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想结婚了
也不知道少东和他舅舅谈得怎么样了,一下午都没回来,桑归雨想跟他道歉都没机会,只能等下周回来再说。 下班的时候,桑归雨急着去赶地铁,却被小邓拦住了去路。 “归雨姐,好巧,又遇到了。” “嗯。” “对了,副总欺负你的时候,我不在,你没事吧?” “没事。”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现在才想着关心,是不是反应太慢了。 桑归雨露出鄙夷之色,小邓似乎没看出来她的不耐,上前挽着她。 “归雨姐,我请你吃饭吧,自从你做了少东秘书,我们就好久没聚过了。” “对不起,我赶着回家。” “回家?你不和男朋友约会吗?”小邓错愕,这才想起之前同在一个办公室的时候就知道她每周末都回郊区。 “回家陪老妈。”桑归雨忽地回头,“你想去我家做客吗?就是挤地铁和公交比较累,不过郊区空气好。” 小邓想到要在下班潮的时候挤公交,还没有位置,穿着高跟鞋站一两个小时,她的脚会残废,断然摇头。 “算了,我今天还有事,下次吧。” 桑归雨看着来去匆匆的人影,扯了扯嘴唇,嗯了一声,满满嫌弃。 她还能做得再明显一点吗? 真当自己是傻瓜了。 刷卡进站,就接到裴沐航的电话,又走了出来,浪费了三块钱。 “你太忙就不要送我了,坐公交也一样。” “坐公交和老公接送,怎么能一样。” 桑归雨坐上副驾驶,看着他俊逸非凡的脸。 话说连着熬夜两天的人还能这么好看也是少见,那他之前的憔悴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 如果换做以前,她肯定不会这么自大,不过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日子不短,对他的认识颠覆了不少。 这种念头一旦兴起,便有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可寻,越深思越加佐证了这种想法。 “你在傻笑什么?”裴沐航趁着红灯的空隙捏了捏她的颊,软软嫩嫩的。 “笑你怎么这么喜欢我。”脑子里的想法脱口而出,首先呆住的反倒是她自己。 而后是男人低沉性感的笑声。 “呃,你能当做没听见吗?” 裴沐航非常认真地摇摇头,正要取笑她的自恋,突然被一阵咳嗽打断。 桑归雨只觉喉咙痒得厉害,非要不断咳嗽才能舒服一些,咳得面红耳赤,急忙从包里掏出矿泉水,刚拧开盖子就被裴沐航按住手腕。 “这个太冷,只能先抿一口。” 裴沐航找了个地方把车子停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热水,看着她一口一口喝了大半才继续上路。 “我们去医院。”裴沐航皱眉,打算调转车头,“正好附近有家大医院。” “不要,我没事,多喝点热水就好了。”桑归雨打心眼里排斥咳嗽进医院这一事。 “你前天也这样说,还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裴沐航,我不要去医院!”见他已经转了弯,桑归雨急了,口气不自觉加重,整个脸色已经不是红,而是隐隐开始发白。 咳嗽无非是先查血,吃消炎药或是病毒类的感冒药,没用的话就要拍肺片了。 她现在既不能吃药也不要拍片,去了也没用。 裴沐航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里有了考量,看了她一眼,“好,我们不去,那你先多喝点水吧。” 如此过激而反常的反应,心思缜密的他哪会想不到原因。 只是如果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主动去接揭穿。 “对不起。”桑归雨察觉到自己语气过分,闷闷地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都怪我没把你照顾好,才害得你生病了。” “没有,你已经很好了。”桑归雨低喃,“真心这样觉得。” 她自己不希望自己的不安情绪影响到他,笑着岔开话题,“刚才小邓还打听你的事呢,看来你行情不赖嘛,已经名草有主了还有不死心的。” “那可不是,就你不珍惜。” “谁说我不珍惜了,我还送你玫瑰花呢。”桑归雨可不承认自己对他疏忽,“我们家招财可是我的聚宝盆呢,恨不得供起来。” “为什么这恭维听起来那么不舒服?”裴沐航挑眉,牵起她的手,轻咬指头。 “喂,你属狗的吗?”桑归雨赶忙抽回手,旋腕让他看看外侧手腕未消的淤痕。 裴沐航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就着她伸过来的手,对准淤痕啄了一口,“我干的。” 谁不知道是你干的坏事,还这么骄傲! 