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书迷正在阅读:我暗恋的大佬也重生了、全世界都在觊觎我的美貌[穿书]、吃了地球照骗文化的亏、超级无敌首富、清明上河图密码6:醒世大结局、高岭之花食用指南(女尊)、这火葬场说跳就跳、认错四个爸爸后[穿书]、黑化骑士攻略手记、盛世书香
半天也遇不到一辆车。 远处,白云低浮,碧空幽蓝如洗。衬得这条路更孤单。 季星遥靠在车窗上,感受着这份荒凉孤寂,还有发动机的轰鸣。她不知道慕靳裴要带她去哪,是这样一直开下去,还是中途找个小镇歇脚。 就这样开下去也不错。 偶尔,她会侧脸看一眼慕靳裴,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开车上,她没打扰他,转过来继续看窗外。 两旁的景呼啸而过。 也不是什么美景,不是枯草就是砂砾石子。 一切都是萧瑟的样子,看不到希望。 她猜想着慕靳裴的心里是不是就如这条公路和两旁的隔壁,荒无人烟,像座孤岛,他走不出去,别人也走不进来。 慢慢地,她感觉车速降了下来。 慕靳裴把车靠边停,“累不累?” 季星遥摇头,两三个小时坐下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下车,当我模特。”慕靳裴把安全带解开。 季星遥:“你要拍照?” “画画。” 慕靳裴推门下去,后面随行人员的车也依次靠边停。 季星遥随之下车,路边有个废弃的休息站,长椅经过累年的风雨侵蚀早就掉了漆,椅腿有些腐烂。 椅子旁还竖了一个路牌,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 她弯腰捡了几颗小石子玩。 慕靳裴从后备箱拿出画板和绘画工具。 “你要在这个地方画?” “嗯。” 慕靳裴挑选好角度,固定画板和画布,季星遥过来帮忙,把其他所需工具都拿出来摆好。 他让她看这条路,往远处看,“这段被称为孤独之路,傍晚好看。” 季星遥望着这条笔直的公路,好像一直走就能走进人心里。 她不知道下一个转弯在哪,或许路途中就有转弯,可给人的错觉就是它一直这么笔直,只要沿着它走就能找到出路,也不会迷路。 长椅上落满了灰,慕靳裴用湿抹布把长椅擦干净,又垫了一条褐色毛毯,他喊季星遥:“过来了。” 季星遥:“真要画我?”“不然?” “叫什么名?” “没想好。” 季星遥在长椅上坐下,用手晃了晃椅背,“确定这椅子能撑得住我?别画一半椅子坏了我跌下去。” 慕靳裴:“撑得住。” 季星遥懒懒的靠在椅子里,“对我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自然就行。” 下一秒,季星遥脱了鞋子,两脚放在长椅上,寻个舒适的姿势,撑着下巴开始小憩。 慕靳裴决定就画这一幕。 四个多小过去,这幅画收尾。 季星遥舒展腰背,夕阳渐渐西下,漫天霞光,美得不可思议。她还想着慕靳裴说这段路傍晚好看。她转身看去。 这条路在夕阳下被晕染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的光,路另一端天地相接,路穿进了云层,仿佛那就是世界尽头。 慕靳裴让人把画板收了,他回到车里把戒指放到口袋里。 季星遥还在欣赏日落,这是她喜欢的景。 “遥遥。” “嗯。”季星遥漫不经心应了声,视线一直落在西半边天。 “喝不喝水?” “不渴。” 慕靳裴自己喝了半杯,走过来把她外套拉链拉上,傍晚的温度比中午那会儿低了好几度。 季星遥忽然侧脸问他:“这条路上是不是就这儿看日落最美?” 慕靳裴:“应该吧。” 季星遥没再追问,不是应该,是肯定。他停在这里给她画画就是陪她等一天的日落。 她喜欢日落,可以牵手到地老天荒。 慕靳裴低头亲着她的唇,“情人节快乐。” 季星遥顺势环住他脖子,她今天很满足很知足,也真的快乐,“刚才那幅画就是给我的情人节礼物?” “不是。”