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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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哈了几声,笑声干巴又空荡地在房中回响,现场颇为尴尬。 端宁公主轻抬细薄的眼皮儿:“细奴儿,你先回房去吧。” 顾蔚然忙点头,闯了祸,正想跑呢,当下感激地看了一眼爹后,就提着裙子赶紧跑了。 待到顾蔚然跑出去了,威远侯才走过去,拢住端宁公主的身子,温声哄道:“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端宁公主自小备受宠爱,性子骄纵,年少时便是和太子表哥拌嘴,也是太子让着她多,何曾受过什么委屈,如今被女儿当场戳破谎言,面子上过不去,但是女儿体弱,她又不舍得冲女儿发火,如今威远侯过来,正好将那一腔憋闷之气发泄到威远侯身上。 再说,她还记恨着他在细奴儿的梦里置办外室的事呢! “你!”端宁公主薄而艳的唇微微嘟着,气哼哼地指责威远侯:“除了你,谁还能这么气我?都是你!” 威远侯:“可我刚进来啊!” 他今日早起后,一直在外奔波,这才刚进屋,怎么就能惹到她呢? 端宁公主愤愤地把一个引枕拿起,砸向威远侯:“你哈哈哈哈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 软趴趴的引枕砸在威远侯脸上,香腻腻的,他利索地接住,抱在了怀里:“我只是高兴一下,笑一下也错了吗?” 端宁公主理直气壮:“没事乱笑,当然是大错了!” 威远侯无辜:“那我以后不笑了,就绷着脸好了。” 端宁公主越发愤愤了:“你也是要学细奴儿来气我吗?你是三岁小孩子吗?” 威远侯心里更加想笑了,还想哈哈大笑,不知为何,他觉得此时的端宁公主像极了二十年前,他才认识她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是高高在上骄纵任性的公主,而他只是军中小小的六品校尉罢了。 不过他还是努力憋住了自己的笑,摆出严肃的样子:“公主,到底怎么了,是细奴儿做错了什么吗?” 端宁公主:“哼,有一个没一个,都故意气我!” 威远侯听了,耸眉,很是认真地道:“细奴儿太过分了,竟然不敬长辈,我这就把她叫来,重重罚她!” 端宁公主听到,微怔,之后拎起一个引枕,愤而掷向威远侯:“你怎么当爹的,竟然要罚我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画圈圈,我的戏份呢? 女王:大手一挥,明天安排你登场! 本章发100红包! 第17章 顾蔚然不知道自己爹到底怎么和公主娘说的,反正公主娘答应自己去参加这次的皇家狩猎了,同去的还有顾蔚然那不靠谱的二哥顾千筠以及江逸云。 上马车的时候,江逸云抬眼瞥了她一下,那一眼显然是充满提防和不喜的。 顾蔚然也没怎么理会,她逗弄着自己的乌鸦雪韵,脑子里想着怎么拆散江逸云和谈海林,撮合江逸云和五皇子的事。这次的皇家狩猎,男男女女会去不少的,五皇子自然也去,在外面,男女大防要比在京城里少了很多,规矩也不太讲究了,是滋生男女私情的好时候,如果能直接让他们有了那种瓜葛,是不是事情就能好很多了? 顾蔚然现在的寿命已经不多了,只剩下二十六天了,她觉得自己必须趁着这次狩猎来一票大的。 而同处一辆马车的江逸云,抿唇看着顾蔚然手中那只叫雪韵的乌鸦,却是已经开始谋算了,她当然是不愿意嫁给什么谈海林的。 谈海林就算穷他一生,也难以和威远侯比肩,要压过威远侯府,要让端宁公主和顾蔚然跪在自己面前,就必须当皇后,她嫁的人只能是五皇子。 