桑归雨对他皮厚一事已经根本不觉得奇怪,不理他,仰头又喝了一口水。 车子开到楼下,桑归雨都没请裴沐航上楼喝杯水,便让他快点回去,他对于自己狠心让他饿着肚子开车回去的做法非常唾弃,却没讨价还价,夺了一个深吻就安分离开了。 桑归雨知道他最近忙,听说闻人无心工作跑香港去了,高梧修又没法加班,几个空降兵目前还难以服众,自然有很多事要他亲自过问。 最主要的是老妈侦察兵般敏锐的洞察力,她担心两天在家会被看出异常,如果裴沐航在,一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她不想把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弄僵。 “小裴怎么没送你?”桑母看见门口只有一个人,还特意朝楼下看了看。 “你不是不喜欢他?送到我就让他回去了。”桑归雨说得不痛不痒,心里很明白老妈的想法。 嘴上说不喜欢,其实已经接受了。 不管是说话还是吃饭,桑归雨都不停给自己喂温水,可是还没挨到独自回房,便咳嗽起来。 “喝点盐开水吧。”桑母坚持是药三分毒的理念,不喜欢一有个头疼脑热就随便吃药,尤其是桑归雨那半年吃药之后,整个儿体质变差,时常感冒发烧,她就更在意这一点。 桑归雨喝了一大杯盐水,撑得肚子胀,发了汗,换了衣服,便躺下休息了。 她们母女好几天没见,桑归雨咳嗽之后总是没来由心情低落,就跟着桑母进了主卧。 她想说说话,睡的时候再回自己房间。 “妈,你觉得裴沐航怎么样?”谈了那么久,总归要想到以后的路。 桑归雨原先还预备走一步算一步,如今形势不同,没多少时间可以拖延。 “我觉得怎么样有什么用,看你自己。”桑母说得克制,毕竟感情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她不想影响女儿的决定。 再说她反对有用吗? 桑母可不认为自家女儿这么听话。 桑归雨仰头看着天花板,方形灯箱闪着柔和的白光,在电器家具下方投下影子,视线从空调挂机转到电视机盒,再到衣柜,每件物品都在脑海里刻下印记。 她在这套房子里生活了近二十年,衣柜的门板上还贴着一张褪了色的红纸,纸上记着她十周岁宴席收的红包名单,电视桌的玻璃板下面压着初中时一家人去沙滩边的相片,还有为外婆祝寿的合照,老妈送她去大学的火车票…… 岁月倏忽流转,再回头那些绚烂时光已经过去很久很久,而她也马上奔三了。 “妈。” “嗯?” “我想结婚了。” “好啊。” 桑归雨没想到老妈什么也没问就同意了,还没反应过来,桑母又开口了。 “都几岁了,再不生,过了三十就变成高龄产妇了。”桑母又一次强调年龄。 让桑归雨总是觉得非常羞愧,她在老妈眼里到底是有多老了。 从过了25岁就开始说高龄产妇这个词了。 “快点生个孩子,我现在还能帮你带带,以后年纪大了,想带也带不动了。” “好。” 那就快点生一个吧。 桑归雨小心起身,回自己房间睡觉,现在不一样了,要早点休息。 睡前她没有忘记还在工作的裴沐航,拨了视频,见他还穿着白天的衣服,有些心疼。 “别太累了。”桑归雨嘟着嘴,不满意他如此拼命。 “不会,马上就好了。”裴沐航笑着。 “你不用管我,把手机放着就好,我看你一会儿就睡。” 桑归雨不想耽搁他的时间。 然后裴沐航低头再抬头,就看见,她真的看了一会会就躺平睡着了。 裴沐航看了看手表,这丫头变性子了?以前都要到很晚睡,现在竟然这么困。 没住一起的时候,他以为她都是很乖的,到了十点就休息,没想到那都是骗骗丈母娘的,说是关灯了,睡觉了,晚安了,后面还要偷偷玩手机,而且一玩就不知道时间了。 周末休息,桑归雨并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七点就被桑母叫了起来,带她去菜市场买菜,细心教她挑选,去小商品市场买日用品,然后,让她做家务。 擦桌子,扫地,累到中午才停下来,抱怨一句,桑母便说这是为日后的婚姻生活做准备。 “结婚又不是做保姆。”桑归雨嘟囔。 “家务总有人要做,小夫妻两个人,不是你就是他,光一个人干活,一个人享受,能长久吗?” “感情能好吗?” “谁受得了你这么懒?” 桑母三联问,把桑归雨说得哑口无言。 这可真是她的亲妈啊! 还好只是半天,后来老妈又换了一套理念给她上课——男人不能惯。 她本人虽不懂得撒娇,但论撒娇对于女人的重要性她是深刻认识的,自己和那个小三就是默默奉献和撒娇不干活的对立面。 是个男人都喜欢温言软语,都愿意为此洗手作羹汤。 桑母让她学着点,本人又没有经验可教,只是口头说两句,在她过分随意,像个女汉子的时候提醒一句。 大概母女都意识到马上就要到来的新身份,桑母说得格外语重心长,桑归雨也很用心在听,把桑母说的话都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