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言语逼迫，激出血性

    哈姆雷特虽然开口就是嘲讽，但在场的两百位士卒都不过是密伦村最穷最底层的农夫，早就已经被生活的重压磨去了棱角，只要能够有口饭吃、有地方睡，这样被斥骂两句根本不在意，因此只是无所谓看着哈姆雷特，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了。

    然而哈姆雷特对他们连反驳都不敢、连质疑都没有，只是无所谓的接受嘲讽的表现不满意，非常的不满意。

    在斯卡纳故乡情怀是非常浓厚的，以他在阿尔科隆所见，许多贵族骑士甚至会因为一两句涉及故乡的不当言论进行一场生死决斗。虽然早已料到平民和贵族是有区别的，但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嘲讽竟然没有掀起一点涟漪，这样一点血性、耻辱感都没有的士卒真的能成为合格的战士？

    哈姆雷特哈哈大笑起来，继续嘲讽道：“懦夫，废物，难怪紫荆花家族在密伦村的征兵招募从不停息，最后还是只剩下你们这群人，留在村子里面日复一日的吃着掺了泥沙的黑面包，喝着冰冷透骨的河水，睡在杂乱肮脏的草堆上，就只是为了活到第二天太阳升起。你们说，每天卑微的、痛苦的活着的你们跟泥壤里面的虫子有什么区别？”

    哈姆雷特这一番话总算是刺到这些士卒的痛点，虽然他们依然不敢高声与哈姆雷特对话，却也忍不住开始低声暗自反驳起来。

    看着底下变得有些嘈杂的校场，哈姆雷特决定再下猛药：“难道你们还要否认？我都这样贬低、嘲讽你们了，你们整整两百个人却是连一个高声说话和我直接对话都没有，只是在下面低声喃喃把原因归咎到穷困和剥削。就这样一点血性和勇气都没有，还不是废物？如果觉得自己不是懦夫、不是废物，那就站出来反驳我啊！这样给你们机会，如果这样还不敢出列，废物和懦夫这两个词总该盖在你们头上了吧！”

    终于，在哈姆雷特一再的言语逼迫之下，两百人之中总算是有人起身敢于高声和其辩驳对话了。在队列第一排的最左端，两百人之中最矮小也是最虚弱的卡斯踏前一步出了队列，高声驳斥道。

    ：“村长阁下是紫荆花家族的血裔，是贵族，生下来就能获取着比我们这些平民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的资源，从来没有体验过我们的生活、从来没有思考过我们的苦难，又怎么能够体会到我们的苦楚。

    是，我们的确是活得像虫子，我们的确是已经习惯了被看不起，但这是我们想要的吗？连白面包都吃不起的我们怎么可能有健壮的身体？连多睡一会儿都是一种奢望的我们又怎么抽出时间锻炼身体？没有办法通过紫荆花家族的征兵招募不是正常的事情吗？像今天一样被村长你这样的贵族嘲讽、羞辱，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深怕因此而惹上麻烦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随着这个卡斯的高声驳斥，其他的士卒也是被激起了愤懑之意，虽然动作不齐，甚至有几人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全部都踏前一步与那卡斯站在了一起。

    卡斯望了一眼右面和后面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众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勇气，转头看向哈姆雷特，高声问道：“血性和勇气这种东西，村长如果和我们是一样的出身，也还敢确定自己一定会有吗？”

    看着两百人都能够有血性的站出来，哈姆雷特心里就已经感觉比较满意了，如今还能够听到卡斯这个颇有些辩者风范的首倡者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突破心中那已然矗立了十多年的对贵族的恐惧对他提问、向他发难，更是满意的都发笑了。

    看着底下的一众望向自己，借着胸腔一股火气抵抗住他的威势而面颊都微微泛红的士卒，哈姆雷特却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收敛了自己的威势，没有出口说什么自己一定和他们不同，回道

    春夏秋冬转了一圈，太阳起落三百多天。一年以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离家出走了。而在这一年里，尽管家里人多次建议我去干点儿正事，但我就是两耳不闻，一概不听。我每天和父母亲纠缠，要他们答应我的要求，要他们支持我去航海，不要把一个孩子炽热的梦想给扼杀了。

    有一天，我偶然来到赫尔市，正无聊地在街上转悠。突然，一个朋友叫住了我：“鲁滨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父亲的船去伦敦，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去？你不是一直想航海吗？我可以让我父亲带上你。而且船上有许多好玩的东西，跟着我可以不付船费，怎么样？”

    他的这些话深深打动了我，我连家也没有回就悄悄上了他们的船，开始了我最初的航海梦想。这一刻我非常激动，看见天蓝的海水，望着渐渐模糊的码头，我梦想着我已经是一位伟大的航海家了。我想，没有上帝的保佑，没有父亲的祝福，更没有鲜花掌声的欢送，就登上了一艘开往伦敦的船。这是多么大胆而有挑战的举动啊！那一天的时间我永远牢记——一六五一年九月一日。

    那真是倒霉的一天，我们的船刚刚驶出横比尔，天就刮起了大风，顿时，海浪滔天，风吹浪涌，非常可怕。因为我第一次出海，有些晕船，感觉难受极了，恶心得仿佛要把心脏吐出来。我怕得要死，以为老天爷就要来惩罚我了。

    海上的风暴越刮越猛，海面上汹涌澎湃，波浪滔天。我们的大船随风起舞，有时停留在浪尖上，有时又沉到了浪底。躲在船舱里的人们像小草一样不停地摇摆着。船被打湿了，我也全身湿透了，还喝了好几口海水。这种情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海浪似乎随时会将我们吞没。每次我们的船跌入旋涡时，我的心就会提到嗓子眼上，真怕它随时倾覆。我恐慌万分，一次又一次地发誓，如果上帝在这次航行中留我一命，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乘船出海了。但是，我后来见过各种各样可怕的海浪后，也就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