想到这里,她垂下眼睛,手指攥紧了裙摆。 她必须想办法,这次的皇家狩猎,是她最好的机会了,必须拿下五皇子,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 就在两个姑娘各怀心思的时候,浩浩荡荡的队列从燕京城出发,前往岭山。 最前方的车马是拥簇着皇上的御龙直亲卫,而伴在皇上身后的,便是太子的马车。 太子为储君,其出行排场自然又和寻常皇子不同,有东宫门下卫,并有左右侍卫随行,个个精神抖擞挺拔强健。 而太子之后,才是几位皇子,只带了寻常侍卫罢了。 出了燕京城向北而去,一直到了晚上时候,才抵达了岭山脚下。 岭山北去燕京城几十里,有危峰兀立云雾萦绕,也有碧嶂叠翠茂林修竹,此时恰下过一场小雨,雨过云开时,一道彩虹悬于岭山之上,山水如画,彩虹如练,而那铺青叠翠自崇山峻岭之中一直满眼至脚下,鼻间嗅到的是属于山野的清新,一时众人心旷神怡,一路赶来的疲乏顿时消散。 一时自有随行官员上前歌功颂德,说这彩虹乃是天降祥瑞,又慷慨激昂地道,君王圣贤,有经天纬地之才,有福泽万民之德,岭山为迎帝驾,降七色彩虹。 金根车上,皇上闻言,自是高兴,诗兴大发,还要吟诗作对,又叫了几个皇子并顾蔚然过去。 萧承睿此时也在,骑黑马,穿紫衣,侍立在皇上一侧,矜贵清冷,气定神闲,见顾蔚然等过去,只淡淡地瞥了一眼。 其它人也就罢了,四皇子和五皇子的笑便有些不是滋味了。 萧承睿的母后早已经逝去,且据说当年并不为皇上所喜,如今若论掌管东宫,那是四皇子的母后在掌管,若论谁的母妃最受宠,自然是五皇子的母妃霍贵妃。萧承睿怎么论,也都是无人扶持的太子,坐在那个位置都有些虚,底下几个弟弟虎视眈眈,谁不觉得自己可以一争那个位置。 可偏偏他现在就是太子,他出行的依仗,平日供养以及如今在皇上面前的排场,就是和寻常皇子不同。 不过几位皇子也不好说什么,皇上命作诗,自然忙写诗展现才情。 顾蔚然因身娇体弱,父母管教不严,并不擅长作诗,特别是这种歌功颂德拍马屁的,更是不会,最后没办法,随手写了一首打油诗送上去了。 谁知道其它文采飞扬的诗皇上都没看到,就注意到顾蔚然的打油诗,特意地把她叫过来,笑着问她:“细奴儿最近身子可好?” 细奴儿调皮地笑着道:“皇舅舅,好着呢,一路过来,也没觉太过疲乏。” 有那二十六天做底子,再怎么样身体都差不了。 皇上看她笑得清甜,一时倒是想起昔年端宁公主年轻时候,当下满意地颔首,又随口和细奴儿说了几句家常,最后却是道:“这出来狩猎,也不必当真,就是让你出来走动走动,你不要跟着去,就在旁看着就行了,可不要伤到碰到。” 不去?那怎么行,不去怎么搞事呢! 细奴儿忙道:“皇舅舅,可是细奴儿也想开开眼界嘛!” 皇上听她这么说,想想也是,便吩咐旁边立着的几位皇子并顾千筠:“那就让细奴儿进山里吧,不过明日,你们可是要好生照应着。” 几位皇子和顾千筠自然答应,唯独太子,并没作声,微抿唇,眸光似有若无地落在顾蔚然身上。 ********** 大昭天子每到这个季节都会过来岭山狩猎,自然也有一些成规,早在提前两个月,就有将士过来清理猎场,岭山上下被筛查了一遍,便是偶有猛禽猛兽,全都被驱逐出去了。当然了,其实也没驱逐多少,岭山是皇家狩猎场,常年有人看管,那些能伤人的猛兽也早就知趣地离开了。 所以看着偌大一个岭山,其实就是皇家在城外的御花园而已。 上山是一段不算崎岖的的山路,进入苍翠青山,却见古木参天,百鸟啼鸣,还可见一些不怕人的小兔小松鼠在那里偷偷地瞅人,更可以听到流水潺潺,那清溪在行宫前逶迤流淌,而坐落在山中的飞檐白墙,颇有山里人家的清雅幽静。 当下各家领了客房门牌,分别入住,威远侯不同于别家,是有自己专享院落的。早几年顾蔚然还小,身体娇弱,威远侯和端宁公主夫妇对这哄小孩的狩猎也没兴趣,不过是侯府里几个公子过来玩玩而已,这院落显得空落落。 