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洗白自己？”王烨追问：“詹森打算退出街头了嘛？”

    “怎么可能？”科尔说：“只不过是他想拓展业务罢了。”

    “没错。”黑人说：“那些富豪们可不会希望自己的交际圈之中有詹森那样的惯犯存在。当然了，如果这个惯犯能‘改邪归正’同时还能帮他们解决一些麻烦的话。他们自然也不会拒绝，甚至还会很欢迎呢。”

    说完之后黑人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了，这并不是我不信任他的主要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王烨追问道。

    “在他消失之前，我发现詹森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虚弱。依我来看那时的詹森要么是得了大病就是染上了毒瘾。但是甭管是什么，当时的他都没有能力完成他所吹嘘的那桩大案子了！”

    接下来王烨又询问了一下抢劫杀人案案发的当天的情况，他需要知道这一天詹森是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回到纽约。

    “我不确定。”黑人说：“关于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收到的消息跟你们一样。但是在他自称已经离开纽约的那段时间，我的一位兄弟似乎看到詹森在纽约出现过。”

    “似乎？”王烨说：“也就是说你的那位兄弟也不能肯定他看到的究竟是不是詹森喽？”

    黑人点了点头说：“没错。不过不管我那位兄弟看到的是谁，我都得说他看到的那个人绝对没打算离开纽约。”

    “你怎么知道的？”这次科尔抢在王烨的面前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不能说我那位兄弟当时在干什么，我也不能说出他看到的那个人是在做什么。”黑人笑着说：“但是我能告诉你们的是，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我兄弟目击到的那个人是在隐藏自己的行踪而不是要跑路。”

    科尔对于这一次的会面非常的不满意，按照他的看法他的线人给出的信息也不过就是证实了警方之前的看法而已，也就是说在案发之时詹森确实有可能人正在纽约，只不过他们依然没有能力证明这一点。

    对此王烨笑了笑说：“我倒是觉得很满意。因为这次的交谈让我们知道了两件事。其一，詹森可能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纽约。其二，在詹森消失之前他的状态并不好。那么由此我们也能知道，詹森即便是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离开了纽约，那么他离开的真实原因可能也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科尔翻了翻白眼说：“你不会又想追查詹森消失前的事了吧？”

    王烨点了点头：“没错，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知道在詹森消失前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烨的思路或许没有问题，但是真正实施起来之后却发现问题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经过两天的努力，直到两天后的上午，他们才渐渐的理清了一些脉络。

    首先，关于在詹森消失前他的身体正逐渐变得虚弱这一点得到了部分证实。经过走访，可以肯定的是，从大概十五个月之前开始，詹森确实表现出了一些身体不适的症状。曾经有人看到过他不止一次的呕吐，也有人发现了他似乎有戴补发片。这似乎能佐证他那段时间身体很虚。但要是说他那段时间有多弱恐怕也不是，因为他在那段时间也跟人起过冲突，还犯了事儿，以他当时的表现来看......真不像是有多虚弱的样子！

    除此之外，他们还发现，詹森在消失之前确实惹过一些人，但是那些人似乎也不像是会想要詹森命的样子。看到搜集到的种种证据，王烨只是觉得，詹森似乎有意的在临消失之前给人营造出一种他麻烦缠身的感觉。

    可是王烨似乎也没有机会继续追查下去了，因为线索到这里就都断掉了，王烨只能重新开辟新的思路。其实这个所谓的新思路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新思路，只不过是因为资源有限之前没有投入大力气追查的问题罢了，那就是死者雨果的身份来历。

    就在这个上午，科尔拿着一大叠的资料来到了王烨的面前。

    “这个雨果真的很有问题。”科尔说。

    “你查到雨果的来历了？”王烨问。

    科尔摇了摇头说：“没有，你之前不是说过要追查一下雨果过往有没有被注销过的犯罪记录吗？”

    王烨点了点头，科尔说道：“这一查还真查出问题了。这个雨果确实没有犯罪记录，但是这个人好像就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又或者说，雨果这个人在十七个月之前仿佛是完全不存在的一般。”

    王烨来了兴趣，他追问道：“怎么说？”

    “首先有一点我得强调一下。”科尔说：“雨果的身份是真实的。美国最常见的身份造假方式是盗用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的社保账号，或者干脆就是造假证。但是这两种都很容易就能被查出来。雨果的身份信息确实是真实的，在他的档案中显示了他完整的人生经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个孤儿，从小在寄养机构长大。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科尔故作高深的笑了笑说：“他的经历都是真实的，但却也都是不存在的。”

    王烨点了点头说：“也就是说，雨果的经历都只是停留在档案和文件之中。但是在现实之中却没有人能证明他的生活经历是吧？”

    科尔挑了挑眉毛说：“这你也猜到了？”

    王烨说：“这个不用猜。这个应该并不算稀奇，我记得你们fbi应该有一个什么证人保护计划吧？就是对重大案件证人的一种保护措施？”

    科尔点了点头，王烨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证人保护计划之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为证人提供全新的真实有效的身份。你们所使用的方式应该与雨果的情况类似，就是伪造一个人的个人信息而且要让他的人生经历都能用真实的文件和档案予以证明。换句话说就是用文件和档案来‘制造’一个并不真实存在的人。所以从各种相关的信息上来看，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他的经历又都是虚假的，因为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

    科尔一指王烨赞了一下。“没错！”

    王烨笑着说：“在我的祖国有一部好莱坞电影非常的受人推崇叫《肖申克的救赎》。我也跟风去看了一次。其中人文思想上的东西我一点都没看出来，但是主角的人生经历和主要的布局我都看懂了，其中他为自己伪造身份那段我也记住了。”

    说完王烨看了看科尔说：“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个雨果是个受你们保护的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