慕靳裴把她手拿下来,退后半步,单膝而跪。 季星遥愣怔,她明白男人单膝下跪的动作意味什么,可还是不敢置信。他们凝视对方,眼里容不下一丝别的。 慕靳裴握住她的左手,无意识的反复揉搓了几下,力道有点大,不过季星遥也不觉得疼。 这场求婚,与他而言,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有那么多承诺想给她,可最后终究无法兑现。 他这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到她,没有那个福气陪她老去。他不知道能陪她多久,多希望像这条公路一样,无止尽没终点。哪怕有终点,那路尽头也是他跟她的家。 可现实里他没有那样的好运,他现在拥有的也会慢慢全部失去。 慕靳裴凝望她:“遥遥,我爱你,所有。” “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人,不管什么时候,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后,只要你一个电话,不管我在哪我都会赶到你身边。” “遥遥,嫁给我吧。” 季星遥沙哑着声音,“等二十年后都老夫老妻了,我的电话还会那么管用?你不管在哪出差,我只要一个电话你就会回来陪我?” 慕靳裴喉咙发涩,什么都说出不,用力点点头。 在季星遥这里,只要他一直牵着她的手,就什么都够了,她把无名指伸给他,慕靳裴小心翼翼把戒指给她戴上,他随即起身把她抱起来亲吻。 戈壁滩的落日,一年最美的时候。 第35章 他们连夜赶到一个小镇,慕靳裴早就让人安排好了住处。这个小镇在上世纪曾经名震一时,不少做着发财梦的人慕名而来。 如今早就淡忘在人们的记忆里。 镇上的建筑斑驳陈旧,人不多,年轻人就更少。 他们住在三楼,临街。 季星遥站在阳台上看对面不远处那座古老的钟楼,夜色下神秘幽静。 小时候她不想睡觉时张伯经常给她讲故事,只要有钟楼的故事里,一定会有个可爱的小精灵。 她问张伯,精灵长什么样。 张伯说,跟我们遥遥一样。 她会高兴半天,梦里也会梦到那些小精灵。 想到张伯,季星遥给他打了个电话,她还没来得及把她被求婚的好消息分享。这次来度假张伯没有同往,她给张伯放了几天假让他好好休息。 北京现在是白天,情人节。 张伯习惯了守候,今天不自觉又把车开到了画室楼下。大厦里不时有送花的快递小哥进出,他望着那些玫瑰发怔。 回首这一辈子,除了把星遥带大,他一无所有。 这时季星遥的电话打了进来,张伯回神。 季星遥简单问候张伯,便迫不及待把慕靳裴跟她求婚的消息告诉了他,电话里半晌没动静,她就知道张伯肯定高兴坏了,当然,也免不了会难过和失落,就像女儿要嫁人了,做父亲的总是没法一起喜悦。 “我们遥遥长大了。”张伯终于挤出这几个字。 他没想到慕靳裴会求婚,冷静下来后他又自欺欺人般往好了想,也许,等慕靳裴和星遥感情深到一定程度,慕靳裴也会跟他一样,慢慢放下心中的仇恨。 “张伯,知道我现在在看什么吗?”季星遥提示张伯,“我在一个很古老的小镇,这个镇上所有建筑也很古老。” 张伯当然猜得出,他以前给她讲故事总是以‘在一个古老的小镇上’开头,他说:“在看钟楼对不对?” 季星遥话里带笑:“猜对了,很漂亮的钟楼,早知道就带您一起来了。”这是有记忆以来,她第一次跟张伯分开这么久。 她习惯了跟父母长期分离的生活,但不习惯跟张伯分开。 “张伯,您今天有没有出去转悠转悠?” 张伯撒谎:“在走街串巷。” 季星遥拆穿他:“骗人,北京的街和巷哪会这么冷清,您又在画室楼下是不是?” “没,在收拾画室。”张伯不善言辞,他跟季星遥在电话里不知道要聊什么,叮嘱她几句就挂了。 季星遥把手机搁一边,双手托腮看窗外。 慕靳裴洗过澡出来,见她在阳台对着钟楼发呆,“不冷?” 季星遥回神,摇摇头。 “在想什么?” “秘密。”季星遥笑了下。