这次顾蔚然跟着来,连同江逸云也过来,带着丫鬟仆从,院落里倒是热闹起来了。 安顿下来后,大家先少许用了晚膳,顾蔚然便借故要消食遛鸟,带着自家乌鸦从客舍中出来,四处走动,走着走着,就这么走到了五皇子处。 她如今是计划着明天出去狩猎的时候,先把江逸云诓骗出来,再引五皇子过来,到时候把他们凑成一堆,不过这个计划执行起来太难,她得先去五皇子那里试探试探。 远远地看过去,只见五皇子正在那里和侍卫一起cao练马匹,因为来狩猎的缘故,穿着一身骑装,倒是看着俊美干练。 顾蔚然当即就要过去,尽心尽力地表现自己作为一个女配对五皇子的敬仰,以及探听下敌情看看明日怎么行动。 谁知道刚要走近,就见面前横出来一个人。 是太子。 太子萧承睿身边并无一个侍卫,他换上了棠窄袖的骑装,那骑装有精致华贵的云纹刺绣,又剪裁精细,显露出他的宽肩细腰长腿,衬得他身形颀长修韧,气质矜贵清隽。 此时他冰玉一般的面庞微微沉着,墨色眸子带着一丝轻淡的不悦,就那么凝着顾蔚然。 顾蔚然一怔。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贼,而萧承睿就是来捉贼的。 她做错了什么事吗?她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吗? 不……她的心思都是围绕着五皇子的,她只会对付江逸云,至于萧承睿这个npc,就没进过她脑子,她怎么会对付他呢! 萧承睿就这么凝着顾蔚然,看着她那剔透莹白肌肤在雨后的傍晚泛起犹如胭脂一般的潮红,看着她那双翦水双瞳清凌动人,看着她咬着嫣红小嘴儿,一脸很无辜的样子,无辜到小鼻子娇憨地翘起来。 那无辜太过真实,以至于萧承睿开始怀疑,自己真得曾经对她说过那句话吗? 顾蔚然在萧承睿的目光下,是越来越不自在了,她不明白她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吗,为什么太子哥哥要用这种目光盯着她看? 她委屈地扁了扁嘴:“二哥哥,你,你怎么了?” 萧承睿:“没事。” 萧承睿移开目光,微微蹙眉。 顾蔚然更纳闷了:“没事……?那,那我先走了啊……” 她得赶紧去找五皇子,打探消息。 萧承睿挑眉:“你去哪儿?” 顾蔚然乖乖地道:“我去找五哥哥啊!” 萧承睿那神色瞬间沉了下来,墨眸中泛起寒意,定定地凝着顾蔚然。 顾蔚然迈起腿,想走,但是又停下来了。 她觉得萧承睿的眸光像冰,将她的腿冻住了。 顾蔚然:“你……到底怎么了?” 萧承睿好看的唇却突然勾起一个似是而非的冷笑,眸中隐隐带着自嘲的意味:“我明白了。” 说完,转身阔步就走。 顾蔚然:“喂,二哥哥,你这是干嘛!” 简直是莫名其妙。 萧承睿听着那女孩儿娇软无辜的调子,突然就想起年少时,那时候她很小很小,还是个白净的糯团团,可爱得让人恨不得一辈子护着她。 他深吸口气,将自己压在喉头的愤怒咽下去。 他微微侧首,眼眸余光望着那远处的晚霞,春雨初晴,水风清霁,晚霞正是明艳时,行宫后方尤自萦绕着些许风烟,让那硕红的夕阳变得朦胧起来,不知道是哪里的随行侍卫唱起了一首军中的曲子,悠悠弥漫在行宫上方。 他当然不会说,从那天他说起那句话后,就一直在想着她的反应。 她到底会如何。 是明确地拒绝,还是含羞带怯地颔首。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给他装傻,且装得如此无辜。 “不喜欢,可以告诉我。”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在那漫天的风烟中,紧绷得仿佛要射日的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