此，老者心中有些顾忌，毕竟得罪一个高阶药师可不是明智之举。 老者想要探查莫邪月的灵阶，却发现竟只有化灵一阶，当即眸子轻蔑。 果然，就算是恢复了灵根还是个废物，亏自己还小小的期待了一下。 老者将目光再次落在莫子桀的身上，面上的杀意依旧毫不掩饰。 他，必须死。 老者掐了一个法诀，灵力聚集起胸前，化为根根利刃直冲三人。 莫邪月也同时掐起法诀，虽然不能击败老人，却能护他们完好。 就算是用自己来承受伤害，也无所谓。 而这时，面前的一道白光袭来将老者面前的灵刃击散。 “十长老，何必痛下杀手。” 一道声音传来，似叹息，似无奈。 接着从远处飞来一道身影，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脚下踏着一把折扇，身形飞快。 中年男人飞到老者身侧站立，面上不满：“宗主可未曾下令让你取了他们的性命。” 老者摸了摸胡须，沉笑道：“怎么会，老夫只是试试这孩子的潜力。” “那就好，十长老这一招寒魄刃他们可接不住，还是收起来吧！这里有我就可以，十长老还是请回吧！我来此处，是宗主的命令。”中年男人面上温润，但是语气却十分冷硬。 老者面上不甘，就差一点就可以杀了他们，这个小子还真是碍事。 可是老者却只能妥协，毕竟面前之人代表的是宗主。 宗主向来最讨厌有人忤逆他，若是面前这个臭小子参自己一本，那自己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者回头看了莫子桀一眼，眸中有些阴戾。 他倒要看看，他能好运到几时。 老者轻哼一声，运用着灵力离开。 中年男人又看向天启皇帝，却是叹了口气：“宗主有令，我要将这个孩子带走。” 天启皇帝身子一颤，将莫子桀揽在身后：“不可能。” 这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让他离开自己。 中年男人蹙眉，低声劝道：“你应该明白，宗主的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早在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宗主就看中了他的天赋，带他走是注定的事情。更何况，天启一直受宗主的庇护。其他三国的背后也同样有隐宗撑腰。宗主选中了天启对你们来说是幸运。 如今宗主看中了这孩子，更是这孩子的幸运。你该是知道如果将这孩子带往隐宗，对他的修炼有多大的好处。在这里，只会埋没了他。” 看着天启皇帝面上有些动摇，中年男人连忙说道：“你该明白，我今日带不走他，他日这孩子就可能丢了性命。” 天启皇帝身子一颤，面上动摇。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 十长老是已经对子桀起了杀心，而他又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儿子。 莫邪月眸色冰冷，刚想说什么脑海中响起一声警告：“徒儿，不要多事。” 为什么。 莫邪月不解，眼看着哥哥要被带走她为什么不能阻止。 “能被带到隐宗，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莫邪月抿唇，并未应声。 而此刻，莫子桀却忽的出声：“父皇，孩儿愿意去。” “子桀。”天启皇帝看向自己的儿子，眸中有些悲痛。 “若是能在隐宗修炼，会对孩儿很有益。” 而且，他想强大。 中年男人见此眸子有些笑意，随即又道：“云澜你放心吧，这孩子又不是不回来了。” “好，但是给我们一天时间，让我们好好考虑考虑。”天启皇帝还是松了口，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自己儿子的一句话。 中年男人眸中欣喜，当即大方点头：“自然是可以。” 天启皇帝让人领着中年男人去休息，自己则是带着莫子桀和莫邪月回到了凤仪宫。 宫殿中，莫邪月坐在凳子上，天启皇帝和天启皇后在内殿，哭泣声和劝慰声清晰可闻。 莫子桀忽的抚了抚她的头顶，轻声嘱咐：“月儿，待哥哥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们带走了我就不会带走大哥和三弟，月儿还有两个哥哥陪。哥哥答应你，我一定会变强，到时候我们就不会受他们如此掌控。” 莫邪月看着莫子桀，目光有些呆滞。 这是分离的感觉，真让人不舒服。 莫子桀面容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语气温柔：“月儿，哥哥一定会变强，一定会让你像个正常女孩子一样，一定不会让你沦为联姻的工具。” 三个一定，少年还有些些许稚嫩的嗓音此刻许着誓言，那一双清亮的眸子就恍若是天边最亮的星星，清晰的映入莫邪月的眼中，印在她的心中。 翌日，莫子桀还是被带走，离开了他们。 虚空戒中，莫邪月疯狂的击打着面前的面具人，哪怕是体力已经超过了极限也并未停止。 一侧夙溟也不阻她，只是在一侧悠闲的看着。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于盘中的一粒红果放入薄唇中微微咬合，鲜红的果浆溢出唇畔，他也也不在意，只是伸出舌尖将果浆卷入口中，一双狭长的凤眸因满足而微微眯起。 这一幕异常妖冶，妖冶的魅惑，只可惜，却无人欣赏。 待莫邪月再次倒下，夙溟才慢悠悠的起身走至灵阵前。 “够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莫邪月大口喘着气，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头顶的相思树，面容几分呆滞。 夙溟弯腰伸手，想要将莫邪月拦腰抱起。 莫邪月避开他的手，继续躺着。 夙溟的手抱个空，面色无奈：“生气了？” 莫邪月闭上了眸子没有说话，却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夙溟阵阵低笑，双手一捞，便将倔强的小人抱在了怀中。 走至一侧准备好的浴桶前，夙溟将莫邪月放在阶梯上转过了身子。 莫邪月脱去了衣服，踏了进去。 浑身顿时被舒服的灵力包围，只觉得浑身的疲惫一点点的消散。 莫邪月看向往浴桶放着灵草的夙溟，小脸上有些不满：“若是你出手，他们不敢带走莫子桀。” 她知道那两人的实力有多厉害，但是她却看不透面前的男人。 也就是说，面前男人的实力更深不可测。 只要他肯出手，他们绝对带不走莫子桀。 夙溟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反问道：“那徒儿觉得，一只雏鹰是留在窝里好，还是去更广阔的天空好？” 莫邪月一愣，偏过头不语。 她自然是明白这点，但是明白却不代表她理解。 她讨厌分离的感觉，更厌恶自己无能为力的挫败。 “莫子桀要去的地方，是这个天下最大的势力之一，那里有的是他这样的天才。有比较才会有进步，他渴望强大却见识短浅。而且，他也愿意去，不是吗？既是如此，徒儿怎可拿为师撒气呢？”夙溟幽幽的叹了口气，语气十分委屈。 看着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莫邪月有一种只是自己无理取闹的感觉。 虽然事实也是这样，但是活了一年多年的莫邪月就是耍起了小孩脾气。 夙溟却很是喜欢莫邪月这幅任性的模样，前前后后的伺候着，十分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